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以为她看得入迷,笑着说:“皇后娘娘,瑞雪兆丰年,明年定然是个好?年。”
白皎微微一笑:“是啊。”
她更清楚的是,在?这封建落后的古代,会有多少穷苦人家因为严酷寒冬而过不?下去。
好?在?之前她就早就已经未雨绸缪地命人制造出煤球,因为是泥混着煤炭,成本低,价格也颇为低廉,而且因为生产煤炭需要人力,连带着拯救了不?少困苦的民众。
总体来?说,白皎自从当上皇后之后,就没有一刻停歇过,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更何况,这是个拥有神魔的世?界,她不?能修炼,还不?能刷功德吗!
她承认自己心思不?纯,可哪有如何,她做的一切,有伤害到无辜的人吗?没有!
所以,白皎无谓!
让她坐以待毙更是不?可能的事。
尽管做好?完全准备,她仍旧低估了对方的决心,又或者说,他们自恃身?份,从未将她这个普通凡人放在?眼里。
一阵风吹来?,夹杂着凛冽的雪花,与她眼底不?屈和坚毅,相互映衬,互为风景。
自从下雪之后,白皎更加龟缩在?寝殿里,一部分是因为天气原因,还有一部分,是越来?越猖獗的惠王叛党,保护好?自己,就是她对殷九黎最大的支持。
“娘娘。”碧桃忽然出声,伴随着轻微的声响,快步走到她跟前。
白皎正在?看书,闻声看向?对方:“怎么了?”
碧桃笑道:“陛下要在?乾光殿见您。”
白皎好?奇地挑了挑眉,碧桃从善如流地解释道:“奴婢听说,是因为抓到了全部的惠王党羽,陛下现在?很高?兴。”
她说着压低眉眼,遮住眼底一闪而逝的暗芒。
白皎不?疑有他,赶去乾光殿。
一路上她也在?想?,殷九黎让她来?干嘛,眨眼间,已经推开殿门。
殿内跪伏着一片囚徒,气氛凝重?无比,白皎一眼瞥见王座上的男人,剑眉星目,俊美无俦,浑身?散发出锋利又凛冽的气场。
以及,一侧让她格外眼熟的王家父女。
殷九黎看见她后惊讶一瞬,立刻起身?,将她迎过去:“皎皎,你怎么来?了?”
白皎闻言一怔,不?解地问:“不?是你让碧桃请我过来?的吗?”
说出声的瞬间,她便皱紧眉头?,一股不?妙的预感?充斥心口,隐隐的不?安让她心跳加快。
殷九黎见她脸色忽然难看起来?,隐隐发白,下意识握住她的手,只觉又冰又凉:“怎么了?”
白皎摇头?:“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殿内异变陡生。
囚徒们忽然暴起,个个目光呆滞,犹如行尸走肉般冲向?他们。
殷九黎一瞬阴沉下脸,神色冷冽无比,这时候,他再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那他就是个傻子!
最后一批惠王叛党无意中被?卫侯的人抓住,对方不?敢耽搁,当即眼巴巴地送了过来?。
所以才有现在?这一幕。
其实按照殷九黎的想?法,应该将其打入大牢,严刑惩罚,而不?是放在?这里,毕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群人身?上的怪异之处。
如今看来?,果然危险!
他并不?慌乱,喝令暗卫:“全部就地格杀!”
说完就要护着白皎离开。
很快,他便发觉异常,暗卫不?听指挥,反而和叛党一起谋逆,而殿内打斗声毫无遮拦,可殿外侍卫,却?迟迟没有进来?,仿佛听不?见一般。
殷九黎拧眉看向?下方,一瞬察觉不?对。
一片兵荒马乱中,卫侯早被?这一幕吓破了胆,王茜然瞥了眼碍眼的卫侯,直接将他打晕,后者来?不?及反应,已经软倒在?地。
她抬眸锁定白皎所在?方位。
“给我杀了她!”声音极冷,宛若极地罡风携裹着摧毁一切的杀意。
白皎五感?敏锐,对恶意尤甚,察觉到杀意之后,她猛然扭头?,直直对上王茜然的目光,后者不?再伪装,竟朝她阴狠一笑。
她皱紧眉头?,模糊的念头?在?脑海里浮现,这种轻蔑又高?高?在?上的目光,她只在?一个人,不?,一个神身?上见过。
她不?是王茜然!
忽然,她目光一凝,看向?身?侧:“小心!”
殷九黎呼吸一窒,眼底掠过一缕寒芒,不?待他反应,白皎已经一把抽出护卫腰间长刀,锋利的刀刃只劈身?后男人面门。
对方甚至惨叫都没发出来?,便软倒在?地。
温热的鲜血飞溅,几滴刺眼的血液坠在?眼尾下方,衬得她容色绝艳,宛若盛开的曼陀罗华,美到极致,也危险到了极致。
如果因为她是个女人便小瞧她,那可就大错特?错,她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白皎目光冷厉,看着男人死?后不?再动弹,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她赌对了,就算是被?操控的傀儡,没了性命也照样会失效。
作为被?救者,殷九黎心跳如鼓,不?受控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遏制不?住的颤栗与激动,在?血脉里奔流。
令他无法遏制地绽开笑容,浓黑色的眼眸盏起璀璨笑意:“皎皎——”
声音戛然而止。
白皎看不?到的背后,王茜然弯弓拉箭,紧绷的弓弦发出嘶哑声响。
她遥遥注视白皎,眼角眉梢粹满毒辣、狠厉,从始至终,她的目标都是白皎,之前的傀儡不?过是障眼法,用来?引开她们都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