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五一看眼睛都直了,不敢置信说道:“这是令舟……啊不余白给你的吗?”
他差点就要暴露好友的真名了。
夏莲衣疑惑:“怎么啦?这书有什么问题吗?”
李五摇摇头说道:“琼玖姑娘你真是好运啊,这种孤本都能给你遇到。”
他没有说余白的父亲以前是个藏书大家,这些都是他父亲亲自搜寻来的孤本。
每本都珍贵,世间少有。
当年余白家道中落。这些书都是余白拼了命从家族里面偷偷运出来的。
夏莲衣看了看手里的这本书,顿时间慌了:“啊,孤本,那李五公子能不能帮我还给余白哥呀?”
这可太贵重了,她可不敢收。
李五说道:“你不要着急,可能是余白在摊上随便买的,只不过凑巧运气好罢了,买到了孤本。”
“你就收着吧,这是他的一番心意呀。”
夏莲衣连忙把书抱在怀中。
他不信李五说的这番话,毕竟李五一看就知道是余白哥送给他的。
那肯定这本书跟余白哥有关。
等到有机会,他一定要把这本书完好无损地还给余白哥。
李五拿着狼头令牌就出门了,他说道:“这几日,王大莽会带人在福泽寺周围暗查,你不要害怕,不会再有上次的事情发生了。”
夏莲衣慌乱的心定了下来,把李五送出了家门。
——
冬季的第二个月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月份,相较于京城,江南的冷风虽慢一点,但也到了寒冷的时候。
鹅毛大的雪落在屋檐上堆积了起来,时不时都会落下一大片一大片的雪花。
砸在头上虽不疼但冷得很。
夏莲衣忧心忡忡地来到福泽寺,生怕暴露出她的异常。
好在一切都和之前一样。
慈铭来到夏莲衣面前,上下打量着她:“请问一下,琼玖姑娘之前有见过慈利吗?”
夏莲衣摇了摇头,假装疑惑地问道:“我没见过,请问慈利大师是怎么了吗?”
可能是她说谎说多了,现在可以面不改色地说胡话了。
慈铭看她眼神真挚,信了几分。
而且对方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应该没办法连杀两个壮汉。
慈铭说道:“那小僧就不叨扰了,要是看见慈利希望可以告诉我一声。”
夏莲衣回道:“好的,大师慢走。”
慈铭这才离去,留下夏莲衣深吸了口气。
日子照常地过着。
夏莲衣白天去福泽寺润笔,晚上就在蒋清曲的床边守着,悉心地给他换药、盖被子、喂些米汤。
蒋清曲伤口恢复得很快,夏莲衣只当他是身强体壮。
她不知道是白天隔壁高老板府上,总有人偷偷溜进来照顾蒋清曲。
蒋清曲多昏迷一天,她的心就要沉上一分。
她有给蒋清曲请过大夫,大夫说能醒也就这几日了,不能醒也可以准备后事了。
终于,第三天晚上的时候。
夏莲衣给蒋清曲擦手,发现他的手指动了一下。
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接着她看见他的手指再次动了一下,她才确定,人是救回来了。
蒋清曲悠悠醒来,看见面前的小丫鬟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刚想开口说几句话,就觉得头疼不已,伸手摸去,摸到了面具,才惊想起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个秘密。
夏莲衣连忙问她:“大牛哥,你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蒋清曲摆了摆手:“没有了,谢谢琼玖姑娘搭救。”
他抬头看见这木制黄粱和周围简陋的环境,发现不是自己居住的地方。
他问道:“琼玖姑娘,我怎么在这啊?”
夏莲衣连忙安慰道:“大牛哥,你别伤心了,是那个高老板不是好东西,把你扔了出来,你有一身本领,迟早可以找到新的活计的。”
蒋清曲听完心下了然,那个高山海怎么可能敢把自己扔出来。
可能是他之前醒来的时候多问了几句夏莲衣怎么样了,他就知晓了自己的意思,想办法把自己送了过来。
这高山海还挺善解人意的,回去重重有赏。
夏莲衣以为蒋清曲还在为这件事伤心,就赶紧安慰道:“别太难过,大牛哥,这是我这段时间给你绣的荷包,你拿着吧,过去的就过去了。”
夏莲衣从旁边的桌子上拿来针线篓子,就有一个崭新的荷包在里面。
这段时间,夏莲衣在旁守着,无聊也是无聊,就做起了针线活。
夏莲衣把荷包递给了蒋清曲。
蒋清曲怕自己的嘴角上扬露了馅,连忙往下压,憋得脸通红,咳嗽了几声。
夏莲衣给他拍了拍后背:“大牛哥,没事的,你这段时间找不到活计就在我这待着。”
“等你找到了再走也不迟啊。”
这句话一出,蒋清曲再也憋不住了,“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夏莲衣被吓到了,以为对方受的刺激太大,疯了。
蒋清曲连忙把笑容收了起来,解释道:“我只是……我只是在强颜欢笑。”
夏莲衣眼底扬起怜悯,真可怜,都这么惨了还笑得出来。
夏莲衣把蒋清曲的东西一五一十地都给了他。
蒋清曲看了看把高山海荷包递给了她:“拿着吧,这段日子,你照顾我也辛苦了,你应该得的。”
夏莲衣又推了回来:“不用了,救人本就不图什么。”
蒋清曲又劝了几次,见拗不过夏莲衣,只好收下了。
——
第二天,一早,夏莲衣换好衣服就要去福泽寺了。
蒋清曲在房间听见脚步声,就出来问道:“琼玖姑娘,你去哪里啊?”
夏莲衣打起伞,走出房门,回道:“去福泽寺。”
蒋清曲面上不安,带着焦急的语气问道:“你还敢去那里啊?”
夏莲衣解释道:“没事的了,我就在我的摊位哪也不去,人多就不会发生上次的事了。”
蒋清曲只好点了点头:“也行吧。”
反正高山海也在那里看着,应该出不了乱子。
夏莲衣走后不久,隔壁的二狗就过来了。
他看见蒋清曲起来走动了,非常激动:“世……大牛,你终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