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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被流放,我八岁科举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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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打你个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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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三听见周氏闹得这么大动静儿还银,想到自己要跪下叫爷爷,便蒙上被子装睡。 却被邻居硬给揪了出来。 刘三挣脱着还想跑,没跑了,一转身正好迎面遇上。 晏旭平静地看着他,伸出手,手心稳稳躺着两碇各一两的银子。 刘三一见银子就想拿,又不愿意真的下跪认输。 眼珠骨碌两圈儿,歪嘴斜眼就道:“没听说过借银只还本金的。二两银,100日,每日四文息,你一共要还我二两四钱。” 乡亲们先不干了。 他们借给周氏钱,没要一分息,人家还主动都多给了一刀肉。 这刘三,肉是不可能给他,没想到他还舔个脸敢多要,村民们顿时义愤填膺,七嘴八舌骂他。 谁知,越骂,刘三的脸皮越厚。咬死了就要加四钱。 给杜景辰都气得直扬小拳头,张牙舞爪地……缩在后头。 嗯,气很壮,胆很怂。 “行,合理。” 晏旭没吵没闹没争执,“你也就这点儿见识了。”鄙薄刘三一句,加了四百文,挂在手腕上。 回来前,就将要还各家的钱分开用油纸包装着,再多余两吊钱,分别数一百文用绳穿起来。这会子挂四串在手腕上,别说,还挺重。 刘三这下没话说,憋着张脸,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乡亲们笑,笑着起哄。 “刘三,跪下叫爷爷!” “刘三,赶紧的,跪下叫爷爷!” “……” 刘三的脸憋成猪肝色,而后一咬牙,一恨眼,反口:“这钱我不要了。”就要转身走。 “不行!” 晏旭大声喝止他:“你若不要,也得将欠条还给我!” 这会子说不要,等过了十日再拿了欠条来讨吗?这种无赖干得出这种事儿。晏旭才不会上当。 刘三僵在那里。遂后眼珠再转了两圈儿。 一抬手,“啪、啪!”给了自己俩耳光,再伸手拿钱,嘴上还不饶人。 “行了吧小野……小屁孩儿,这可给了你脸了,再不兜着,当心以后!” 很多百姓,面对不公和吃亏,都选择了忍让。还为此引用名言:退一步海阔天空;忍字头上一把刀;吃亏是福等等来安慰自己,平和心气。 其实说白了,就四个字:怕被报复。 晏旭不怕。 他一缩手,下颌抬高,继续平静地盯着刘三。 而有些乡亲还在起哄。有些呢,则小声劝周氏:“算了吧,你们母子俩不容易,别再把刘三给惹急了,会后患无穷。” 孤儿寡母,真遇上不顾后果的报复,无有一挡之力。 周氏也畏惧,但她没有劝。 这辈子她隐忍太多、太多了,不能再让儿子也变成遇强就缩的性子,他是男儿,得有勇敢面对挑战的勇气。 晏旭有勇气,但刘三更有赖气。 “你不还?那随你。” 刘三不还欠条,也不拿银了,歪着嘴,一副看你能拿我怎样的架势。 反正当着全村人的面下跪叫爷爷这事儿不可能。反正还不了钱,只剩几日期限了,到底看是谁吃亏。 这倒是个拿捏人的好法子,乡亲们都有些傻眼。 便有人过去劝刘三,有人劝晏旭,劝双方看在同村人的面子上,各退一步就算了。 周氏有了意动。 想着刘三已自打耳光丢了脸,这口气也就出了,不管怎样当初人家也是借了银,便准备帮劝晏旭。 晏旭勾唇笑了笑,对着刘三、以及乡亲们道:“你们怎么没问问我们母子俩怎么突然有钱还的?我告诉大家:是县太爷亲自考校我学问后,赏的!” 他没提考了第一的事情,毕竟那个还有最后一关没过,到底花落谁家还不清楚。 若是提前张扬,反落下乘,更有可能被踢出前十。 只提县太爷赏的,这就够了。 话音一落,乡亲们果然像被雷劈草棚似的炸了窝。 “哇,旭哥儿真棒,居然得了这么多赏银!” “旭哥儿,县太爷长啥样儿?是不是特别威武霸气?他怎么赏你的?快说说!” “去,别捣乱,听重点,重点是县太爷看重咱们的旭哥儿了,旭哥儿将来有大出息了!” “刘三,快跪下叫爷爷!你若要再耍赖,当心旭哥儿告诉县太爷知道,让其赏你几顿板子吃!”有人终于扯回正题。 刘三也懵了。 这晏旭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得到了县太爷的赏识…… “噗通!” 刘三跪下了。 憋着张猪肝脸,从牙齿缝里憋出俩字:“爷爷。” 晏旭面色不动,只盯着他。 刘三绷住嘴。 一息后,脑袋杵去地上,大喊:“爷爷!” 晏旭微笑,伸出手,把银子和铜钱放进刘三的怀里,再拍了拍,再伸手。 给刘三的感觉就是自己真成了孙子,还债也变成了对方恩赏自己一般,这个气啊,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 可敢闹吗? 恶人最擅长欺负弱小。反之,则先怂。 刘三怂怂地收下银钱,摸出欠条,双手递上。 “哈哈,哈哈哈!” 村民们笑弯了腰。“刘三你个龟儿子也有今日,该!让你欺负人。哈哈!” 晏旭接了欠条,吹亮火折子烧掉。 然后…… 抄起棍子照着刘三就打:“让你总生坏心思、让你总想祸祸人,今日就让你长个教训!” 打得刘三顿时像被烧了尾巴的兔子,跳起来就跑。 晏旭追着再打了几棍,眼见刘三逃得飞快,一下反抗都没敢,才扔掉棍子,暗暗嫌弃起自己的破身体来。 这他要正强壮着,今日非把刘三打到爹娘都认不出不可,哼! 周氏则轻轻吐出胸口浊气。望着儿子的背影,不自觉挺了挺肩膀,感觉到从所未有的轻快。 村民们则在笑声中,纷纷盛邀她们母子俩去家中做客。 被借少还多的,有些人是出于不好意思,有些人则在后悔当初出借得少了。 而那些从未借过周氏银钱的人,最是积极。 没人知道他们此时的肠子都悔青了。看着那一刀刀的肥肉啊……不知道现在挽回还有没有机会? 当然没机会了。 倒不是周氏母子俩不领乡亲们的情,而是没时间。 他俩一家一家还完钱、送完肉,再多给隔壁大婶送了两只下蛋老母鸡后,便将家中物什简单收了收,在乡亲们的帮助下搬上牛车,就要告辞了。 赶紧走,也是不想乡亲们再还礼。 但乡亲们还是过于热情,知道县试还没有考完,纷纷提了鸡蛋、干菜之类,硬塞进牛车。 杜景辰一路看着、跟着,比晏旭自己还兴奋激动。 “原来这就是读书的好处,这就是读书能带来的最大成就感。从受人欺负,变为受人尊敬,再没哪条路的辛苦付出,会比读书得来更加简单。” 周氏听了用力点头。她也激动得一张秀气脸庞红彤彤的。 十年、整整十年了啊,终于也让她吐了气、扬了眉,不用再那般隐忍,可以痛痛快快地挺直腰杆笑出声来。 晏旭看着他俩,感觉着乡亲们态度的变化,心里只对自己说:这,仅仅只是开始。 而望着他们三人的牛车远去之时,乡亲们在欢喜过后,又不免有些为晏旭担忧。 “哎你们说,旭哥儿能考上县案首吗?” “应该能……吧?不是说旭哥儿得了县太爷赏识?” “哎呀,你懂个屁。那不定就是说说吓唬刘三的。” “不,我看未必。不然她们娘儿俩哪来那么多银钱?” “嗐,我看哪,就是吓唬,不然干嘛这么急着搬家?这到了县里天得老黑了吧?” “啧,要我说,甭管是不是吓唬,就咱们了解的旭哥儿,能考上都是走运,还考县案首?算了吧。” “的确,县案首和被县太爷赏识是两回事儿。我可是听说:张榜前越是得赏识看重的,就越不可能有好名次。” 这人是个懂弯弯道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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