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珍珠看着那对老夫妻也是爱干净的，灶台上收拾的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脏污给人一看就有食欲在这吃的感觉。
更何况这卤味这么香自然来这的人不少。
摊子前支了四五张桌子，此刻已经坐的满满当当，有些人还端着碗站在一边吃。
沈珍珠看着永安公主问她要不要试试？
永安公主咽了下口水，味道是香的很，但一想到这些东西是什么心、肺、肝的就有点犯恶心。
“这里面还有卤鸡腿和鸡蛋，实在想吃可以先尝尝这两样。”
永安公主眼前一亮，连连点头。
这个她可以接受。
刚好有个空桌，那小姑娘端着两个鸡腿和卤蛋走过来问她们要不要在这吃？
永安公主点头，俩人就着位置坐下。
“珍珠姐姐你快尝尝，味道真好。”永安公主咬了一口卤蛋道。
这边吃的津津有味时，沈珍珠旁边的摊位上有个有个大汉突然一掀桌子，怒道。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也敢拿出来给人吃？”
那动作大的就连沈珍珠衣服上也沾了些汤汁。
那小姑娘手里端着盘子站在一边显然不太擅长应付此事，那卤味的老汉从一边走出来陪笑道。
“这位兄弟，有什么好好说。这好端端的掀桌子作甚？你看这吃食都给浪费好些。”
那老汉一脸心疼，一看就是过了苦日子的人。
大汉怒气冲冲。
“你这破摊子，卖的什么玩意？也不怕吃死人吗？就这等肮脏之物也敢拿出来卖与人吃，吃出个好歹来谁负责？”
那老汉一愣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反问道，“客官，老汉我卖的东西那单子上都写着清清楚楚的，难道你点单时没看菜名？”
“老汉我这里卖的就是这些东西，客官若是吃不来何必点了这些食物白白糟蹋？”
那大汉一噎，梗着脖子道。
“菜单老子当然看过，我问的是你为何要卖这么肮脏的玩意？”
那老汉回答的一本正经。
“自然是吃。”
“你难道没吃？”
大汉，“……”
死老头子怎么嘴巴那么硬？他在小吃街来来回回看了许久看着这对老夫妻带着孙女，看上去就是那种软弱可欺才在这下手，没成想老头子嘴巴还挺硬。
一旁的沈珍珠满意的点点头，岗前培训的不错，
合格。
那大汉怒，但又无法反驳。
老汉看了他几眼突然道，“你该不会是不识字吧？不知道老汉我这卖的啥？乱点一通然后来找麻烦？”
“胡说八道……老子怎么可能不识字？”
“那你为何闹事？今天的事你得给老汉我个说法，我这一不偷二不抢老老实实做着小本买卖。你莫名其妙捣乱坏我生意，这事你得说清楚，不然老汉我可就要报官了。”
大汉，“……”
怎么感觉事情反过来了？
到底是谁质问谁？
大汉深吸一口气，“老头子你他妈少跟老子在这装傻，这等肮脏之物你也敢拿出来卖，你到底是何居心？”
“什么心啊，肺啊老子暂且不说，这大肠里面可是装过屎的，你也敢卖给咱们吃？恶心人也不是你这么恶心的。”
那大汉说着说着还干呕两声，搞得一旁的人脸色都不好看。
这么一说的确挺恶心的。
老汉眨巴眨巴眼睛丝毫不惧。
“你吃到屎了？”
大汉，“……”
“吃没吃过，总之这玩意恶心的紧，你卖这种东西就是心黑。”
“咱们的钱来的也不容易，你这一锅乱炖谁知道里面是什么玩意？万一那屎肠子没洗干净，咱们也没法吃出来。”
一旁的人脸色更难看了，被那大汉说的心里直犯恶心。
老汉认真的盯着他看，大汉被他看的心里发毛怒道。
“死老头子，你看什么看？”
老汉摇摇头。
“你这娃一看就是没过过苦日子的人，想那时候逃荒咱们什么没吃过？猪大肠算什么？饿急了能吃人你信不信？”
“后生啊，不是老汉我非要说你，你说说你看这么大一块，干啥不好非要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当老头子我是个软柿子呢？老头子我逃荒逃到现在什么人没见过？你看你下盘不稳，两眼浮肿一看就是常年泡在风花雪月的那种场所。”
“那地方可不便宜？你个后生穿的又不怎么样？哪来那么多钱去那种地方消遣的？”
老汉不接他的话，反问道。
大汉神色一愣，他是刚从怡红楼出来这老头子是怎么看出来的？真是奇了怪了。
“这他妈干你什么事？老子我有钱我就爱这么穿，你少扯开话题，现在是老子询问你呢？”
老汉摇摇头一脸叹息。
“猪大肠怎么了？周农淑人说了，天下万物皆可食。”
“你们担心猪大肠没洗干净？”
那老汉点头，“人之常情，要是老汉我吃这玩意我也担心。”
“老婆子，你去把那洗过的猪大肠端出来给诸位客人看看，也好叫他们放心。”
没一会，小姑娘和她奶奶端着个木盆从里边走出来。
里面大半都是猪大肠，还有些心肺之类的东西。
老汉接过盆往地上一放，“看吧。”
“这是上午洗出来的，打算下午卤出来明天用来卖。你们若是担心可以看看这里边可有什么肮脏之物？”
那大汉不信邪，用手在里边翻翻找找好一会才憋出一句话。
“谁知道你是不是早先就准备好拿来蒙骗咱们。”
老汉眼睛一瞪，好像真的生气了。
“你这后生，自己一肚子坏水还把别人往坏处想，不是你要看？你这看了又说老头子我使坏？”
“老头子我忙的很，一天到晚哪有那些闲工夫陪你耍？你这摆明就是来捣乱的，纯粹见不得老头子好，懒得和你多费口舌。”
“小如，你去京兆府报官，就说这边有个闹事的。”
小姑娘点点头作势就朝外边走。
“真是白瞎老头子我一番心意，浪费这么多时间，就这会我能卖出好些卤下水，这些损失你可得赔我才行。”
“哦，对了。”
“还有桌子也得赔，20文一张这桌角都坏了，得出钱才行。”
大汉一脸惊诧。
那老头子是怎么回事？丝毫不惧他？看不出来他的模样是凶神恶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