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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春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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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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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中的下人早就暗中将纪云蘅等人围了?起来,一听?命令便立马动身,将纪云蘅三人的手臂擒住,往堂中央的空地押去。 柳今言毕竟是挑事的人,这会儿也安静,顺着人的力道走了?,只是邵生颇为无辜,莫名其妙地也被牵扯进了?其中。 纪云蘅就更不用说了?,完全没有反抗意图,甚至不用下人押着,主动就走过去了?。 三人来到堂中站定,两边的下人自己?退下。 程子?墨手里转着核桃,嘴角噙着笑,将纪云蘅几人来回看了?几遍,这才道:“是谁砸了?我?抱月斋的酒?” “是我?。”柳今言立即应声。 程子?墨笑着望她,“姑娘可知抱月斋的酒有多名贵?” “那壶酒就该砸,与名不名贵无关。”柳今言回道。 “抱月斋的酒,何以?就该砸呢?”程子?墨满脸都是玩味,转头对身边的人说:“大人,今日正好您也在,您说这寻衅滋事之罪,该如何判处?” 两人说话的空当,邵生默默地将面前之人观察。 程子?墨是抱月斋的少东家,但平日里爱玩,是个挥金如土的纨绔子?弟,根本不可能在乎这一壶酒。 他在意的,应当是抱月斋的名声。 而另一人不知身份来历,面容冰冷,浑身上下写满了?生人勿近,看起来就不好惹。 正在他偷偷观察的时候,那人忽而与他对上了?视线,虽然只有短暂的一刻,却还是让邵生心底一寒。 那双眼睛毫无情绪,实?在不似人的眼睛。 漠然,也充满血腥。 比起当官的,他更像是屠夫,杀了?很多人的那种。 正在此?时,纪云蘅开口?说话,“那壶酒是我?的,不是抱月斋的。” 程子?墨盘着核桃,眼眸稍眯,“此?话怎讲?” “是我?套圈套中了?那壶酒,所以?酒归我?所有。”纪云蘅的语速非常慢。 程子?墨等了?片刻,以?为她说完了?,刚要开口?,却听?她又继续道:“所以?你不应该再追究那壶酒,我?认为,你该先问问究竟是如何闹起了?这桩事。” “她说话一直都这么慢吗?”程子?墨转头问柳今言。 柳今言身后?,将纪云蘅往后?按了?按,低声说:“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不用出来说话。” 纪云蘅心中有些焦急。 她看出来程子?墨并没有追问究竟是哪里存在不公的意图,他只是想处置了?在抱月斋闹事的人。 当然这也是很正常的,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 果然,就听?程子?墨说:“我?不管你们怎么闹起这桩事,你砸了?我?的酒,这是事实?。要么你们就将这酒原价赔偿,要么就暂时留在抱月斋,等你们家人送了?钱来再放人。” 柳今言问:“这酒多少钱?” 程子?墨的眼睛一闭一睁,“二?百两。” “一壶酒?”纪云蘅惊得脱口?而出。 邵生此?时也忍不住了?,抬手行了?个平礼,“程公子?,此?事确有不公。这酒本是纪姑娘所得,却被下人拿去给了?另一人,柳姑娘性子?急了?些才与人有了?些冲突,不小心摔坏了?酒,此?事并非柳姑娘之责。” 程子?墨瞭他一眼,“你又是什么人,这有你说话的地儿吗?” 邵生面色一僵,顿时有些难堪,嘴边却还是挂着礼节的笑,颔首道:“在下邵生,一介书生罢了?。” 程子?墨不接话,不回应。 方才的冲突起了?之后?,人就散了?一半,大堂这会儿更是安静得落针可闻。 “不知这里可有我?说话的地儿啊?” 清朗的声音直愣愣地传过来,打破了?令邵生难堪的寂静。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通往二?楼的阶梯中央站着一个人。 他身着淡蓝色银织锦衣,衣襟雪白,墨黑的长?发?用金丝发?带高高束起,装束倒是淡雅,却难掩浑身贵气。 迟羡抬手,行了?个大礼,声音平静无波,“拜见太孙殿下。” 许君赫俊美的脸上俱是笑意,相当夺目,边下楼边说:“迟大人,我?记得你好像不是泠州新上任的刺史?,怎么轮到你来断这纠纷之案呢?” 第34章 许君赫与迟羡也算是老熟人。 在京城交手不止一回,许君赫手底下不少人死于迟羡之手,他就是左相手里的一把极其锋利的刀。 眼下迟羡姿态端得恭恭敬敬,行礼动?作十分标准,挑不出?半点错处。 程子墨显然也早就得到了许君赫在场的消息,这会儿见他出?来说话,脸上也没什么惊讶的表情,只赶忙跪下来行礼,“草民拜见太孙殿下,不知殿下大?驾光临,若有招待不周,还望殿下宽恕。” 紧跟着抱月斋的下人就跪了一地,柳今言与邵生也同时跪下行礼。 这是平民见了王公贵族必行的大?礼。 眨眼的功夫,堂中站着的人就只剩下了纪云蘅自己。 她满脑子都是二百两一壶酒,哪里还顾得上行礼,早在许君赫还没走下楼梯的时候就已经转身朝他迎去,小脚步迈得飞快。 她走到许君赫的跟前,迫不及待地小声告状,“良学,这里的酒要二百两一壶,简直就是明抢,合该将他们?都抓起?来才是。” 谁知许君赫唇角一扬,笑着说:“二百两的酒不算少见,只不过是你短了见识而已。” 他说话时声音不小,堂中的人大?约都听?得到。 纪云蘅一听?顿时有些急了,跟在许君赫身侧,又压低声音说:“这不对的呀,他们?怎么会将那么贵的酒放在地上,让人套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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