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
鉴定中心的员工愣住。
“赵总你不是来捣乱的吧？咋地，其他两堆货不合你的眼缘呗？不配检测啦？”
不止他是这样的想法，其他人也都一样。
“靠！我就说他瞎胡搞吧！”
“是不是原矿靠他一张嘴瞎逼逼吗？”
“别理他了，咱们赶紧做事。就当时走后门见世面的关系户处理得了！”
在一旁观望的黄主任嗤笑，偏头看赵豁，“赵老板，你也听见了，你带来的人根本没有能力。要不然你还是带他出去吧，我担心一会儿技术员的心情受到影响就不好了。”
“刚毕业的应届大学生比较多，还没有完全适应社会，看待问题比较较真。万一忍不住说错话冲撞了赵总，大家面上都过不去。”
黄主任就差没直说让赵亮滚了。
“听他的。”
然而赵豁只用三个字，就让黄主任彻底震惊在原地。
“赵老板！你在干嘛啊？儿戏一样的话您怎么当真呢？那小子是会作法还是怎地，随便逛两圈，圈一块地就是原矿啦？”
“现在是高科技时代，赵老板你……”别搞笑！
不过后边的话黄主任没说出口，因为赵亮分别从三堆料中拿了些出来走到二人面前。
“左边靠墙的是原矿南红，有明显裂纹，光泽自然细腻。中间的是经过人工注胶工艺的，相信黄主任在鉴定中心做了那么多年应该看的出。”
说着，赵亮将两块小料摆在对方掌心。
他说话的时候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离得近的技术员都听清楚了。
无一例外，一个个瞪大眼盯着赵亮，又不信的，觉得他荒谬的。
也有半信半疑，吃不准的。
“至于右边角落那些，全部都是玛瑙高温烧制成的，可以直接剔除。先检测原矿，再根据订单需要的货量和合同要求，用注胶南红补充不够的部分。”
赵亮这话也是对赵豁说的。
“行。这批订单的要求是允许有不超过三分之一的注胶原矿，不过补胶的部分不能太多。”
赵豁双眼发亮，他就知道赵亮靠的住！
看看，才进来多长时间，就能清晰的分流三种不同的质量。
大大提高了检测中心的工作效率！
“妈的，我不信！”
年轻的技术员猛地起身，从三堆料中各挑了些出来，分别拿去鉴定。
大伙儿全都屏息凝神的等着。
期间不少人凑在一起窸窸窣窣的说笑话，就连黄主任也开始疑神疑鬼，不大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真有人能够光凭借肉眼就能断定真假，而且完全不会弄错的？
他自己都没这个自信。
不开裂的南红也有，尤其是蓉城凉山送来的料。
这一批订单的量很大，赵豁的客户当初要求的就是保山和凉山的都要。
两地的成色略有不同，细腻程度也有些微的分别。
制作饰品或者装饰时的要求也各有千秋。
客户的这种要求并不过分，故而赵豁才会将蓉城的料先运过来集中在一块儿存放。
黄主任看着掌心中的几块料，眉头越皱越紧。
玛瑙和南红，有些还是可以肉眼辨别的。
可是补胶和原矿就不好说了。
甚至有些补胶严重的，跟红玛瑙一个样儿！
要不然为啥需要鉴定中心检测？
不就是肉眼分辨艰难吗？！
“靠！还真是，绝了啊！”
“我还是不大信！我也来试试！”
“那我也来吧，你们都是新人没经验分不出很正常。我在这儿干了十年，最早还在榕城鉴定中心待过。”
先是有十几个技术员按照赵亮说的每一份鉴定一遍，结果越来越多的技术员出于好奇心跟风。
于是乎，大家想看笑话的心愿终归是没达成。
所有的鉴定结果都符合赵亮的分流。
“妈耶！神了啊卧槽！”
“不说，我服气了！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开干啊！就这进度，努努力搞不好明天就能完事儿！”
“走走走，干活了干活了！”
有一个人带头，很快技术员就专心致志的沉下心思工作。
只不过大伙儿对赵亮的这双眼睛是彻彻底底的屈服了，没人去瞅中间和右侧墙角的货，全都老老实实只检测左边赵亮认真过的南红原矿。
事情的发展是黄主任没有想到的，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脑瓜子“嗡嗡”的憋不住半个字。
赵亮和气的朝两人点点头，转身也继续投入分拣工作。
不一会儿，大半个仓库内的货就挑的差不多，技术员赶紧领着他去下一个仓库。
所有人都斗志昂扬，除了黄主任。
“现在你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亲自负责开采，运输的货，到了你这里会多一批红玛瑙了吧？”
“啊？赵老板，这、这我也不知道啊！所有的标准我都是按照流程走的，货进仓库之后没人动过呀！”
面对赵豁的质问，黄主任汗如雨下。
已经走远的赵亮依然能听到他俩说话的声音。
他很轻的笑了一下。
当赵豁主动找他帮忙的时候，他就知道对方在防备这些鉴定中心的人。
否则自个儿盯着的开采，为何会在赵亮提出分流时没半点诧异？
不就是早有预料吗？
细想云滇场口的投标，赵亮深知滇城和蓉城内里的弯弯绕没那么简单。
不过这些都跟他没关系。
有赵亮的帮忙，几个仓库的货刚过凌晨就全都完成分流。
众人卯足了劲儿的加油干，按照现在的效率，应该是能够赶在客户要求交货的时间内搞定了。
赵亮去找赵豁时，他的身边已经不见了黄主任。
“走，吃宵夜去！老弟啊，你帮了我大忙了！我现在发现只是给你一个二级供应商的名头有些不够啊！”
赵豁大咧咧的勾着赵亮肩膀，有说有笑的把人往外带。
“赵哥说真的吗？那我就要提要求了！”
“哈哈！可以，随便提！”
这两人高高兴兴的在路边夜市喝着小酒吃着烤串，黄主任默默卷铺盖滚蛋了。
敢坑赵豁，等着吃牢饭吧！
然而，今晚滇城的闷闷不乐的不止黄主任。
“你给我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