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戍愈由于两次随县和随州的政绩斐然,成功地成为正五品的京官,原本是安排在户部,结果因为他在朝中关系不硬,却被分配到工部的制造司。
实权还没有在随州的大,当时就把他气得不轻,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留在随州。
随县林鹏将陈泽扶正,做了一个县丞,结果陈昊因为陈家的关系去了州郡,虽说主簿相当于会计,或者说是秘书之类的,但是依旧可以狐假虎威。
林鹏就不去管这些了,这一年冬季的时候,随县还有萝卜丰收,运到外地还能换一点粮食,可是随州由于走了知府,一时间没人做主。
陈林现在是随州的都尉,在大纪王朝已经能负责很多的事物,但是行政事物他却不能处理。
同知相当于知府的副手,可惜随州不大,没有配备这样的官员,倒是有个下辖县上任不久的通判,也属于知府的佐官,有检查知府的职责。
冬天到来,随州还是有个其他的县遭灾没有缓过劲,依旧需要靠州郡的救济。
其中这个通判原有的县尤为严重,这下面的新上任的县令往上一奏报,他就有点急眼了,这事要是传到京都,会影响到自己的仕途。
这个通判叫做丁德楼,他原来的县叫做路安县,距离随州有一百多里路,却是十分贫穷的一个县。
这里地少人稀,加上经常遭受自然灾害,大部分人时间长了,都会因各种原因离开这里,出去讨生活。
丁德楼收到要求赈灾的奏报后,一时急得也没有办法,这时主簿陈昊跑到他的身边。
“丁通判为何愁眉苦脸的啊?”
看见来人是陈昊,他也知道此人,本事不大,关系不少,便随口说道:“我前任的县,今冬出现粮荒,好几个村已经饿死人了,要我们州郡拨一点粮食过去。”
今年刚刚过去饥荒,赈灾的粮食也基本发完了,尤其是马戍愈在位的时候,为了自己的功绩,粮食毫无保留地发放下去。
结果,有些地方官一哭穷,他就大手笔一挥,粮食就运出去了,丝毫没有考虑实际的情况。
陈昊闻言心想,这事情还真不好办,“丁通判啊,这距离春耕还有三个月呐,这如何是好?还不请示京师赈灾?”
丁德楼见陈昊这废物还真不会说话,这马戍愈刚进京,自己这时候不能好好的表现自己,上折子去京城,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这时候他灵光一闪,知道陈昊是随县调过来的,随县今年赈灾的时候,都没有怎么要过粮,而且灾民还是最多的地方。
“陈主簿,你们随州今年粮食收成应该不错吧,要不你们县借点粮食给下面的县?”
陈昊闻言脸色大变,他这次被自己的侄子替掉了位置,自己再回去借粮食,肯定会被人耻笑,甚至族中的老人会说他无能。
“丁通判你就别开玩笑了,我现在混成这样,哪有脸回去借粮?”
“没关系,这不是脸面的事情,而是你们随县确实有这个能力啊,再说陈都尉也是你们随县的官,你们一起回去借粮,多少会给一点面子。”
丁德楼笑意满满,看似期待恳切的样子,让陈昊仅有的一点虚荣膨胀起来。
当陈昊和陈林二人来随县找到林鹏时,已经当天的傍晚。
林鹏原计划是打算通知县衙的人前来开会,却遇到陈昊和陈林。
陈林从随县出去到州郡做了都尉,在北蛮南下的时候,也支持了自己反击的重任,所以林鹏是不会苛待陈林。
至于陈昊,呵呵~林鹏还真的对此人没有什么好感!
此时县里前来商议的人还没有到,接待他们是在县衙的大堂,陈林却没有什么感觉,毕竟他也在这工作过,权当故地重游。
可陈昊就有点不高兴了。
“林县令,陈都尉这次是带边州郡前来议事,你安排我们这县衙的大堂谈话,恐怕有些不妥吧!”
林鹏见陈昊说话,心中觉得好笑,走后门去了知府衙门做了一个主簿,连品级都没有,要不是他还有功名在身,敢和他这么说话,打一顿都是轻的。
“那个陈主簿,你现在官居几品,敢和我这么说话?”
陈昊自知理亏,但是身边有陈林这位正七品的都尉在一旁,他觉得官职能压林鹏半头,况且他们是代表郡府,怎么说也能给他带来胆气。
陈林其实也不喜欢陈昊,当年和他在一个县衙工作,这个人是见好处就上,见困难就躲的主。
今天前来需要赈灾的粮食,和他一个武官毛线的关系,陈昊这么做里面必有蹊跷。
“哎,林县令,我只是陪着主簿大人前来,其它我一无所知。”
林鹏听到陈林这话,就知道里面的内涵,笑了笑不再说话。
空气一下子凝结起来,本想商讨借粮的事情,居然没有一个人开口。
这时曹翔宇和陈泽从外面进来,头顶霜花,可见外面气温下降。
“曹县尉,村、县的烧煤工作宣传到位了没有,这件事本来是县丞的工作,太最近太忙了,你们负责城乡安全的官差就辛苦一下。”
曹翔宇见自己姐夫这样说,躬身道:“县令大人,今天个衙差带着两名兄弟,在各村宣传,并且监督到位。”
“嗯,这件事要做好记录,具体要落实到位,一旦出事我找你们负责人。”
“是!”曹翔宇再次躬身应承。
“陈泽,最近你辛苦了,下乡办事要将你的同窗带着,多熟悉一下乡村农业。”
刚被提拔上来的陈泽,他也是没想到,才干了大半年的书吏,就转正成了县丞,虽说只有九品的小官,但好歹是公职人员。
所以,他这段时间干活比以往更勤劳。
“县令,我去查了一下过冬的蔬菜,能收的有计划地安排他们开始收一些上来,在统筹安排交换粮食。”
陈昊听到粮食二字,这才想起自己前来的要事。
“哎,贤侄,你们居然还能换到粮食?”
这一声贤侄,把陈泽叫的心中一颤,这个堂叔以前可没有少刮他们家的油水。
“你别打岔,我们在商议县里的大事,他们从下面乡村上来,都是饿着肚子讨论事情。”
林鹏见陈昊不适时宜的打断陈泽的话,心里顿时就来气。“我们县是什么情况,难道你不知道?你才去郡县多久?”
这句话是真的赤裸裸地打陈昊的脸,那些时候,他都是县衙点卯就溜出去,什么时候关心过县衙里的大事,更别说这种下班后来开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