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莲衣脸红地低下了头,耳边的心跳声还在回荡,过了好一会儿才趋于平稳。
蒋清曲想起了过几日,余令舟就要登门拜访了。
如果余令舟让莲衣与他走,莲衣是不是也会离开他呢。
他的神情有些落寞,不知道该怎么留下莲衣。
蒋清曲的大手抚摸上她的秀发。
由于在室内,穿的是宽松的衣服,袖子滑落露出半截手臂,上面的伤痕令人心惊。
夏莲衣不经意间看见了,心疼地抽了一下,杏眼浮出一层水光。
她轻柔地抚摸上蒋清曲的伤口:“夫君,你这是怎么受伤的啊?”
蒋清曲见状,心下暗道,他已经是小人了,那就卑鄙到底吧。
他想要莲衣的怜惜,让她为了自己留下。
他连忙装作要把手臂藏起来:“没事的,就一点小伤。”
夏莲衣不信,她刚刚可见到了,青青紫紫的,可怖得很。
她想要掀开他的袖子一探究竟,却被蒋清曲假意制止了:“上战场打仗哪有不受伤的。”
夏莲衣听见“战场”二字,抬头看向蒋清曲的目光都变了:“夫君还是个保家卫国的大英雄啊?”
蒋清曲这才发现原来这段日子以来,莲衣都还不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
他挠了挠头,也对,这些日子自己心慌慌的,都没有和她聊过天。
她又是个安静只爱看书的主儿,也不会主动问起他的事。
又或者说从一开始到现在两人认识的十一个月以来,两人就没有好好了解过对方。
刚刚好,趁现在也是莲衣了解了解自己的好时机。
看着夏莲衣崇拜的目光,他的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保家卫国的大英雄”这几个字从莲衣嘴里说出来,越听越好听。
接着夏莲衣觉得不对劲:“这些伤口都是新伤,怎么可能是你在战场上伤的呢。”
蒋清曲假装叹了一口气:“因为我们之前成亲的时候,没有告知长辈,外祖父就把我打了一顿。”
夏莲衣听了这话,震惊道:“那我们是无媒苟合?”
她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自己会是这种女人。
蒋清曲没想到她误会了,整个人都慌乱了起来,连忙解释:“不是的,不是的,只是事发突然,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们有婚宴的。”
她可以骂他,但不能骂自己啊。
什么无媒苟合,太难听了!
蒋清曲抓起她的小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按着,在给她数着他们婚宴的步骤:“聘礼,彩金,婚宴,邀请好友,一点没少,完整流程全都有的。”
他搂着夏莲衣的肩膀更紧了:“我怎么可能让你没名没分呢。”
“只是我自幼丧母,与父亲关系不好,家庭关系复杂了些,所以才导致我们成亲的时候没有长辈知晓。”
“你是我唯一想娶的女子,也是我唯一的妻子。”
他声音急切,生怕夏莲衣不相信。
夏莲衣这才堪堪放下心来,她其实也隐隐约约猜到了蒋清曲与父母的事情。
毕竟在这儿住了这么久,也没见过公公婆婆。
他也整日陪着自己,没有看过身边出现别的女人了。
可能真如他所说的这样吧。
蒋清曲见夏莲衣不说话,以为她不相信,更紧张了:“莲衣,你要是在意的话,我们重新举办一场婚宴吧,就在这京城,让大家都看看。”
夏莲衣摇摇头:“既然已经走过流程了,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就行了。”
她想起身,蒋清曲连忙抱住她:“你要去哪啊?”
会不会是真的生气了,毕竟那场婚宴的确仓促,而且还被一群无关紧要的人给破坏了。
补办一个更大更好的也情有可原。
夏莲衣挣扎了一下,挣不开,有些好笑地说道:“我去给你拿些药擦擦伤口。”
“都那样子了,你还不处理,等下烂掉了怎么办?”
听见夏莲衣语气里没有恼意,蒋清曲才放开了她。
她打开旁边柜子最上层的抽屉,看见了刻有梅花的瓶子。
一时间脑海里冒出了一个玄衣男子,掐着她脖子怒吼道:“这药瓶是谁给你的!”
她惊到手里的药瓶又掉回了柜子里发出一声“砰”。
蒋清曲赶紧问道:“莲衣,你怎么了?”
夏莲衣摇摇头,连忙否认:“我没事,就是一时间手滑了。”
其实是她有些心惊胆战的,一时间手抖到拿不稳瓶子,那个玄衣男子似乎是她的噩梦,一想到就冷汗直流。
夏莲衣来到榻旁,掀开蒋清曲的袖子,轻柔地用手指为他涂上药揉搓着。
她抬眸,眼里全是关切:“疼不疼啊?”
蒋清曲摇头:“不疼,只要是你擦的都不疼。”
夏莲衣被他的胡话逗笑了:“天天就没个正经,你转过去,我帮你擦擦后背。”
蒋清曲脸色有些僵硬了:“后面就不用了吧。”
他之前为太子办事加上后来上阵杀敌,身上的伤口只多不少,怕吓着莲衣。
可是当夏莲衣白嫩的小手伸向他的领口时,他就住了嘴,甚至还觉得下腹一热。
莲衣在为他脱衣服?
此时的夏莲衣也是脸红到可以滴水,但是她一直劝说自己与蒋清曲是夫妻,这点小事无所谓的。
脱下上衣以后,蒋清曲正面上也有着几道的伤疤,不过都好的差不多了。
蒋清曲转了过去,夏莲衣一眼望过去,吓得她惊呼了一声。
只见蒋清曲后背处全是新盖旧的伤痕,有些还往外渗着丝丝血迹。
蒋清曲连忙想要穿上衣服:“莲衣,吓到你了吗?”
夏莲衣制止了他:“我不怕的。”
她语气都带了哭意:“我只是心疼,这么多伤痕该有多痛啊。”
她两只手环绕过他的腰身,缓缓向上想抱住他。
蒋清曲的身体随着她的手经过的时候总是会有股酥麻。
他喉结轻滚,这上药就是在折磨他自己呀。
他想按住她还在乱动的小手,但又想让她再放肆一些。
好一会儿,夏莲衣才放开了他,为他仔仔细细地擦好了药,关切道:“你不能再像之前一样放任不管了,每天都要擦药才好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