"你可能还想说我俩分明已经吃了有毒的果子,为什么没死!"
秦安的声音在幽暗的洞穴中回荡,他刻意放慢语速,让每个字都像钝刀般割在阿诗玛心上。
为了让阿诗玛死得瞑目,秦安继续回答道:“因为我们吃的是没毒的果子,刚才在回去的路上,我摘了一些果子代替这些有毒的果子。”
听到秦安的一番解释,阿诗玛面目狰狞的笑了笑。
“好,很好,没想到你小子如此聪明,看来我必须杀你!”
阿诗玛咬牙切齿的说道,眼神中的杀意更加浓烈。
"秦安!她的伤口!"阿瞒突然厉声喝道。
只见阿诗玛腹部的贯穿伤正诡异地蠕动着,新生肉芽如同活物般交织,暗红色的血痂不断剥落。
更可怕的是她折断的左臂,森森白骨竟在皮下自行矫正位置,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秦安也意识到情况不妙,阿诗玛的体质异于常人,恐怕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实力。
"可惜你没这个机会了。"秦安闪电般抬臂,燧发枪冰冷的铜管抵住阿诗玛眉心。
秦安与阿诗玛交手不止一次,深知她这种异于常人的体质——伤口愈合时,全身不能动弹,也是身体最薄弱的时候。这一枪下去,必定能轰碎她的头颅。
除非她是不死之身,否则绝无生还可能!
“去死吧!”秦安厉喝一声,食指扣向扳机。
然而——
“唰!”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天而降,精准地挡在阿诗玛身前。
秦安瞳孔骤缩,手臂猛地一颤,原本蓄势待发的枪口硬生生垂了下来。
哪怕让他自己去死,他也绝不可能伤害眼前这个人!
“小月……真的是你吗?”他的声音微微发抖,眼眶瞬间湿润。
这几个月来,他夜不能寐,闭上眼就是她的身影。
他冒险潜入巫族禁地,历经生死,就是为了找到她。而现在,她终于站在了他面前。
可眼前的杜秋月,却陌生得让他心头发寒。
她一身黑衣,肌肤苍白如雪,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宛如一只孤傲的黑天鹅,高贵而疏离。
“小月……”秦安喉咙发紧,仍忍不住向前迈步,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脸,“我们回家……”
“砰!”
杜秋月骤然出手,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反身一记过肩摔!秦安整个人被狠狠砸在地上,五脏六腑仿佛移位,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咳……小月,是我啊……”他强撑着爬起,嘴角溢出血丝,声音近乎哀求,“你不认得我了吗?”
杜秋月冷冷俯视着他,眼神空洞,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她真的被控制了!
秦安的心如被利刃绞碎,痛得几乎窒息。
纵然如此,秦安也绝不会放弃带她回去的念头。
哪怕要打断她的腿,哪怕要让她恨自己一辈子,他也要把她活着带离这个地狱!
“小月,对不起……”他嗓音沙哑,攥着枪柄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他痛恨自己的优柔寡断!
当初他明明有机会强行带走她,却因为怕伤到她而迟疑了一瞬。
如果时光能倒流,他宁愿让她恨他,也不愿看她变成这副行尸走肉的模样!
“但这一次——”他猛地抬枪,黑洞洞的枪口瞄准杜秋月的右腿,“我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砰!”
枪声未响,眼前的身影却骤然模糊——
杜秋月消失了!
秦安瞳孔骤缩,后颈汗毛倒竖。他本能地侧身闪避,却仍慢了一拍——
“咔嚓!”
一记手刀狠狠劈在他持枪的腕骨上,剧痛让他闷哼一声,手枪脱手坠地。
他尚未回神,另一只手腕也被铁钳般的手指扣住,匕首“当啷”落地。
她的速度快得匪夷所思!
两个月前,杜秋月的武功尚且逊他一筹,如今竟让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阿诗玛不仅操控了她的神志,更将她的身体机能催发到了恐怖的程度。
“砰——!”
天旋地转间,秦安再度被狠狠摔砸在地。
这一击比先前更重,他喉头腥甜,肋骨仿佛断了几根。
尘土飞扬中,他模糊的视线对上杜秋月冰冷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仇恨,没有痛苦,甚至没有杀意。
只有空洞。
就像一具被抽走灵魂的躯壳。
“咳……小月……”他咳着血沫挣扎起身,却在下一秒被杜秋月一脚踹中胸口,整个人滑出数丈,后背重重撞上岩壁。
碎石簌簌落下,阿诗玛阴森的笑声从洞穴深处传来:“没用的,秦安……她现在只听我的命令。”
杜秋月缓缓逼近,从腰间抽出一柄淬毒的短刀。
刀刃泛着幽蓝的光,对准了他的心脏。
"秦安,我来帮你!"
阿瞒的声音突然从侧面炸响。
这个平日里总是畏畏缩缩的少年,此刻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
他的身形在昏暗的洞穴中划出一道残影,右手成爪直取杜秋月后颈的要害。
秦安清楚地看见阿瞒眼中闪烁的决绝——这个瘦弱的少年竟是要以命相搏!
"小心!"秦安下意识喊道。
然而杜秋月的反应快得不可思议。
她甚至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身,左手如毒蛇般精准扣住阿瞒的手腕。秦安听见"咔嚓"一声脆响,阿瞒的脸色瞬间惨白。
"嘭!"
杜秋月的右腿如鞭子般抽出,重重踹在阿瞒胸口。
少年单薄的身体像断线风筝般飞出,后背狠狠撞在岩壁上,又重重摔落在地。
"阿瞒!"
秦安的声音几乎撕裂。
他看见阿瞒瘦弱的身体在地上抽搐,嘴角溢出鲜血。
"咳咳..."阿瞒艰难地支起上半身,每说一个字都带着血沫,"我...不是她的对手..."
见阿瞒还能说话,秦安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但他的目光随即锁定在两步之外的手枪上——那把被震落的燧发枪,此刻成了唯一的希望。
秦安猛地向前扑去,右手伸向那支救命的手枪。他的指尖已经触到冰凉的金属,甚至能感受到枪身上熟悉的纹路...
"咔嚓!"
一只绣花鞋重重踏在枪身上。秦安抬头,看见杜秋月冷漠的脸。她的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