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事对凌总旗感激不已,只是心中疑惑,不知凌兄可否告知。”
凌成凯右臂一挥,离他近的几名锦衣卫走开了,缓缓说道,“你是想问我为何要亲自动手杀了汪凛吧?”喝完深抿一口酒。
“对。”
“我在锦衣卫有一个兄弟,叫秦义,若他现在还活着,少说也是千户,当年仅仅只是因为一次狎妓以及一些贿赂而被魏王党羽中人捏在手里,而被害的身首异处,锦衣卫不齿”
“我体会得到那种本可以有大好前途却被人拿捏以至于身败名裂的滋味”
“从那一刻,我知道,只要对得起皇上,对得起朝廷,这些又能算得了什么,那日之事,我并未呈报千户与指挥使。”
“大恩难以言谢,我以后便交了凌总旗这个弟兄。”
“可别跟锦衣卫的交心,以后进了昭狱,刑具照样不会对你仁慈。”
“若是凌总旗亲自施刑,千刀万剐也不怨你。”
凌成凯没有接下这个茬,“即使你被捉后不杀那几个士卒,柳叶堂的也不会宰了你,魏王从来没有亲自叫手下杀朝廷官员的先例,顶多只会重要,倒是会暗中民间造谣,让人身败名裂,另外,魏王的那些女杀手,可没那么容易让你"尝鲜"。”
说完,用手指了赵凯的脖颈,他这才发现脖子侧边被纹上一条花。
“檀大人赶紧把全身洗了吧,难道没发现身上有一种香味吗,这种香味,不用石灰水用力清洗,很久都难以消去,这段时日,大人去了哪,都会留下味道,方便他们柳叶堂的人跟踪追寻。”
赵凯这才发觉果真如此,叫了钱庄伙计仆役给自己准备搓洗。
“檀大人早些回府安歇吧,这儿不劳挂心。”
就喜欢这样的搭档。檀也不客套,出了钱庄。
玄府给他的仆役早就回了,他只得自己步行回家,走在深夜的大街。
突觉身旁有暗器对自己打出,练武造就的警觉让他提兵器格挡。往后一看,三名着黑衣从一旁小巷走出。
“何人,竟敢行刺朝廷命官。”
“虽是露水情缘,但一夜夫妻百日恩呐,郎君可真是忘性大,银子今晚已交江湖人士到玄府,郎君尽管放心。”
听声音是地窖那名女剑客无疑,走上前来,动作极快的用手按住了檀正在拿刀柄的右手。
“你们找我又有什么事。”
“放心,只是奴家想郎君了,想跟夫君再续前缘。”
“有话速说,莫戏弄。”
“今晚万福钱庄的人不会有事,你们白费劲了。”
“那你们为何又杀了万福钱庄骊掌柜的夫君,仅仅只是因为他帮朝廷锦衣卫传递消息。”
“也不怕告诉你,万福钱庄骊掌柜的夫君以前找永昇钱庄拿了钱,答应替魏王办事,可是食言了,所以除了他”
“另外告诉郎君,冷老板的人也没你想的那么好,比你想象的难以控制,今早接到魏王的密令,不得骚扰你的家人,杀士卒之事也将永久守口如瓶。”
“在代城之时,对我可是欲除之而后快,现在为何如此。”
那名女剑客用手托起檀的下巴,“时候到了,自会告诉郎君。”
说完,轻轻扯了檀的衣袋,拉他进小巷,剩下的几名黑衣刺客挡在巷口。
“这个女罗刹该不会是想在室外媾合吧。”
半个时辰过后,俩人各自用帕子拭去秽物,整理衣物、发型。
望着檀恋恋不舍的眼神,那名女剑客忍不住的嘲笑,“看来檀大人的体力还不如咱一个弱女子,你也别舍不得了,男人只有喂半饱才会对咱们一直记着。”
“魏王门下人,果然奸诈狡猾。”
“我们永昇钱庄的,近两日会尽数撤出京城。”
赵凯想探知更多消息,使上了“美男计”,“哥哥不想妹妹走,不知可否告知去处。也好让我去寻。”
女剑客一把掐住狎具,“若是想和我继续做夫妻,可跟我一起走呀。”
此刻,二人脸色均已绯红,分不清是云雨之后的潮色还是荷尔蒙又起。
饶是女剑客止住了心扉,站了起来,不同意檀进一步动作。
“这京城的暖仪阁,是大樊国细作在京城内留的一处落脚地,告知大人让你端了去向皇上邀功。”
“妹妹能否留个姓名。”
“留了姓名有啥用,说不定下次就是刺杀你了。”
言毕,女剑客及几名黑衣人,消失在他眼前。
为了防止家中爱妻发现,赵凯买了坛酒,浇在了身上。
魏王此番对我多番示好,是另有诡计还是准备收买?
一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又到了每隔七日的朝会之日。
大樊国唤时臣来到朝堂,着黑巾穿黑袍,朝中众人议论纷纷。
孝宁皇上入龙椅后,大樊国使臣神情傲慢,大声叱呵:“我大樊天朝上国,今天子驾崩,大稷,蕞尔小国,前不叫使臣吊丧,让皇子亲王扶棺,后我使者到来,竞无大迎之礼,是何用意。”
文臣武将对这位愣头青骂声一片,大稷虽国力不如大樊,但从无称臣纳贡之礼,先前数次侵扰我国边境不说,现在又如此无礼,当真以为你大樊天下无敌?
孝宁皇帝止喝了骂声之后,细声问道:“贵国是以为我大稷乃是藩属之国,是也不是?”
大樊国使臣此刻更为嚣张:“藩属之国尚未可知,听闻稷国最近此前在泰山上寻得一宝石,若献与我大樊,则可则兵戈,保太平也。”
赵凯终是开口:“大樊不过是一只纸糊的大虫而已,先有我车骑将军斩杀数万大樊国士兵,后有本大人率一千轻骑捉得主帅,让其在狱中摇尾乞怜”
“今又来虚张声势,要我国中宝物,好大的口气,如此虚张声势,令我等耻笑,若你们真想要,我可以在城郊外河边捡一块石头送与你,若无人扶棺,我可以买几个囚徒扶之,贵使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