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妈妈尚且会幻想一下林瑞高中会员、状元的情况,那些觊觎林瑞的人家,又怎么会不幻想一下?
如果想都不敢想,那么,好事儿怎么可能落到自己头上?
不客气的说,从林瑞高中解元的消息传回的这一刻,整个章水县城都不平静了。
“老爷,可不能再犹豫了啊!”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这林解元应该是会直接赴京以备会试,届时,就算是有什么好事,也轮不到咱们家闺女了!”
章水县曲家,也就是曲氏的娘家。
当家主母乔氏找到曲肇这个当家的男人,很是直接地开口。
“夫人,你是不是忘了,九娘也是嫁到了林氏,还是林瑞堂兄林璋的嫡妻,你让咱们的嫡女去做林瑞的妾室,你让十三娘的脸往哪儿搁?”
“你又让为夫的脸往哪儿搁?”
曲肇何尝不想搭上林瑞这条大船,可问题是,他要脸呐。
庶女尚且嫁了林家子做嫡妻,而嫡女却做了妾,就算是读书人红袖添香的雅谈,也是压不住这事儿的丢脸味道。
“那,这泼天的富贵,咱们就眼睁睁看着?”
“要是实在不行,就把十四娘嫁过去!”
曲肇也舍不得这林瑞这等乘龙快婿,哪怕不是正儿八经的东床快婿,但至少能跟林瑞扯上关系,也是可以的。
“这……?”
乔氏有些迟疑了。
虽然她也知道亲生闺女给人做妾有些掉价,但那可是解元老爷,说不定还是状元爷。就这样放手,她有些不甘心。
“夫人,你要这样想,只要咱家能跟林瑞扯上关系,那么,十三娘将来想要找个好人家,肯定比现在要容易得多!”
相比乔氏的目光短浅,曲肇看得就有些远了。
“老爷说的是,是妾身短视了!”
“那,妾身回头就让人去探探林家的口风?”
“可!”
曲肇重重点头。
……
如曲家这般的谈话,在章水县多数人家都有发生,包括那张奋所在的张家。
张奋是家中独子,但不代表他就没有姐妹。
相反,张奋有很多姐妹。
他的父亲可是有着不少的侍妾通房,可惜,这么多年,也就只有张奋这唯一的儿子。
“儿啊,林氏崛起,已成必然!”
“为夫看这林氏,大势已成,以后,咱们家跟他们家若是起了什么冲突,切忌冲动,能让就让!”
“另外,你让人去打探一下这位解元爷的性情如何,若是合适,便从你的姐妹中选一个送他为妾吧!”
“父亲!”
张奋听到自家父亲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决定了自家姐妹的未来,心里终究是有些不舒服。
“照我说的去做!”
面对儿子的质疑,这位张家主只是冷冷地再次道明了自己的立场。至于张奋会不会不听话?他是一点不担心。
这个儿子别的本事可能没有,但听话的本事,还是有的。
虽然他是他唯一的儿子,但并不代表这偌大的家业就只能传给他!
张家还是有不少的支脉!
……
林桥镇,林家。
傅红苕已经是接待的第三波来客。
都是各家各府的夫人,带着他们府里的适龄小姐,有庶出的,也有嫡出的,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一个意思,自荐枕席!
“疯了!”
“这些人都疯了!”
这些人的到来,让傅红苕终于明白了堂嫂曲氏说的话是个什么意思。
“少夫人,又有客人来访!”
“这次又是谁?”
“乱石村沈家,沈秀才娘子跟她两个儿媳,还有女儿,也就是那位沈姑娘沈梦若!”
当秋妈妈说出这一番回答,傅红苕人都傻了。
沈家这是啥意思?
难道也是想要让沈梦若给林瑞为妾?
沈梦若可是女主,是老天爷的亲闺女,还是穿越女,怎么可能会愿意给林瑞做妾?人家嫁给安远侯世子,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少夫人,见还是不见?”
“不见!”
傅红苕想了想,决定干脆不见这沈家人。
管他沈家打什么算盘,自己不见,也就不知道。
“对了,秋妈妈,回头你悄悄问问那位沈姑娘,是不是也想为妾,若不是的话,最好是早作打算,你告诉他,我能帮她一次,不可能次次帮她!”
“啊?!”
秋妈妈呆愣愣地看着傅红苕。
在她看来,想要拒绝这事儿,不是见了人,直接拒绝更容易的吗?
“秋妈妈,这事儿,你悄悄跟沈梦若说就行了,其他的,不重要!”
做好事不留名?
那不是傅红苕的作风。
她得让沈梦若明白,她那家人所谓的宠她,只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
至于点破了这一切后会发生些什么,傅红苕懒得管。
算算时间,安远侯府的小公子,也就是未来的那位安远侯世子容昱也该到章水县了。
届时,就是男女主的“你好有个性,我好喜欢”的情节开始上演,而她自然也就能开启看戏模式。
沈梦若的确是不知道自己来林家是为了什么,以为仅仅是前来道喜,毕竟林家的男人不在家,道喜的事儿,自然该她们女人出马。
一直到秋妈妈悄悄跟她说了后,沈梦若才恍然回神。
她很想反驳秋妈妈说的是错的,但理智告诉她,秋妈妈没有撒谎的必要。
她这些所谓的很宠她的家人,这次是真的想要用她来笼络林瑞这个新晋的解元老爷。
“沈姑娘,我家少夫人能拦得住一次,拦不住二次、三次,毕竟,少夫人总是要维持林家少夫人的脸面,该有的礼仪,是不能丢了的!”
“告辞!”
秋妈妈按照傅红苕所言,顺带补充了两句。
沈梦若一直到秋妈妈离开,半晌才回过神来。
从林家离开,沈梦若的心情就有些阴郁,人也变得有些浑浑噩噩。她忽然发现自己为这个家所做的所有的努力,就像是一个笑话。
她把他们当家人,想要带着他们上进,但他们只把她当工具,随时可能抛弃。
“可是哪里不舒服?”
沈梦若的母亲瞧见她的情绪不大对,便关心地询问了一句。
“可能是有些着凉了吧!”
沈梦若敷衍地回了一句,心里却是已经在盘算自己要怎么摆脱这一家子看似亲人,实则禽兽的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