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岁辞听到这个姓的时候不由得一愣,回头看了眼正在打游戏的几人,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将门换上后,花岁辞才开口,“您姓姜?”
“是,我姓姜,姜轻淮是我的名字。”
嘶……
花岁辞第一次体验到了别人听到自己名字时候的感觉,姜轻淮啊,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自己从未见过面的母亲有一位逝去千年的老祖宗,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为什么她会知道呢?
因为姜家至今已无直系后代,她算是最后一个。
所以自小开始,每每到扫墓祭拜的时候,她都要扛着工具和祭拜用品在父亲的陪同下,吭哧吭哧爬上山头,去为姜家所有祖宗扫墓。
感受到了花岁辞的沉默,对方又笑了,“你想的没错,我确实就是那个姜轻淮。”
花岁辞现在有点麻爪,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所以您现在也还活着?”
姜轻淮顿时大笑出声,“怎么可能?我千年前就死了。”
“哦。”
“来见个面吗?有些事情我觉得你可能很感兴趣。”
花岁辞没有任何犹豫就应下了,不过她感兴趣的是对方本身。
他们约在了花岁辞去过的那家茶楼,还是那间包厢,花岁辞推门,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打游戏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黑袍,纯黑色的,没有任何花纹。
同样漆黑的长发几乎垂地,只用一根红色发带虚虚拢住。
听到声音,男人抬眸看过来,笑着对她招手,“快来。”
如果手机里没有传出来“PentaKill!”的语音,就更好了。
花岁辞面无表情地坐到了他对面,“您阴气隐藏的真好。”
男人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茶室内安静了一瞬,男人忍不住笑了,“按理来说,你也算是我姜家后辈,别这么紧张。”
“我没紧张,就是有点手痒。”
男人疑惑,“什么?”
花岁辞目移,手痒想揍鬼。
可惜了,这只鬼她揍不过。
花岁辞没回答,男人也没纠结,而是坐正了身姿,正式的对着她做了自我介绍。
“姜轻淮,庆阳历7年生人,卒于神龙5年。”
花岁辞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庆阳这个年号好像是持续了12年,后面是圣安,圣安14年,再加上神龙的5年。
哦吼,有点惨啊,24岁挂了。
姜轻淮拿起手边的折扇轻轻摇着,“我确实就活了24年,死的那天,还是我生辰。”
更惨了。
花岁辞面无表情地点头。
“成为鬼修非我所愿,但是好处颇多”姜轻淮轻笑着开口,“等你死了,要不要也试试?”
花岁辞抬头,满眼震惊,“第一次见面您就想着我死之后的事情了??”
怎么比她还不靠谱?
不对不对,她明明超级靠谱。
姜轻淮又笑了,“那就不说这个,我们换个话题,你知道特事处全称是什么吗?”
花岁辞摇头,她还真没问过。
“特事处的全称,是地府和特殊案件调查组联合驻人间办事处。”
花岁辞闭了闭眼睛,她好像幻听了。
地府和特殊案件调查组驻人间办事处。
好,她本来以为自己跟上了这个世界的发展,但是现在看来,并没有。
在她那个年代,他们想要跟地府沟通那是难上加难,很少有人能真的沟通到地府的阴帅鬼差,那边高冷得很。
可是现在,怎么就成立了什么驻人间办事处啊?!
姜轻淮看着花岁辞面无表情的样子就想笑,他以前没觉得逗孩子有多好玩,现在发现了。
终于缓过来了的花岁辞深吸了口气,“所以,您也是这特事处的其中一员?”
“算是吧。”
很好。
花岁辞捏了捏拳头,刚要开口就看到对面的人拿出来一节指骨,而且看起来很眼熟的样子。
“骨头,是我的。”
什么??
花岁辞震惊地看着姜轻淮,这是短短几分钟内她第二次怀疑自己的听力了。
“你那根小臂骨,也是我的,那天我感受到有人召唤我,是你干的吧?”
花岁辞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刮人家骨头的事情被正主发现了。
“嗯?”
花岁辞摸摸鼻子,尴尬地开口,“是我,我就是很好奇,所以随便试了一下。”
“就不怕人家顺着找过去?”
“那就揍呗,看看我们谁揍得过谁。”
姜轻淮好笑地看着她,“揍不过怎么办?”
花岁辞满脸认真,“那就一起炸。”
她这一身灵力,拉着对方自爆,应该没什么问题。
姜轻淮抬手用扇子轻敲了一下她的头,“你是真不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也不看看你身后那些小辈,刚刚给了他们希望,就想让希望破灭吗?”
花岁辞摸了摸自己头上被敲过的位置,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是她确实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少时她调皮,父亲也是这样敲自己的。
等等!
花岁辞突然有些激动,“既然地府与人间实现了互通,那是不是不用等七月十五了?”
还有整整两个月的时间,花岁辞觉得自己有点不想等了。
“不可以。”
姜轻淮冷淡的声音击碎了花岁辞的幻想,“等着吧。”
花岁辞捏紧了手指,最后又放开了,那她就等着。
茶室内再次陷入到安静之中,这回持续的时间长了一些。
直到花岁辞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才回过神来,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既然骨头是您的,那又是怎么被其他人盗走,甚至在上面刻阵的?”
姜轻淮神情一僵,花岁辞见状顿时来了兴趣,不能提前见到父亲,那就让她听听这位姜家老祖宗的八卦吧。
这怪让鬼尴尬的。
姜轻淮看了看花岁辞,最后长叹了一声,“真想听?”
“嗯嗯!”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当年特事处还没成立的时候,我出门办事,回来就发现自己的墓被盗了,丢了些陪葬品和骨头。”
花岁辞更好奇了,“什么样的盗墓贼能进您的墓啊?”
“同道中人。”
懂了,那是个有道行的盗墓贼。
“在那以后,您就没想过找自己的骨头吗?”
姜轻淮摸摸鼻子,他当时只觉得飘着更方便,至于骨头,找回来也没用,所以就弃之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