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选择与去留
又是一个使徒诞生了。
直升机上，陈墨平淡的看着下方混乱的场景。
闭上双眼。
顿时间，他来到另一片空间之中。
正是处于他脑海中的思维殿宇，除去原本的四十四道光门以外，又多了一座新的大门。
正是他在来上京以前，收服的那尊古神。
对方的能力和李从哲相似，都和火焰有关。
如今陈墨的思维宫殿已完成了一位监狱，原本的四十四个人格，以及他们背后分别代表的四十四位古神。
都被关押在这片四维空间中。
“就你了。”
陈墨如同后宫选妃的太上皇，停留在那拥有火焰能量的古神前。
现实。
陈墨睁开双眼，身上的衣物瞬间被火焰焚尽。
一对双眸也变成了纯粹的暗红色。
随后，他毫不犹豫从直升机上一跃而下。
轰！
剧烈的爆炸响起，冲击波扩散向远处。
地上出现巨大的深坑，碎石飞扬，一块数吨重的钢铁板被撕裂，露出其内的金属零件。
陈墨站在坑洞里，身边没有任何东西，只有他自己。
刚才的爆炸没有伤害到他丝毫。
轰！
火焰冲天而起。
一头巨大的怪兽出现在陈墨的眼前，这正是开始神启后的李从哲，随着他杀戮的数量越来越多，他体内的古神也将越发的完全。
它体型高达二三十米，全身覆盖着岩浆般的火焰鳞甲。
它的头颅狰狞无比，长满尖锐倒刺的舌头更是如同一根根利箭，让人望之心寒。
此刻，它正用血红的目光盯着陈墨。
吼！
怒吼声响彻天际。
整片大地都在震动。
周围数千米范围内的所有鸟类，都吓得惊慌失措。
紧接着，无形中仿佛有什么存在被引爆了，一种毁灭性的恐怖气息刹那间席卷八方。
轰隆！
巨大的蘑菇云冲天而起。
一股强大的风暴朝着四周席卷过来，吹动周围几十棵树木纷纷折断、倒塌。
这样的景象持续了足足半小时左右才慢慢消退。
烟尘弥漫。
陈墨的身影缓步走出烟雾区域，脸上没有任何痛苦或者难受的表情，他伸手虚握，一团火焰凭空浮现出来。
“真可怕啊！”陈墨感慨说道。
现在的李从哲只是刚刚开始神启，就已经掌握有这样的力量，难以想象，神启完成的古神。
陈墨又想起失踪的女儿，那占据了他女儿身体的古神，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到此为止了。”
陈墨心思重新回到战斗。
这一次，他没有再给对方攻击的机会，而是主动迎上去。
两者很快碰撞。
轰轰轰！
连绵的撞击声不绝于耳。
李从哲的攻击狂野，所过之处，遍地焦土。
但是依然奈何不了陈墨。
短暂的交锋后，李从哲终于明白了眼前敌人的诡异。
对方和他是同一类人。
甚至能力都完全一样。
“一个人类，为什么能使用古神的力量。”
李从哲体内的意志震惊不己，因为他发现，陈墨和他一样都是使徒，但和他架驭李从哲不同。
对方在架驭古神。
这绝对是违反常理的存在，就算再强大的使徒，也不可能倒反天罡驾驭古神。
毕竟两者之间的关系就相当于驾驶员和载具，异人是他们这些古神为了重新降临这个世界所打造的躯壳。
异人的一切能力都来自于他们的赠予，怎么可能反过来用他们给予的力量来制衡他们。
可偏偏，对方做到了，并且展现出来的实力还超乎寻常。
“这家伙，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力量。”
李从哲体内的意志愤恨不已，却又拿对方没有办法。
轰！
李从哲突破防线，张口喷出一道灼热火焰，化作一颗巨大的陨星砸落下来。
陈墨抬脚迈出，身躯竟硬抗了这颗陨星。
轰隆！
火花四溅。
他毫发无损，甚至身上连点灰烬都没有沾染。
“好强的肉身。”
李从哲震撼不已。
陈墨却摇摇头，说道：“没有用，如果只有这种程度的话，还打不赢我。”
“人类，你以为你赢了？”李从哲冷笑：“战斗才刚刚开始。”
话音未落，李从哲浑身燃烧着熊熊的火焰，整个身躯膨胀了数倍，如同一头人立起来的猩猩，双臂和胸膛更是长出黑色的鳞甲。
嘭！
巨响传来。
李从哲的身躯横扫，一拳打在陈墨身上，将其击飞，在地上划出一条长达数公里的痕迹。
“死吧！”
李从哲咆哮着冲出。
陈墨翻滚着躲避，最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哈哈……”李从哲放肆大笑：“看来伱不行了。”
呼！
躺在地上的陈墨突然坐起，身体恢复了正常。
“怎么可能。”
李从哲不敢置信，刚才那一击已经是他的全力以赴。
可眼前，陈墨竟然毫发无损。
嗖！
就在李从哲震撼时。
陈墨一个闪烁，速度极快的出现在李从哲面前，双手抓住李从哲的肩膀猛然用力往旁边一扔，李从哲就如同沙包一样被丢了出去。
而此时他身上的火焰，也在缓缓消去，取而代之的是。
尖锐的獠牙，锋锐的利爪。
野兽形态再现，比曾经更加凶悍强壮！
这是……这小子怎么身上怎么会有两种不同的古神气息。
没等他反应过来。
噗！
李从哲撞在一座山丘上，瞬间崩碎了山丘。
陈墨身躯一晃，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现时，他已经来到李从哲坠落的地方，然后一脚踩下去。
轰！
大地颤抖，李从哲身下的地面被踩的凹陷进去数十米，而且还在继续往下凹陷，一直凹陷到百米下的深渊里。
陈墨收回腿，平静的等待。
片刻之后。
一道身影狼狈的爬出来，嘴角流着鲜血，双臂更是骨折，胸腹位置也有一道深入肌肤的血口，显然刚才的一摔让他受了重创。
“该死，你是什么人？”李从哲擦掉嘴角的血水问道。
他活了上千年，第一次感觉到死亡距离他如此近。
对方仅仅只是人类，为什么会比一般的古神都更强？
更掌握两种不同能力的古神之力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现在把那个家伙放出来，二，我现在杀了你。”
陈墨看着狼狈的古神，冷漠的说道。
“人类，不如我们合作，你看，这些人类根本拿我们没有办法，只要你我合作，这个世界就是属于我们的了，到时候你我合力，一起做人间的主人岂不快活。”
李从哲诱惑道。
陈墨听得一阵好笑，淡淡道：“你想多了，我不会跟任何古神合作，更不需要和你合作，另外你还是考虑清楚，究竟放还是不放，你可以试试，看看我敢不敢动手。”
“我……”李从哲咬牙怒吼：“既然如此，那我宁愿死也不会屈服于你。”
“冥顽不灵，那我成全你。”
陈墨抬起手，手中凭空浮现出一把银白的手术刀。
这是属于开膛手杰克的古神能力，手术刀仅仅是载体，真正有用的是附着在上方的古神之力。
切割一切的力量。
“第三种力量，你怎么会同时拥有三种不同的古神之力。”
倒是让他知道，陈墨身上的古神之力不止有三种，而是四十五种，不知道他会作何感受。
李从哲看到这柄手术刀，顿时吓的肝胆欲裂。
陈墨没有说话，刀刃轻易穿透皮肤。
嗤！
以陈墨的性格，自然不会随意听从他人的差遣，就算是陆伯龄，也一样。
他找到李从哲，只是单纯看上了对方的身份。
使徒。
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给他心中打上了警钟。
上京的这群人，和临安市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他们伪装的更加人畜无害。
依靠别人是愚蠢的行为，他应该把力量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只有拥有绝对的实力，别人才会守规矩，老老实实的听你讲道理。
就好比曾经的陈墨，曾经的他三大家族追杀，是个人都敢出面围杀他一手。
同样的身份，现在，谁敢当着他的面放肆。
他不是为了杀李从哲而来，而是为了将对方拉入自己的团队。
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使徒。
同时他也想以李从哲为实验，如果自己能剥夺对方体内古神的意志，那就代表着他以后可以批量创造可以完美驾驭古神之力的使徒。
雷焱他们也不必再为此困扰。
“不……不要，你要做什么？”“李从哲”慌乱的喊道。
他虽然不怕死，但是却怕死的很憋屈。
“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陈墨平静的解释了几句，然后一巴掌按在对方的额头上，古神之力疯狂涌入对方的脑海之中。
李从哲惊恐万分，奋力挣扎，但却根本挣脱不掉。
片刻后，他整个人僵硬的倒在地上。
“我这是在哪里？”
李从哲迷茫的睁开双眼，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刚刚失控之前。
“你是谁？”
他皱起眉头看着周围的环境，只见自己身上的衣服破碎，似乎刚才才经历过一场大战。
“陈墨，干的不错，就下来就把人交给我们处理吧。”
看着两人的战斗结束，一旁的收尾人员这才终于走了过来。
但是听到他们的话，陈墨却没有任何动作。
反而雷焱几人都站了过来，挡在了两边人中间。
“陈墨，你什么意思？”
领队的男子阴沉道。
“告诉陆柏龄，这段时间的照顾我心领了，不过接下来，我们就不继续打扰陆议长了。”
陈墨来上京，是为了寻找女儿的下落。
可是最近这段时间，他不仅没有得到任何线索。
反而被人当了两次枪，甚至差点晚节不保。
他可不是来卷入陆柏龄和徐益谦两人的阵派相交的。
他伸出手，将地上的李从哲拉起来，随后头也不回的朝着外面走去。
李从哲虽然有些懵逼，但是也能看出，陈墨和后面这一批人并不是同一路人。
之前发生的事情，早就让他对路柏龄这样的政客毫无好感，甚至有些排斥，怎么可能跟他们离开。
“陈墨，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
后面传来威胁声音，陈墨顿时顿住了脚步。
“你这是在威胁我？”
一股强横霸道的气息从他身上弥漫出来，瞬间笼罩所有人，原本喧闹吵杂的众人瞬间变的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压迫的喘不过气来。
这种感觉，让每个人都产生了浓烈的恐惧。
他的实力太强大了。
强大的超越了众人对于常识的认知范畴，已经超脱了普通人的范畴，达到了他们所无法揣摩的地步。
所有人浑身一紧，仿佛被巨兽锁定一般，浑身汗毛竖起，身躯僵硬，根本动弹不得。
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杀死。
这时候他们才突然想起，曾经陈墨在临安市的战绩。
一人之力对抗好几座城市的异人联手。
那一天绝对是所有人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那一幕深深烙印在众人的脑海中。
“滚。”
许久，等众人恢复行动，陈墨冷冰冰的吐出一个字。
领头的男子面色难堪，带着其余人转身离开。
“陈墨……”
陈墨继续向后走，这时雷焱本人却是突然脸色复杂的开了口。
他转过头，破晓组织的几人都没有动作，包括楚卿等人。
看着众人为难的表情，陈墨明白了一切。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你们并不欠我什么，去留随意。”
作为民间异人，雷焱他们好不容易才解决自己的身份问题，并且顺利获得招安。
他们和陈墨不一样，并非孑然一身，下面有一个组织的异人，并且都是和他们一同厮杀出来的兄弟。
这些年雷焱他们四处奔波，也算是小有成就，这样的日子他们已经习惯了，并不愿意重新回归黑暗世界那种充满危险的状态。
所以在犹豫再三之后，他们还是选择了留在上京，和这边的势力合流。
“陈墨，谢谢你。”
看着消失在街角拐角的陈墨，雷焱喃喃说道。
他知道如果不是陈墨，凭自己这些人是绝不会得到上面的认可，更不会获得如今的地位。
这一切全靠陈墨。
“我们……”
看着远去的陈墨，苏菲忍不住张口欲言。
“苏菲，不要说了。”雷焱打断他。
“我……我们真的不管他吗？”
雷焱叹息一声：“你也看到了，那个家伙根本没想过留下来。”
“那么接下来呢？”楚卿追问。
“什么接下来？”雷焱不解的问道。
“陆柏龄和徐益谦，他们两个的争斗已经影响到了上京乃至于全国各地的秩序，我们这样是在助纣为虐”楚卿盯着他的眼睛质问。
“那又怎么样？”雷焱笑道：“我们是异人，这个世界本来就充满了竞争和危机，想要活下来就只能拼命努力提升自己，不断的向上，否则总有一天会被淘汰。”
楚卿摇头：“或许是个错误的选择。”
“我的主意不会变的，我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不想改变。”
雷焱拒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