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你装个鸡毛？”王瑞丝毫不留情面。
面对和汪多多几乎一模一样的讥讽，杨晨态度截然不同，表情尴尬且窘迫。
“你之前电话里说对面叫什么来着？”
“有个叫什么多多，有个好像姓苏……”杨晨低声回答。
“多多……？那我应该知道是谁了。”
杨晨闻言，下意识问道：“谁？”
“是你惹不起的人。”
杨晨表情再度一僵，明明张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算你运气好，要是换个人，你今天还真找不回场子。”王瑞说完，朝着一旁的服务员吩咐道：“把你们主管叫来。”
不多时，主管来到他身前，恭声道：“瑞哥，您来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我给你安排位置啊。”
“汪多多是不是在1号卡座？”
主管犹豫两秒，点了点头。
“他是怎么交代你的？”
“汪哥说，不管9号VIP卡座消费什么，他都直接加倍……”
“哦？这么狂？”王瑞一下子来了兴趣，掏出一张白金色的银行卡：“那就先来5套【繁花神龙】。”
主管笑得跟秋天怒放的野菊花一样，今晚的提成，怕是比他一个月的基础工资还要高了。
毕竟到目前为止，即便不算其他卡座的零散消费，也有一百五十二万了。
王瑞的目光穿过人群看向1号VIP卡座，嘴角始终挂着讥讽的笑容。
…………
“……感谢9号VIP卡座贵宾消费【繁花神龙】五套！让我们一起欢呼——！！！”
汪多多听着播报，神情一变。
“那傻逼当真和我杠上了？”
这时，主管来到卡座，微微弯腰，恭敬地递上POS机。
汪多多神情有些犹豫，并未第一时间掏银行卡。
他身上的流动资金不是很多，减去已经花掉的，只剩下四百万了，若是真和苏沐达成合作，搞不好还得找人借一点。
此时此刻，如果真按他之前说的加倍消费，那就是10套【繁花神龙】，888880。
要是苏沐不提合作的事情，他可能不会犹豫，怎么着也得把场子保住。
可现在，他不由衡量起两者的后续影响。
主管见汪多多没有动作，眼中闪过一丝精芒，然后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在他说完后，汪多多的表情彻底变了，面容沉郁，眉头紧锁，仿佛乌云密布的天空。
看来这场子，不找不行了。
“王瑞……”汪多多深吸一口气，沉声道：“10套！”
“好嘞！”
…………
“……感谢1号VIP卡座贵宾消费【繁花神龙】十套……！”
王瑞嘴角笑容更甚，在主管期盼的目光下，大手一挥:“二十套。”
主管刷卡的时候，心和手都在颤抖，这可是一百七十多万，不是一百七十块啊。
就算事后按股东内部价结算，那也有八、九十万。
“汪多多，我倒要看看，你兜里还剩多少钱。”
…………
当陪酒小姐抱不动香槟，需要保安帮忙把香槟搬到舞池中央时，大家已经麻木了。
不管是酒吧常客还是来尝鲜的新人，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情景。
两个卡座斗上气了，疯狂砸着钱，甚至都砸出一套房了。
基本上所有人都拿出了手机，要么拍视频，要么呼朋唤友，虽然舞是没办法跳了，但能看热闹啊！
要知道，吃瓜可是人类的本性之一。
“艹！”汪多多脸色铁青。
这下是真不能跟了，再翻一倍就是40套，他再怎么上头，也不至于将大半资金花出去。
主管试探着开口：“汪哥，还跟不跟了？”
汪多多指节都攥成了青白色，极其不甘心，却只能硬生生憋回去。
他摆了摆手，主管暗道可惜地离开了。
“妈的，就当还他的利息了，艹！”汪多多低声骂道。
“怎么了汪兄？”
“那群小瘪三叫人了，那人和我有点过节。”
“过节……？”苏沐故作好奇。
“实不相瞒，我睡了他马子……”说完，汪多多伸出两根手指。
“两次？”
汪多多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是两个，具体多少次……有点记不清了。”
他的表情看似尴尬，语气却轻快愉悦，眼神也在闪闪发光。
苏沐嘴角一抽，忽然就有点不想完成刚刚触发的系统任务了。
【触发随机任务——为朋友两肋插刀！
任务描述：在酒吧结束营业前，帮助你的潜在合作伙伴挽回场子。
任务奖励：根据汪多多满意度发放，满意度越高，任务奖励越丰盛。】
他揉了揉太阳穴，问道：“所以，汪兄你就这么忍了？”
“你以为我想啊，这不囊中羞涩吗？而且他爹是酒吧大股东，他主场优势比我还大。”
“这简单啊。”苏沐从兜里掏出了银行卡：“你没钱，我有啊。”
汪多多愣了一下，狐疑的看着苏沐。
苏沐的话，没有让他开心，反倒让他起了疑心。
抛开潜在合作这一层关系，两人就是刚认识半天的朋友。
他之前针对杨晨九人，苏沐只是部分原因，主要还是觉得自己落了面子。
之后完全是杠上了，再加上王瑞来掺了一脚，故意恶心他，他自然忍不了。
可站在苏沐的角度，完全没有帮他的理由，他自认为两人的关系还没好到这份上。
而且，王瑞搞了20套，苏沐想要帮他挽回场子，就不能比这数字低。
“汪兄，这件事倒是好解决，不过合作方面股份的分配……”苏沐话只说一半。
听苏沐这么一说，汪多多心里的狐疑才褪去些许。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就像他自己，看似是交朋友，实则是为了扩大自己的人际关系网，以便不时之需。
只要苏沐是有所企图，那逻辑上就没啥大问题，不然，他就该考虑考虑自己的屁股受不受得了了。
汪多多摇头道：“苏兄，说难听点，如果股份占比太低，我都没有和你合作的必要。”
“汪兄，这件事待会再说吧。”
“嗯？”
汪多多还没反应过来，苏沐便朝他身后挑了挑眉：“汪兄还是先处理私人事情吧。”
汪多多回头，只见一个寸头青年正一脸不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