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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小娇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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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爷又不吃人,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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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姨娘,你脸上怎么有伤?” 陆行易脸色如墨,沉沉盯着微肿落下手掌印的脸颊处,低沉嗓音。 云筝避开了他的视线,立即垂头捂住了一面脸。 “二少爷莫要误会,这是妾身不小心撞到的。” 哪知陆行易却上前一步:“撞得怎会有指印?是有人打了你?” 云筝一腔委屈瞬地发泄出来,眼泪大颗大颗地闪烁应泣而落下。 将在亭阁内发生的事悉数讲给了陆行易。 来龙去脉说罢,陆行易眼底掠过一丝心疼,柔下声:“三弟妹下如此狠手,你应当告知于……” “妾身若浮萍,二少爷如天上皎月,不敢肖想二少爷能替妾身做主……” 她怕自己重蹈覆辙。 三少爷从前也说会帮她、会护着她,可现下呢? 他对她图的不过是一时新鲜,迟早腻味。 可如今二少爷对她,就像是尝惯了苦的日子,忽而吃到了甜,哪怕是一丝丝的甜味都让她惶恐不安,如临大赦,又害怕蛛网密牢,再次困住了她的心房。 她害怕二少爷对她太好,更不明白二少爷为何对她那么好。 这颗心被紧紧牵着,患得患失早就不知道飘到了何处。 “我先前与九姨娘说的话,一直都作数。” 陆行易掷地有声,眼眸炙热划过一抹沉意。 云筝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二少爷是在说出府的事。 她唇瓣抿紧,喉间一哽。 如果可以离开侯府,那便不用过这般做小伏低的日子,时刻提着一颗心,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可是…… 可是她真的能出去吗? 她迟疑地看向面前的男人,“二少爷,我……” 话音未落,陆行易抬起手。 他指尖微凉,轻轻擦过脸颊的一行清泪。 摇摇欲坠的泪珠在指腹揉化,陆行易轻的笑了:“我还是喜欢看你笑的模样。” “若你同意出府,我愿意借你银钱庇护你以后的日子,绝不让你再过上这样寄人篱下、谨小慎微的生活,如何?” 云筝的心都要化开了,泛起阵阵涟漪。 霎那间,仿佛忘却了悲伤,她眸底散不开的霾意重新有了光亮:“妾身会考虑的……” 细弱的嗓音如蚊子一般,不过是个好的开端。 起码云筝愿意接受了。 陆行易如沐一笑:“嗯,你好好考虑,想好了随时与我说。” - 倚梅园,雕花木窗内虚掩着月色,虚虚实实的,看不真切。 像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忽的,窗外头掠过一抹黑影。 细碎的声响惊动了正伏在窗前,思绪如潮的云筝。 她一抬眸,正对上了一双锐利锋芒的黑眸。 “小猫儿一般,一惊一乍,爷又不吃人,怕什么?” 陆行舟覆在耳畔,语气带着一股蔫坏儿。 云筝眉头皱紧,避开了他的亲近。 “生气了?还是醋了?” 陆行舟指尖冰凉袭上脸颊,修长的手指轻微滑来滑去,撩拨着她。 云筝闷哼了声,低低道:“妾身不敢。” 无论生气,还是吃醋,她都不敢,更没资格。 “这是金疮药,特意带来给你敷脸的。” 陆行舟知道白日之事,她心下委屈,拿出药膏主动替她擦脸。 却被云筝躲开了,“妾身卑贱如草,怎敢劳烦三少爷。” 陆行舟黑眸一暗。 “只是不想看你一张脸坏了,若是留了疤痕,日后还怎么伺候爷?” 陆行舟抹完药膏后,又俯身凑到了她的耳畔,徐徐吹过一阵清热的风:“这样吹吹,好得快些。” 他也是头一回伺候女人。 想到在亭阁水榭中那梨花带雨哭得跟小花猫似的。 真教人怜惜。 云筝心底却觉得可笑。 打了一巴掌给一颗甜枣是吗? 她偏过脸,脸上的巴掌印虽淡了些,只剩下凉丝丝的脂膏,可眼底挥散不去的寒意刺中了陆行舟的眸。 “爷如此哄你,你见到台阶不下还要耍到几时?” 陆行舟拢了拢指尖,终是看不得云筝的一双红彤彤的眼眸,语气稍缓,“白日那会儿,并非我不想帮你解围,只是赵云澜也在。” “三少爷说的是,我们二人见不得光的关系,三少爷又以什么身份替妾身解围?” 云筝起身正色,眼底划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自嘲。 陆行舟掀眸,深邃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的脸盯出洞来。 云筝被看得不自在,刚要起身离开,却被男人一把攥住下巴。 下一刻,唇瓣就被狠狠堵住。 她呼吸不上来,只得挣扎着想要脱开,“放……放开……” 不曾想却被陆行舟咬破了唇瓣,腥甜丝丝在唇瓣之间漾开,唇齿之间皆是暧昧不清。 仿佛落在岸边的鱼儿,即将要窒息而亡。 她直接推开了陆行舟,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她低喘着。 “为何你这张嘴,总说出爷不爱听的话?” “嘴长在妾身身上,若三少爷听不得不如把妾身的舌头拔了……“” 云筝抬起眼眸,眼泪凶猛开闸落下:“反正妾身就是一条贱命,谁都能欺辱,早就没什么可在乎的了。” 泪珠滚落到了他的手背上。 陆行舟眉眼一顿,心口慢了半拍。 有心安慰,但见她眸中的怨恨,胸膛也升起一阵怒意。 “既然清楚自己的身份,便不要越界,被打了一巴掌还不知道管住这张嘴。早知你如此不识好歹,爷还不如袖手旁观,任由你被赵明月羞辱。” 陆行舟话毕,拂袖离去。 他竟然说不如袖手旁观,任由赵明月欺辱她? 果真是将心里话说出来了吧。 云筝模糊了视线,眼泪从脸颊滚落到了下颚,抱紧了双膝,自我安慰着。 “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迟早要离开这个地方的……” - 翌日。 晨光熹微,雕花木窗洒下一片金屑。 云筝照常去松涛苑伺候侯爷,她一跨过堂口就被叫住了:“你的脸怎么回事?” 勇威候不怒自威的声音响起,让她不禁一个激灵。 云筝压低了脑袋,却耐不住勇威候的深邃凝视。 只得窃声答道:“不打紧,不过是没看清路摔的……” 勇威候意味深长的视线仍未离开,被盯得头顶发麻。 她缄默不语。 “这侯府我还是做得了主的,你有苦便说,有冤便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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