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摇摇头:“不知道,只知道明天会有人来带我们去婚宴。”
周怜莘没想到蒋清曲居然防备成这样子,装作只好作罢的模样:“这样子啊?”
“那不打扰你们了。”
李五和李乙就假装先走了。
周怜莘给旁边的随从使了一个眼色,随从立马偷偷跟着李五两人。
李乙感受到了后面的目光,搭上了李五的肩膀,假装在说悄悄话:“人已经上钩了。”
李五笑了笑,两人就回到了府上准备明天的事了。
——
周怜莘回到客栈以后,觉得明日蒋清曲肯定会赶她离开。
她得想办法让蒋清曲不敢动她,她叫来林大熊。
她掏出银两交给林大熊:“去假冒一个婚宴请帖,把你奶奶也一起请上来。”
“她孙子成亲,她怎么能不来主婚啊?”
林大熊有点犹豫,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做不出伤害林奶奶的事:“大小姐,我奶奶……我奶奶已经老了,能不能不要让她受这种苦了。”
周怜莘丝毫不理会,她骂道:“少废话,快去!”
林大熊只好连夜回了村子。
——
王大莽家中。
王大莽把软剑磨好,想捆到腰间的时候。
林其沥突然进来了,看见了这一幕,问道:“大莽,你这是在干什么?”
王大莽被吓了一跳,震惊得睁大了眼睛:“媳妇,你不是已经和孩子去我娘那了吗?”
林其沥原本是给王大莽送走了,但她想了半天都觉得不对劲。
怎么在琼玖姑娘成亲的这个关头,硬要把她送走。
而且,她看得出来,王大莽近日以来每晚叹气,眼里都是歉意。
她与王大莽多年夫妻了,自然知道自己丈夫最近的反常。
这个歉意如果不是对自己的,那就是对琼玖姑娘的……
她越想越不对劲,就赶忙回来了。
王大莽心虚不敢抬头:“明日,我就算拼了这个命,我也要把琼玖姑娘救出来。”
林其沥心中其实早已有了猜想,她连声质问道:“当时你去接琼玖姑娘来江南时,是不是故意拖延的?”
“李五哥明明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在他出行之前把琼玖姑娘带回来。”
“而且我之前问过琼玖姑娘了,她说你们一直在赶路!”
“你居然足足拖了半个月!”
王大莽连忙摆手,支支吾吾道:“不,我没有……没有,是你想多了。”
林其沥看王大莽这副样子,就知道自己猜测得八九不离十:“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
“你在隐瞒什么?”
她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你当初是不是绕路了?故意在李五哥离开江南以后才到的。”
“还有当初福泽寺的差事,明明李五哥是安排我去做的!”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就趁李五哥不在,你就故意让琼玖姑娘代替我去了!”
“是你,是你骗了我们!”
王大莽泣不成声,拼命扇着自己巴掌:“是,是我的错,但是我没想到后面会出现这么多事啊!”
“我想着余白这么在意琼玖姑娘,李五哥肯定会费尽心机护下她的……”
“总比你去冒险强啊!”
“我最在乎的就是你了!”
林其沥脚软得差点站不住,她瘫坐在椅子上:“王大莽!”
“我原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没想到你这么多花花肠子啊!”
“人活在世,我不求别的,我就求问心无愧,你现在把人家琼玖姑娘害成这样子了!”
王大莽哭道:“我知道错了,媳妇,我已经在好好弥补了。”
“我就拿我这条命去谢罪吧!”
“我明天……我明天一定把她带出来。”
林其沥心下难受:“就凭你?你知道林大牛那有多少人吗?”
她下定了决心:“我明天也一起去。”
王大莽连忙阻止:“怎么可以这样子。”
林其沥的态度不容拒绝:“你想要弥补,就好好听我的!”
王大莽住了嘴,满脸懊悔,站在一旁,局促不安。
——
第二日,接近黄昏的时分,鸡鸣犬吠,锣鼓声起。
蒋清曲府里顿时间变得热闹起来。
虽然双方父母都不在场,但是蒋清曲请的仪仗队人也不少,不显冷淡。
蒋清曲在外指挥着宴席,桌子只有两张,一张给女方来宾,一张给男方来宾。
宾客他不是很在乎,他只是走个过场,拜堂吃完饭后,入了洞房,才是他在意的时候。
男方这里坐了高山海与二狗,二人肉眼可见的急促,双方互视一眼,都有些尴尬。
他们怎么敢做世子的亲戚啊。
两人举起酒杯,互相敬了对方一杯,壮壮胆子。
李五,王大莽与林其沥也早早地跟着蒋清曲安排的人,来到了这儿。
今日蒋清曲府上大门是开着的,但是除了蒋清曲的这座宅子,周围都很安静。
他们走了进去,踩上迎宾的红毯,看见了在院子里的蒋清曲。
他们对着蒋清曲连声恭贺:“你就是大牛吧,以后和琼玖好好过日子啊。”
天知道,他们昨天为了不露馅,把这句话来来回回地练了几百遍,才勉强地没有咬牙切齿地说出来。
谁要跟这个人贩子好好过日子啊!
女方宾客这边落座了,李五看着心不在焉的王大莽和林其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两夫妻平常明明这么黏腻,怎么今天和仇人一样。
吵架了?
这时,林其沥站起来说道:“琼玖没有娘家人,我去为她送嫁吧。”
蒋清曲看了看林其沥,勉强答应了。
一个女人应该掀不起波澜。
林其沥带着假笑跟着蒋清曲安排的人来到了夏莲衣待嫁的房间。
看见夏莲衣的时候,她差点就绷不住了:“琼……琼玖。”
昨日,听完王大莽做的混账事后,她现在看见夏莲衣,就有一阵愧疚感由内而生。
面前的夏莲衣已经整装完毕,木木地端坐在梳妆镜前,低调奢华的凤冠,火红的衣裳,脸上化了些许淡妆,却掩盖不了眼睛里的疲惫。
不像要去成亲,倒像是要去赴死。
林其沥收下心里的激动,走上前轻拍了夏莲衣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