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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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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他可有碰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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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一直乖顺得紧。 乖顺跟着那人离开,乖顺上马,在路上也是乖顺的,安安静静,没有半点不情愿的意思。 她是最会审时度势的姑娘,知道现下该怎样做才是对自己来说最好的法子。 ——不能忤逆他,不能反抗他,要将他的怒意消减到最小,以此来保全自己。 她是从始至终这么做的。 就算到了歇脚的驿馆,她也只安静地坐在床沿边,不声不响,仿若今日被抢婚的不是自己。 直到谢昀进来。 他第一眼看见坐在床沿上的姑娘,那盖在面上的喜帕碍眼的紧。 “还蒙着脸做甚么?还舍不得,想回去做你的新娘?” 他语气又冷又冰,任是谁也能听出里头的夹枪带棒来。 姑娘自然也听出来。 立即手脚麻利将头上的盖头掀了去。 盖头底下的,不是悲愤万般不情愿的眼,而是委屈又可怜,盈盈欲泣的一张脸。 她一张口,也是哽咽难言的声。 “侯爷,莺娘可算是找到您了!” 说着,眼圈儿也像是红了,说不出几多幽怨。 面前的郎君好冷的一张脸,面无表情的看她做戏,“哦?你找我?” 姑娘好看的眉黛轻蹙,句句诉苦,“是啊!侯爷,您不知道,莺娘找您找的可苦了。” 她的出逃离京在她口中浑然换了另一种说法。 是宫变那日,可怜的姑娘被已知败局的叛军擒出宫去,远带到边境去了。 孤苦无依的主仆俩在边境艰难度日,一心只想着进京去寻谢昀,奈何她们身上无银钱盘缠,当真是寸步难行,好不容易才来到这临江城里。 “我还以为这一世都见不着侯爷了,先前日日以泪洗面。好在天可怜见,想是上天听见了莺娘的祈求,终于将侯爷送到莺娘面前了。” 长风候在外头。 将姑娘的这些肺腑之言尽听在耳里。 心里默默感慨。 当真是厉害。 不止能屈能伸,这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也很是一绝。 他是眼看着自家侯爷将姑娘抢回来的,当时心里还腹诽。 这下姑娘算是惨了,叫自家侯爷逮了个正着,怕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敷衍了过去。 不想她一张口,便将黑的说成了白的。 离京出逃的姑娘摇身一变就成了迫不得已,被掳出京的可怜人。 她还哭得情真意切。 长风想,若不是自己这些时日亲眼得见她的所作所为,如今听她这样可怜哭诉,是势必要被她蒙骗过去的。 情真意切的姑娘边哭还边偷摸着,细细观察谢昀的眉眼,她想看看他是否被自己这番话诓骗过去。 瞧不出。 郎君眉眼一贯的风平浪静,眸中云遮雾绕地瞧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好在他还会接姑娘的话,“哦?原是如此。那那抓走你的叛军现在在何处?” 姑娘解释,“我们在边境的时候趁他不注意,伺机逃了,如今也不知他身在何处。” “那这成亲嫁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姑娘接着编,“我和采雁好不容易到了临江,身上实在是没有钱了,活不下去。我实在是太想见侯爷了。我便想着,若是嫁了人,身上便有银钱了,我就可以进京去找侯爷您了。” 勉强是勉强了些。 但事态紧急,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由头了,不然这一番成亲嫁人要如何混天过海蒙混过去。 谢昀挑眉看过来,“这样说,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了?” 自然是。 不然她费劲巴拉演这么一番是为了什么。 但她面上不能显露出来,反而欲擒故纵垂泪道:“莺娘不敢欺瞒侯爷,莺娘所言当真句句属实,还请侯爷明鉴。” 她现下卑微可怜得紧,与那夜嚣张跋扈指着他骂他“伪君子”的姑娘一点儿也不一样。 谢昀沉默看着她。 审视的眼里晦暗不明,像透过她虚假伪善的皮看向那夜里嚣张跋扈的内里。 他早已看穿了她。 只是她浑然不觉,见着他不语,心里直犯嘀咕,畏畏缩缩往里躲,“侯爷这么盯着我看作甚么?” 怪瘆人的。 剩下的话她没明说,但意思已在面上显露出来。 她还穿着那身喜堂出来的嫁衣,凤冠霞帔,红得似火,似要灼了他的眼。 “把身上的衣裳脱了!” 谢昀的吩咐,林莺娘哪敢不听,再说两人同床共枕过多少回,她早不是娇滴滴,羞怯怯的小姑娘,立马麻利的把身上的喜服脱了下来。 里头穿着的亵衣也是红的。 大喜的日子,新娘的婚服都是备了一整套的。 这下还没来得及等谢昀吩咐,她看见他眼里的不郁,眼明手快,立即将亵衣也一同脱了下来。 是光溜溜的,只剩贴身的抱腹和亵裤的身子。 初冬的天到底是有些凉,驿馆里来的大多是暂时歇脚的官爷,赶了一日的路本就燥热,是以这驿馆的厢房里并未燃着炭火。 裸露在外的肌肤沾了寒意,姑娘环抱着胳膊,小心翼翼地看面前的郎君。 许是她的自觉叫他郁滞的心绪纾解了些许。 又见她现下缩着身子看自己,实在可怜,他眉宇间的寒意散了不少。 他一路风尘仆仆,外罩着墨青鹤氅,径直取下来丢在林莺娘身上。 她忙将鹤氅裹上身,上头还沾染着他身上的暖意。 林莺娘立即弯着眉眼道谢,“谢谢侯爷。” “趋炎附势,巧言令色。” 他语气分明嫌弃,带着不耐烦,但眉眼隐含的,是纵容。 林莺娘是多玲珑剔透的姑娘。 她自然是瞧见了他的纵容,才敢这么毫无顾忌,一而再,再而三地蒙骗于他。 但是她也有害怕的时候。 例如现下,郎君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板着眉眼来看她,“你与那越淮……” 他还没说完,姑娘就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与那越家公子什么也没有。我嫁他,就是想借着他去金陵见侯爷,仅此而已。” 他似有不信,“他可有碰过你?” 又是审视的眼,在姑娘面上缓慢游走,最后落在她摇摆的双手上。 “没有。” 林莺娘再摇头,将手悄无声息藏去背后。 她心有戚戚,若是自己回答得晚些,怕不是自己的手就要被他折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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