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莲衣躺在他怀里,张开双臂搂住他的腰:“别气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也是好事啊。”
“总不能一辈子都只听你的吧?”
余令舟半抱着夏莲衣,无奈地摇摇头:“你可知道,丽妃不是个……”
他之前是可怜过丽妃当年被皇帝蒙骗,但现在丽妃从被害人变成了加害魏暮言的人以后,他对丽妃已无怜悯之心。
半晌,他才决定放手,余序秋不是小孩子了,应该为了自己的行为负责的:“算了,就由他去吧,有四皇子照看着,应该也没事。”
夏莲衣的手轻轻覆上他的手,有些担心地望着他。
余令舟露出一抹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柔:“我没事的。”
夏莲衣听见这话却是一阵心酸。
她最是清楚的,他从来都是一个人撑着余家,付出了多少努力,又牺牲了多少。
余令舟看着怀里的夏莲衣这么关心自己,
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弧度,摸了摸她的脑袋:“别想太多了。”
他的手拿起旁边的糕点喂到她嘴边。
夏莲衣咬了一口,甜滋滋的:“谢谢相公~”
这撒娇的语气叫得余令舟眼底有了些热切,看来等下又要洗上冷水澡了……
夏莲衣见他气消了,抬起小脸来望着他,眼睛亮亮的:“那夫君今晚要不要到我房里来啊?”
余令舟眼神有些躲闪:“莲衣,你也知道的,我体弱……”
他不是不想,也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要是莲衣怀了孩子,等他去世了以后,拖家带口的也难生活。
他自己就是这样子过来的,他与弟弟相差了八岁,父亲死的时候弟弟才三岁。
前几年还算过得去,等父亲去世后的第三年,他们就被家里的亲戚赶了出来。
母亲常年卧病在床,自己又要赚钱又要照顾弟弟。
他千辛万苦地把弟弟拉扯大,平日里还好,要是有个病痛什么的,照顾起来更是难受。
所以他不愿意让莲衣一个人带孩子……
而且避子汤体寒伤身,他就更不愿意让莲衣喝了。
夏莲衣只是在他胸口用食指画着圈圈,小声嘟囔了一句:“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啊?”
余令舟被这句话崩断了理智,放开了她:“莲衣,我有事……出去一下……”
继而去往了浴房……
夜晚降临,在夏莲衣的软磨硬泡下,余令舟还是留在了她的房里。
夏莲衣完全就不知道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来说,夜晚有多难熬。
窗外的月色照进房内,房内烛火摇曳。
余令舟只是抱着夏莲衣,规规矩矩的。
知道怀里的人儿熟睡以后,他才敢在她发梢深嗅,在额头落下一吻。
“莲衣……吾妻……”
他声音低柔,带了缱绻。
然而夏莲衣并没有睡得很熟,她感受到了那灼热的温度。
明明她的丈夫不是不行啊……
夏莲衣琢磨了一整晚也算知道了余令舟为什么不愿意与她同房了。
第二日,余令舟起床以后就发现了有些哀怨看着他的夏莲衣。
余令舟不明白自己是做错了什么?难道是昨天睡觉不小心压着莲衣的头发了?
夏莲衣杏眼圆瞪:“相公,你说你不愿意与我同房,是不是因为不想要孩子。”
余令舟发现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破了,有些不好意思,眼神游离,否认道:“没有啊,的确是我体弱不行了……”
夏莲衣见他这样子就知道对方在撒谎,有些生气:“你在说谎!我的孩子我会照顾好的!”
而且她之前也打算过了,以后嫁不得好人家就捡个孩子来养。
孩子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累赘,再者说了,能不能怀上还是没影的事呢。
要是她天生难孕,不就不可能怀上了吗。
为什么要想这么多,就不能珍惜现在,及时行乐吗!
——
定远侯府,蒋清曲还在修剪着木兰花的花枝,他每日都悠闲得很,也没有什么想做的。
至于太子通敌卖国的那件事,太子三番两次想往匈奴那儿寄的信都给他拦下来了。
边疆大胜了几仗,加上江古辞还在传播太子已经叛变,成为魏朝的走狗。
现在太子的声望在匈奴那一落千丈,太子都有些急了。
蒋清曲对这变化很满意,他就静观其变了。
暮山从木兰花丛中走了过来,非常小心地不敢碰到木兰花:“侯爷,蒋太妃又请您进宫了。”
蒋清曲烦躁的眉头都能拧出水了:“一天天地,没个消停。”
“这老妖婆不会以为全世界都要围着她转吧!”
暮山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家侯爷发火,自从夫人离开以后,自家侯爷的性情就更加暴戾了。
外人只当侯爷天天在府里待着剪剪花草是为了修身养性。
事实上,侯爷是因为看见人就烦。
暮山说道:“侯爷,您都回绝了这么多次了,蒋太妃那可是发了好大火啊。”
蒋清曲嗤笑一声:“气死了不是更好,告诉蒋太妃,等她气死了,我就去看她。”
暮山无可奈何,只好出去给宫里来的人回话,不过他可没有把蒋清曲的那番话说出来,而是礼貌回绝了。
在皇宫里的蒋太妃听见回话以后,气得整个宫里的杯子都砸碎了。
一声“咔嚓!”,一句“贱人!”交替着在宫殿里回响着。
旁边的花枝看着这乱糟糟的宫殿,心都冷上了几分。
又要麻烦上好几天了。
蒋太妃声音尖锐:“真是给脸不要脸,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啊!”
“等琛儿做上了皇帝,本宫第一个就是砍了这蒋清曲的脑袋!”
她气急败坏了一会儿,才说道:“去把王爷宣进宫来,本宫有事和他商量,快!”
花枝还想劝劝,毕竟王爷最近入宫太频繁了,就算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太后也不能啊。
但她知道这些都是无用功,只好认命了。
少费些口舌吧,想办法往家里寄多点钱去,让家人过好日子就行了。
自己这条贱命就算了。
不一会儿,魏怀琛就满脸不耐烦地过来了,身上的酒味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