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莲衣不明所以,但小命是保住了。
她摸了摸脖子,有些后怕地问道:“神女,你认识我啊?”
她再次看了神音一眼,确定她肯定没见过。
要不这么漂亮的少女,肯定印象深刻。
神音点点头,解释道:“莲衣姑娘,你之前救的桑冉冉是我姐姐的女儿。”
“所以你对我家是有大恩的。”
夏莲衣没想到自己的善举居然还有这种回报,但她还有一些疑惑。
这神女不是孤女吗?
该不会是来骗自己,想套自己话的吧?
她的疑心病随着记忆的恢复越来越重,毕竟受的欺骗实在太多了。
神音看出了夏莲衣不信任自己,但这样子也好。
要是对方连个陌生人说的话都无条件相信的话,她还要怀疑一下对方是不是太天真。
神音接着说道:“莲衣姑娘,我也不瞒你,我出身于幽州的富商家庭,当年国师南巡,发现了我家富可敌国。”
“就诬陷了我的父亲通敌卖国,结果我家就被抄了,金银财宝也被国师搜刮一空。”
“我与姐姐被卖到了京城,姐姐替我赎身,给我寻了一条好路,送我去了梧桐山学艺,才有了今日的我。”
“只可惜了我的姐姐,为了生计只能被迫为妾,差点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神音眼里的怒火迸发出来,恨不得现在就把国师剥皮抽筋。
要是当时桑冉冉还出事了,恐怕姐姐就活不下去了。
夏莲衣此时也信了几分,正当她想让神音放她走的时候。
突然听见神音说道:“可惜了,这国师居然与蒋太妃有联系,我……”
夏莲衣连忙看向神音,声音有些激动:“他们有什么联系?”
神音不知道夏莲衣在激动什么,但还是如实说道:“先皇有道圣旨在国师手上,据说是关于裕王的。”
夏莲衣缓下了心神,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便问道:“神女,我可以留在国师府吗?”
“我也有着要扳倒国师的理由。”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有了神女的帮助,她就如虎添翼了。
神音皱了皱眉:“你可要想好了,国师不是个好人,要是有什么差错命都会丢了。”
夏莲衣坚定地说道:“我已经想好了。”
而且她见的坏人多得去了,不介意再多一个。
神音见对方都这样子说了,也不拒绝了,毕竟她一个人孤军奋战也累了。
有人愿意帮自己也是很难得的。
两人便达成了合作。
这时,管家敲了敲门:“神女,宴会要开始了,国师问您准备好了没有。”
神音又恢复到了那副高贵清冷的模样:“我已经准备好了,过一会儿,我就去。”
她看了看夏莲衣和在地上的人皮面具说道:“这个太容易掉了。”
接着她从袋子里掏出了一张新的人皮面具,这个做工更是精巧,薄如蝉翼。
她又掏出一个小药瓶交给夏莲衣:“你要戴上面具之前,只要滴了一滴这个药水,就不会掉落了。”
“不过,你要注意,四个时辰之内就要滴一次。”
夏莲衣看着神音从袋子里掏出一样又一样的新奇玩意儿,对神音的好奇又加深了。
这个梧桐山是学什么的呀?
怎么什么都有。
夏莲衣戴上了新的人皮面具就跟在神音后面去往了宴会场地。
原本宴会处歌舞升平,但随着神音的来到就变得安静起来。
一个随从的声音响起:“有请神女为国师送上寿礼!”
所有人都望向神音,神音吹响长笛。
在众人的惊讶目光中,两只白鹤缓缓飞到了院子上空,在空中不断徘徊,跟着笛声展翅作舞。
夏莲衣觉得新奇极了,这些动物为什么可以这么听话?
笛声停下,两只白鹤飞回了后院。
“好!”国师最先鼓掌,有了他的喝彩,众人才反应过来,连忙鼓掌。
掌声落下,神音走上前说了几句好话,就落座了。
夏莲衣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国师,就被惊呆了。
为什么国师明明是个五十岁的老头子,却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
就是那双眼睛有些浑浊。
接着,夏莲衣感到一阵僵硬。
那一瞬间,她分明在国师眸底看到了一抹凶光。
而国师一直是盯着神音的。
夏莲衣的背后缓缓爬上一丝凉意。
在这种极度压抑的状态下,宴会终于结束了。
她告诉了神音这个发现,神音只是冷笑了一声:“国师是怕我抢了他的位置,他的荣华富贵罢了。”
随后,夏莲衣在神音那获得了出府令牌,回到了余令舟的家里。
深夜,夏莲衣今日一天都未进水米,回来以后饿得慌。
余令舟知道后,连忙叫人炒了几个小菜,给她配粥吃。
这样子好消化。
正在用膳时,余令舟也听夏莲衣说了刚刚的事,满脸担忧道:“莲衣,你真的要去国师府吗?”
“其实我们可以派别人去的。”
这太危险了,他实在是不放心。
夏莲衣夹起一块红烧肉,劝道:“但是越多人知道这些事,你不就越危险吗?”
“余白哥,你真的信得过别人吗?”
她眼里充满了猜忌,说实话,现在的她愿意相信的只有余白哥一人。
而且她对魏怀琛已经恨之入骨,她不愿意再让魏怀琛伤害她身边的人,想要亲手把他拉下地府。
不管是为了蒋清曲,还是余白哥……
余令舟就这样不出声地坐着,但眼里却有着惊涛骇浪。
这些苦难,他一个人受着就够了。
他接着说道:“国师那边,我会想办法靠近的,你愿意留在国师府就留下吧,不过一定要记住,安全最重要。”
夏莲衣点了点头。
她知道的,无论她要做什么,余白哥都不会阻止她的。
只会最大程度地保护她的安全。
她看见了余令舟眼里的担忧与黯淡,朝他笑了笑:“余白哥,你不用担心的。”
“你保护我,我保护你,我们就都是有人护着的了。”
夏莲衣不知道的是,每次她这样笑意盈盈地看着余令舟的时候,他心里都会泛起涟漪。
他一直都在克制着自己,但心底藏着的爱欲,总在疯狂滋生。
他只能压抑着自己,不要这欲望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