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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被流放,我八岁科举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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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撒了个小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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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旭便想着:等明日了,看看书子们争取说法的情况,再给万俊彥安排个重要点儿的任务。 只是今晚,真的没有这样的任务。晏旭遂将这念头暂时搁置一旁,回屋喝了汤药后,就带上新画的两幅沙漠植物图,出门去找詹士群。 关于詹士群和童望烈的住处,也是卫三他们打听出来的。万俊彥等人也知道。 京城内,也有各省的书子馆所。詹士群和童望烈来时,却没有惊动峡省会所的人,而是就落榻在了皇城西门外不远的一家客栈。 所以,童望烈听到了沈昌大喊,就跟着出去大喊。 詹士群没有跟出去。他于书子们之间没有师生情份、相处的时间也都较短,起不到带动作用。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昌和童望烈被抓。 他自己则捂捂心口,备上重礼,一家家去拜访有过来往的官员。 接连跑了几日。 不过…… 一听是他,没有一家的大门敞开。 詹士群的礼物没有送出去的机会,只能提回来,被扔在房内一角。 他站在窗口,吹着冷风,看着又一次到来、仿佛在嘲笑他又浪费了光阴的夜色,感觉很无力,像个担不起大梁的小管事。 可官场,不就是如此? 平时你好我好大家好,小事你来我往笑呵呵,大事你就应该想着别来麻烦我,免得大家面上都难看。 以后还怎么处? 詹士群抬手揉了揉眉心。 这时,听到房门被敲响,他头也没回就让人进来,顺便吩咐句:“多送点儿茶水,晚饭不用了。” 他以为是店小二来问晚食需得用些什么。 就听到晏旭的声音:“学生见过詹馆长。” 詹士群全身僵硬了一瞬。 他没想到晏旭也会千里奔波而来,很意外、很惊喜。但转念又想起自己的一无所获,感觉有点儿无法面对峡省的学子。 尤其是晏旭。 乡试前,晏旭是他们私下里都格外看好的解元,结果晏旭被舞弊给弄得落了榜,他们还没帮晏旭讨回这个公道。让他怎么面对? “詹馆长,学生来请求您:由学生跟着您,去拜见乔老太爷。” 詹士群缓缓转过了身,定定看向晏旭:“你是奉了童望烈的命令?” 能与乔家来往的,他们中,只有童望烈。 詹士群若自己去乔府,那扇大门也不会为他打开。 所以,詹士群这话就是在问,晏旭是如何接收到这条命令的? 他可不记得:童望烈在被抓前,有见过晏旭。 且这命令,分明就是童望烈在狱中传出。 晏旭有这么大的本事? 晏旭敛了敛双目,只揖手回答了个“是。” 没有解释。 詹士群想到了一点。“你是跟随他囚车时听到吩咐的吧?那行,我们这就走。” 只有这个理由能说得通了。 詹士群走去墙角,整理好被扔散乱了的礼物,交由晏旭拎着,就出了屋。 二人再一同上了马车,朝着乔府缓缓驶去。 直至中途,詹士群才想起:“咱们就这么去?” 礼物再贵重,现在没有哪个官员不当峡省乡试舞弊事件是个烫手山芋,一听是峡省来的官员,皆都不会让进府门。 童望烈办事有那么不靠谱?就算其与乔家关系有旧,可没个信物,怎么能成? 晏旭这才从怀中摸出两张画作,双手递给了詹士群。 “才两张?这么大点儿?” 詹士群接过一看,两眼倒是亮了亮,可再一看这纸张大小跟书页似的,还只有两张,这怎么、怎么……跟糊弄小儿似的,他俩会不会被乔家给打出来? 就算这上面画的植物,詹士群也没有见过,可他仍旧觉得童望烈、或者是晏旭在儿戏。 “连个注释都没有?!” 詹士群只觉一个脑袋十个大。“你画的吧?是沙漠植物吧?那你为啥不正经绘画?为什么不提醒老夫将那本图鉴带上?!” 詹士群说着说着,都有点儿生气了。 是,对于峡省来说,他就是个小管事,可也别这么不看重他好吗?童夫子还是个小小管事呢,晏旭连个长工都算不上。 晏旭耷拉下脑袋,一声不吭。 看得詹士群撇开脑袋、闭上眼睛。“算了算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这肯定是童望烈的主意,他怪到晏旭头上做什么?! 而在到了乔府门外时,果然,门房一见詹士群是陌生脸,就连通报一声都懒得,直接就想将人给打发走。 詹士群只叹了一口气,说不上失不失望,连贿赂门房的想法都没有,就准备回去。 却被身体侧后的晏旭给拽了拽衣角。 詹士群疑惑侧转头看过去,就见晏旭一个劲儿在冲自己打眼色。 意思是……让他把那两页画作交给门房。 詹士群:“……” 他好歹也是正经从六品官员,上门拜访乔老太爷就拿这个做敲门砖? 他还要不要脸了?! 乔涟溧的父亲、乔老太爷是谁? 那可是前任文相、一代文豪! 据说其的书画乃为当代一绝,万金难求! 哦,他就塞了这么两页画纸,就想让人家开门接见,哪怕他不要脸了,人家还会觉得这是在拐着弯儿骂人家呢。 他怕不是真的要被乔家给打死。 詹士群气得一瞪晏旭,再一拂袖,转身就走。 却不防,又被晏旭给扯住。 詹士群烦了,抽出画纸,拍在晏旭胸口:“要去你去!” 你是小孩子,不会丢脸、也不会被乔家给打死,你去吧。 晏旭:“……” 他没想到一向好说话、老好人似的詹士群,能生这么大的气。 看着詹士群气休休钻回马车,晏旭无奈笑笑,在门房狐疑的眼神中,双手将画纸递上。 “拜托大爷您将这个,转呈乔老太爷。” 上了马车的詹士群见晏旭是真的敢、真的厚着脸皮敢这么做,一甩车窗帘,靠进车榻,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他怕听到晏旭像条乞食小狗般被呵骂。 转念,又放下手,再次掀开车窗帘一角,偷眼往外觑。 不能让晏旭真的挨打啊,他得看着点儿。 嗯……脸热耳烫地、硬撑着羞窘、得看着。 却见门房的老脸在一瞬间几变。 先是嫌弃、再是不耐、再到瞟了眼画纸后的怔愣、再到皱着眉用很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晏旭、再到转身就往府门内跑…… 这是去喊人来捉拿晏旭押进去打板子了是吗?是吗是吗? 那自己要不要先溜为上? 詹士群的脑中也一瞬间闪过几个念头。 而后,咬了咬牙、跺了跺脚,一吐气,一掀帘,钻出马车,跳下去,站到了晏旭身前。 让晏旭一个孩子独自承受童望烈胡闹带来的后果,詹士群做不出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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