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奶奶把小桌子搬到床上,再把粥放在上面,用手拍着她的手背,安慰道:“没事的,大夫说,你这一个月不动就能康复了。”
夏莲衣听后面色还是惨白,这么重的伤真的能好吗?
她有些颓废:“一个月不能动?那我……”
的衣食住行怎么办啊?
林奶奶明白了夏莲衣欲言又止的原因,她把蒋清曲拉了过来:“这不有个男人吗?你吩咐他啊,两夫妻就是要互相扶持啊。”
夏莲衣脸一红,真夫妻没事啊,但是他们是假夫妻啊。
她有些局促地喝了一口粥,发现粥还是温热的,心下感动。
已经这么晚了,这粥定是林奶奶跑了许多趟,凉了就加热。
才能保证她醒来以后喝上一口热粥。
她眼眶微红,心中有股暖流在涌动。
林奶奶对她这么好,大牛还三番四次地救了她。
不过,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大牛为什么会出现在后山呢?
蒋清曲其实也想问这个问题,他一直等夏莲衣清醒。
夏莲衣说道:“奶奶,不用这么费心的。”
林奶奶摇摇头,摸着她的脑袋,说道:“你都这样子了,奶奶不得好好照顾你啊。”
“受伤受罪的是你,你就别担心我了。”
夏莲衣小口小口地把粥喝完。
林奶奶把碗给收了起来,说道:“大牛啊,去打点水来给你媳妇擦擦身体。”
夏莲衣惊得一颤,瞬间脸红到脖子根:“奶奶……”
林奶奶看她这样子,笑着说道:“还害什么臊啊?都老夫老妻了。”
蒋清曲听清以后,脸色也迅速红了,磕磕巴巴地应了一句就跑出去了。
不一会儿,蒋清曲就把热水搬过来了。
林奶奶走了出去关上了门:“你们小夫妻在这慢慢洗啊。”
蒋清曲与夏莲衣大眼瞪小眼,脸红得和煮熟的虾一样。
蒋清曲说道:“你洗吧,我不睁眼。”
夏莲衣还是害羞不敢洗,但身上黏腻得厉害。
今早疼出来的汗,如果不洗的话,说不定都能搓出泥了。
夏莲衣看了一眼蒋清曲,脸上羞红未褪,有种说不出的娇。
蒋清曲咽了咽口水,藏下眼底的炙热。
蒋清曲示意她往外望一眼,说道:“奶奶还没走呢,她这几天都要在这住,你要是不敢洗的话,可能这几天都洗不了了。”
夏莲衣轻咬下唇,实在是受不了自己身上的黏腻就说了句:“好。”
夏莲衣缓缓起身,行动不便,蒋清曲见状将她直接环抱而起。
她吓了一跳,双手拽住蒋清曲胸前的衣襟。
蒋清曲抱着她,把她放在盆旁的小矮凳上,把毛巾递给她:“你慢慢洗,我不看你。”
蒋清曲转过身去,却没离开多远:“我离你近一点,等下发生什么事,我好反应过来。”
夏莲衣小心地把衣服脱下来,放在盆旁边。
蒋清曲听见身后水声涟涟,虽然什么都看不到,脸却还是控制不住有些发热。
夏莲衣动作很快地就洗好了,不过穿裤子可比脱的时候困难多了。
夏莲衣在穿裤子的时候,一不小心没站稳,眼看就要摔倒,惊呼了一声。
被一直在意后面动静的蒋清曲听见了,他回头拦腰截住了夏莲衣,没要她摔到冰凉的地上。
由于洗完澡,夏莲衣浑身的肌肤已经变成粉色,身上还有未干的水珠,像沾有露水的荷花,诱人又清纯。
蒋清曲知道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难受得发疼,深吸几口气,喉结滚动,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有,没有。”夏莲衣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
蒋清曲看着夏莲衣这模样,更是受不住,连忙说道:“我抱你上床吧,别等下又摔了。”
蒋清曲把夏莲衣放到床上,心下的疑惑涌了上来,突然问道:“你今天去后山干什么?”
夏莲衣心下一惊,找了个借口:“我听说冬天后山菌子多,想着摘一些回来煮汤,没想到迷路了,就遇见了熊。”
她面不改色地说完了这些话。
蒋清曲看见她脸色与平常一样,便信了几分。
他也想不出小丫鬟为什么会突然上山了。
夏莲衣反问道:“那大牛哥为什么也上山啊?”
蒋清曲没想到夏莲衣会问自己,不过撒谎是他的强项:“我是看见杀人犯往后山去了,追他时发现了你。”
“而且那个杀人犯之前去过高老板家,我上次也是追去了寺庙后院,才碰巧救了你。”
两个人嘴里没有一句真话,但都认为对方没有撒谎。
接着蒋清曲补充道:“我和村长他们说了你是被钉耙扎伤的,而不是被捕兽夹夹了。”
“毕竟后山是禁地,你私闯了,村民们会有意见的。”
夏莲衣点点头,乖巧应道:“行。”
她的眼神落到左脚上,黯淡了下来。
蒋清曲站在一旁,眼里的心疼都快溢出来了,柔声道:“会好的。”
夏莲衣还是很难过:“要是好不了,怎么办?”
蒋清曲脱口而出:“下辈子我照顾你好不好?”
夏莲衣被这句话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她想着可能是大牛毁容了,所以他将心比心才想照顾自己。
但他是个好人,林奶奶就更好了。
嫁给他似乎也不错。
正当蒋清曲以为夏莲衣不会回答他了,结果就听了小小的一声“好”。
他不敢置信,接着欣喜若狂,声音有些抖:“你说什么?”
夏莲衣低着头,想遮住自己羞红的脸,但是她的脖子都红透了,根本瞒不了人。
她说道:“我愿意给你照顾。”
蒋清曲此时激动万分,但下一秒夏莲衣说的“大牛哥”三个字像是给他泼了盆冷水。
蒋清曲才意识到,夏莲衣说的愿意是说给“大牛”的,而不是自己。
他魂不守舍地端着水盆出去了,林奶奶在门外嗑着瓜子:“洗完了?”
蒋清曲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林奶奶把瓜子收了起来,拍拍手:“那我进去守夜了,你在隔壁屋睡吧。”
随着夏莲衣房间的灯灭掉,蒋清曲的心也和房子一样变得黑漆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