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亮接到孟艺洋电话的时候，刚洗完澡。
他盘膝坐在客厅地板上，面前摊着破旧的小册子。
原本打算修炼灵犀神光的赵亮，听完起因经过后哭笑不得。
蹿升最快的评论中有一条是让王梦嫣快跑的。
意思赵亮还不是公开的正牌男友，就抠成这样，以后在一起肯定要跟着吃苦。
底下一堆人赞同的，还有各种举例说明赵氏珠宝是泡影的“专业人士”。
这种一看就成分不明。
大概率是对头公司请的水军，恶意败坏赵氏和赵亮本人的。
孟艺洋着急的不行，要不是人在万江市走不开，肯定第一时间杀到星河天地了。
“老板，现在怎么办？公司官网全是留言，要求您"给王大小姐一条生路"，客服的电话都要被打爆了！”
别说邢城了，还在装修中的万江市分店门口甚至聚集了一小撮人，挂横幅示威。
大伙儿都觉得莫名其妙。
报警吧，巡警也管不了。
抓进去教育俩小时，放出来继续搞。
摆明了要把赵氏珠宝的名声败干净。
“不用管，张冉的天珠是假的，首页多挂两天很快就会有人冒头打假，我们等着吃瓜看戏就行。”
“至于后面一条……让公司法务发律师函，同时收集证据。准备好了就走起诉流程，对薄公堂吧。”
赵亮懒得费心思扯嘴皮子，对付这种人用直截了当的方法最管用。
龙国的法律不是摆着玩的。
“对了，剪一条宣传片出来，把公司上半年所有出售的高货全都剪进去，最好隐约带上一些大世家的身影。”
“你懂我意思吧？”
“不需要拍的太明白，一个背影，或者一个侧脸，甚至配饰都行。”
这一届网友聪明的很，给点线索自个儿就能顺杆儿上。
赵亮点到为止即可。
“能行吗？下半年公司还要参加新盘口的投标和市政项目，万一口碑持续下降不见回升，可能会影响我们的形象。”
孟艺洋斟酌半晌，犹豫着问道。
“玉石圈子实力说话，搞这些虚头巴脑的只会让人反感。剩下的舆论我会找人去办，公司就不要蹚浑水，安安静静坐等事态变化就好。”
认真关照完孟艺洋，赵亮立刻一个电话打到方伟那里去。
“一百万，把买水军的人找出来，引导舆论方向。做得到吗？”
话不多说，他开门见山的报价方式，把方伟吓一跳。
“赵总这次是大手笔啊！需要我把他搞死吗？”
做新闻的，又是娱乐八卦板块，多少有些小道消息。
只不过这一回，方伟的信息不大准。
“嘁，你搞得死沈澈？给你的钱是让你办完事出国躲一阵的，你以为呢？”
这么蠢的报复手段，只有沈澈的脑子能想的出来。
更何况，下午在高定店门口，他敏锐的五感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不远处沈澈助理的身影。
“什、什么？”
方伟心里“咯噔”一跳，顿时有点怂。
“呵呵，赵总啊，沈氏集团可不是小公司。我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喽啰。”
赵亮哼笑，“就问你一百万要不要。”
说完，他双手撑着羊毛地毯，半靠在沙发腿上闭目养神。
手机另一头的方伟暗自懊恼，怎么这位赵总的气势越发厉害了？
总觉得隔着电话线也能感受到极具威严的压迫力。
一时间，两边都沉默下来。
两三分钟过去，最终还是方伟妥协。
“行吧，这活儿我接了！但是我的安全……”
“两百万。”
赵亮倏地睁眼，脸上的笑意跟着褪去。
“方伟，劝你见好就收。”
“啊，是是是！我这就去办！”
挂断电话，方伟在十八度的空调间出了一身冷汗，面色发白嘴唇青紫。
“该死的，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哪儿来的气场，老子快吓尿了！”
赵亮恩威并施，零点刚过，两段语音和聊天截图被人爆出。
一段是沈澈的助理和水军公司讨价还价，要求抹黑赵亮。
私聊截图内涵报价和转账，所有的证据清清楚楚，不容抵赖。
至于另一段，则是沈澈怒骂助理的，要求助理让赵亮在邢城“消失”。
夜猫子们刷到八卦顿时沸腾起来，沈澈从小到大各种黑料不断被人爆出，吃瓜群众看的眼花缭乱，千奇百怪的讨论帖开了百八十个。
更有网友自发为赵亮喊冤，将两人的实绩图贴出来对比。
偶尔有号称“知情人士”的古玩圈内人认证一下赵亮的实力，将他和赵氏珠宝衬托的愈发高大上。
配合晚间官网的宣传片，舆论风向瞬间调转。
这一切除了有方伟的手笔之外，也确实有部分看不下去的世家子弟现身说法。
大部分是想跟赵亮卖个好，今后有好料或者赌石能带他们玩玩。
网上一直热闹到天亮。
可惜王氏和张家全程没发言，态度叫人琢磨不透。
不过天亮之后，古玩圈有了动静。
数位颇有声望的专家指出，张冉手上的天珠是次品玛瑙制作的，价格不足五千。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三人在高定店门口的视频传出，几人的说话声一清二楚。
赵亮指出张冉手串是假货的那一段，尤为刺激，被网友截出来大肆宣扬，还有去张家官网底下发链接的。
本次热搜事件以出人意料的方式收尾。
张家被网友和各路专家嘲笑讥讽，邢城古玩世家的称号都快保不住。
沈氏集团更惨。
不仅沈澈摇摇欲坠的口碑摔的稀碎，沈氏集团也遭人诟病，股价在开盘后一落千丈，直接跌停。
两家人过了一夜，市值各自蒸发几千万。
牢牢把控住节奏的赵亮，才花了两百万。
典型的花小钱，办大事。
他练了一整夜灵犀神光，这会儿才从修炼中退出。
感受着浑身上下充斥着的浓厚灵气，神清气爽之余赵亮迫切的想要找个地方发泄一番过甚的精力。
家里才装修好，不能在这舒展筋骨。
那……去公园？
赵亮正琢磨着，忽的百多米开完传来喧哗声。
而且是冲他来的。
“……先生，先生您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