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啊!”
接着他又踹了那个异邦男子一脚,直接往人伤口上狠狠踹。
把人踹到上气不接下气,身上的伤口更加溃烂得触目惊心。
明明是在问问题,却非要对方没有回答的力气。
周围的宫人看见了,都被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都有些幻疼了。
太子怒目圆瞪,表现出一副自己妻子被害了的痛心模样:“都是你!害了孤的太子妃!”
“孤与太子妃伉俪情深,要是太子妃出事了,孤要你陪葬!”
异邦男子被打得肋骨断裂,呼吸都痛彻心扉,别说是说话了。
明明那个药是王子自己下的,现在又在装什么深情啊!
他怒上心头,自己活不了了,那这个王子也别想活!
之前匈奴王就怀疑过王子叛敌,投靠了魏朝,才派他来侦查的。
现在自己要是死了,王子叛敌就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匈奴子民会帮他报仇的!
他死得不亏!
皇帝还没意识到太子的身份秘密,所以只当太子真的是为了太子妃的遭遇而痛心疾首的。
原来自己的儿子与自己一样,也是个痴情种啊。
只有贵妃一脸的嫉妒,都快把手里帕子绞碎了。
这个太子不是说只爱她一人吗?现在怎么又说深爱太子妃了!
是不是自己刚刚帮了他,给他脸了!
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太子脚上的动作没停,皇帝觉得有些过分了,呵斥道:“太子,快住手!朕等下还要问话呢,你把人打死了,朕还怎么问话!”
他心下不满,这太子怎么做事越来越没有分寸了!
太子现在巴不得人死,连忙说道:“这件事既然是出现在东宫,那就是儿臣的失职,就不麻烦父皇了。”
“这个异邦细作就交给儿臣处理吧。”
夏莲衣火上浇油,阴阳怪气道:“太子殿下,此事重大,应由皇上做主。”
皇帝一听也觉得有道理,皇家人素来就是疑心病重,容易被挑拨离间。
听见夏莲衣这话,皇帝对太子也有些猜疑了。
不过不是觉得太子叛国,毕竟太子长得就一副本朝人的样子,加上太子又是皇后“养大”的。
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不是自己的儿子。
他只是觉得太子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拦他的命令,是想把他的皇位取而代之了!
看来现在太子是觉得他的翅膀硬了!
皇帝眼里闪过阴霾,他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子,是时候让太子有些危机感了。
这个皇位只要他还活着,就不能有任何人窥视!
太子一家独大久了,傲气冲天,也就犯了一个大忌——皇帝还在世的时候,最讨厌有人想取而代之。
太子此时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还想阻拦:“就让儿臣来审问吧。”
丝毫没发现皇帝已经生气了。
皇帝眼里充满了震怒,他不可能容忍太子的这些忤逆,他骂道:“够了!朕做的决定不容反驳!”
“安德禄!”
安德禄连忙上前:“奴才在!”
“去把四皇子请来,四皇子也大了,该同朕学学怎么料理事务了。”
这无疑是晴天霹雳落在太子的头上,太子也恨上了魏暮言。
觉得就是半路杀出了魏暮言这个程咬金才让他处处被掣肘。
要是没有魏暮言与丽妃,现在他都可以把魏朝纳入囊中了
他手上青筋暴起,已经把魏暮言作为了劲敌之首。
还有那个该死的余令舟!
处处与他作对,当年他下毒的时候怎么没把他毒死啊!
还被他拿来了军令做交易,只能不情不愿地给他续了几年命。
这该死的余令舟命真大,就算只剩下这么点时间也不安分,非要来他这儿夺权!
蒋清曲没有余令舟会算计,所以太子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但他没想到,蒋清曲也不是好糊弄的。
就是因为太子太小瞧了蒋清曲,才会落到如此地步。
贵妃此时也起了小心思,四皇子是丽妃的人。
丽妃以后做了太后,不就骑在她头上了吗?
这地位就两极反转了。
她可不能让四皇子登基!
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每个人都在盘算着如何对自己有利。
此时的魏暮言在书房跟着余令舟学习,安德禄跑了进来:“四皇子,皇上召见您,您快跟奴才去吧!”
魏暮言看见了安德禄对着自己的腰更弯了,就知道自己的地位又再次上升了。
那太子一定是得罪了皇帝。
他抬头,装作一副天真不懂世事的样子:“少傅,这是怎么回事啊?”
就是自己再怎么恶毒也好,也不想让余家人知道。
特别是序秋……
余令舟看着安德禄这副样子,应该是出了大事,但没祸及魏暮言。
所以他也放心地说道:“臣陪四皇子去一趟吧。”
有了余令舟的陪伴,魏暮言也安心许多,他起身:“那就劳烦少傅了。”
安德禄也连忙做出请的动作,比以往更加殷勤,毕竟现在储君是谁已经说不定了。
面前的这位四皇子说不定就是以后这座皇宫的主子呢。
四皇子和余令舟来到了东宫,看见了面前跪着的异邦男子。
心中就有了定数。
看来是莲衣(莲衣姐姐)把这个奸细给揪出来了。
余令舟不动声色地偷偷瞄着夏莲衣,虽然对方已经伪装成了另外一个人。
但他也能想象出来这只小狐狸,现在肯定在心里偷偷笑呢。
那接下来就靠他发挥了,看来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扳倒太子,一家团聚了。
魏暮言虽然入宫时间不过几个月,但胜在他周围的人个个都是人精。
他也就在皇宫里如鱼得水了。
他快步走来:“父皇,儿臣来迟了。”
皇帝此时只想给太子一个下马威,也就对魏暮言和颜悦色得多:“不迟,不迟,言儿读书辛苦了。”
他摸了摸魏暮言的头,好似一位慈父。
魏暮言却浑身恶寒,他自小就没有父亲这概念,现在的皇帝对他来说就是个陌生人。
还真说起长辈的话,他只认余令舟这一个哥哥。
长兄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