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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手养大的小玫瑰凭什么便宜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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绒绒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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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家老宅在郊区。 如他们家风家训一般,住的地方都是几个年代以前留下来的中式园林老宅院。 占地三千多平,家中长辈都住在不同的院内。 虽说平日里工作需要,大多人会在外头另有房子,但每逢节假日,都会赶回宁园团聚。 而此时恰逢年节,不用想也知道,池深定然已经回去了。 沈绒肩上扛一麻袋,手里拖着个行李箱,就这么风尘仆仆,在半夜一点敲响池家老宅大门。 管家揉了揉眼睛,欲言又止:“沈,沈小姐?您这是?” “我找池深。” “大少爷?大少爷怕是已经睡下了。” 管家在池家多年,也从未见过有姑娘敢这么气势汹汹带着行李箱杀过来的。 即便是跟少爷定下婚约,也不应该这个点来才对。 一时间浮想联翩,视线不自主地望向她的肚子。 该不能...... 总不会...... 他猛然一惊,忙退开半步,顺便伸手接过她手中行李,“沈小姐您请进,我去通知大少爷一声。” “不用。” 沈绒摇摇头,瞧着他的眼睛亮亮,轻声问,“你们家安保怎么样?” “我,我们家安保挺好的。” 管家不由自主也跟着压低声音,“怎么了吗?” “没事儿,麻烦您给我找个房间好吗?我借住两天,不用吵醒池深了,我明天跟他说。” “好,好的。” 所幸宅院大,房子也多。 西边有排厢房,是专门给客人住的。 但管家忽而视线又落在她肚子上,想了下,还是将她的房子安排在池深侧房内。 - 房间也是古色古香的。 不知哪个年代留下来的雕花床,布置一应简洁干净,管家领着两个佣人进来铺床,顺便拿来各种生活用品。 其中一个佣人拿着檀香刚想点上,被管家匆匆制止:“成分未必适合,明天再从库里拿更好的过来,还有空调,打高一些,多加两床被子。” 佣人摸不着头脑,沈绒更摸不着头脑。 她歉疚道:“今天这么晚来打扰您,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不用太讲究,我什么都可以的。” “不行。” 管家拧紧眉头想说什么,驱散佣人后才低声道,“您现在正是最要紧的时候,可一定要保证安全。” 沈绒不可置信,声音压得比他还低:“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很要紧?我都快疯了。” 管家宽慰她道:“不论是谁,第一次遇到这种事都这样,没关系,您别担心,有我们大少爷在,他不会不管您的,就算他不管,老爷子也会护着您。” 沈绒感动得都快哭了,只觉高山流水遇知音,拍拍管家肩膀:“我就说你们池家人都是讲义气的,我真没看错人。” 管家虽觉得“义气”这两字用在这里不太合适,但仍朝她笃定地点点头:“您休息吧,有什么事叫我们就好,我一定义不容辞,一切以您为先。” “谢谢,您有点太客气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 好不容易等管家走,沈绒微微松一口气。 在自个儿家里,沈温煦那个疯子简直无孔不入。 仗着堂哥的身份来去自如,更别说他从小对她百依百顺,自家父母更不会提起任何警惕,连钥匙都交了出去。 偶尔半夜惊醒,甚至会发现那个疯子就这么坐在她床头,静静地盯着她。 跟有病似的。 每次将她吓得心脏狂跳,险些进医院。 现下来了池家,竟难得有种安心感。 池家哥哥虽然死板是死板了些,但好歹也是个正常人。 更别说他们家的管家还这么热情。 比起被吓死,她宁愿青灯古寺相伴一生。 时间不早,她进卫生间洗漱。 宅子虽是老宅子,但里头翻修过,该有的现代设施都有,和普通公寓差不太大。 等出来时,时间已近三点。 她吹干头发坐在床边刷手机,忽地蹦出来两条消息。 Rong:【你去哪里了?为什么这个点还不在家里?】 Rong:【把地址发给我,哥哥来接你。】 沈绒太阳穴突突跳,气得将手机往床上一砸。 片刻又拿起来,点开语音骂人:“你有病啊拿我的名字当网名?恶不恶心?” “我离家出走了!别来找我!你要敢找我我就去死!” “滚蛋,看见你就烦。” 骂完她干脆利落地将人拉进黑名单,手机也跟着甩飞。 当然她也知道,这拉黑多半是无用功。 沈温煦有一百种方法得到她的联系方式,骚扰她威胁她。 偏他如今在沈家又权势滔天,她先前报过警也没有任何用处。 不为别的。 只因为他名声在外,而她娇纵蛮横。 加上他没有做出什么对她实质性的伤害,缺少证据。 警察都只当她是闹小孩脾气。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缓了一会儿才下床,将行李箱收拾好放在角落里。 然而书桌旁,一处被屏风掩藏着的小门吸引她的注意力。 她慢吞吞走过去,轻轻推了推,难忍好奇心。 密室? 听说这种旧时代留下来的房子,大多有密室藏宝屋这样的地方。 跟武侠剧里一样。 按动某个机关,门就开了。 里面说不准藏着美人或是珍宝。 或是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微微紧张,将门往里推。 没锁。 里头漆黑一片,没有半点光线。 她忙跑回去,拿了手机打开手电筒,摸索着往里走。 然而走了半程,她忽而觉得不对劲。 这个房间的布局,怎么跟她刚刚住的那里这么像。 她眨巴眨巴眼睛,瞧见不远处的床上似乎还隆起一处。 瞧着像个人。 大概是夜色太深,她又太久没休息好,脑子抽了下,不知怎么想的,竟还朝前走,最后站在床头,好奇地拿着手电筒,照向床上的人。 过于刺眼,池深忽地惊厥睁眼,心脏跳动飞快。 两两相望。 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有余。 他才抿唇,不可置信:“沈,沈小姐?” 沈绒也没料到是他,更没料到他会醒。 磕磕巴巴开口:“你好,时候不早了,你快睡吧。” 她说着伸手,替他扯了扯被子,转头八百米冲刺朝小门的方向跑。 池深一句“慢点”卡在喉咙里,就听“砰”的一声,房间里传来声惨叫。 他忙按开灯下床。 就见沙发拐角处,沈绒抱着膝盖疼得在地上打滚,小脸都红透,显然磕得不轻。 他顾不得其他,将放着花瓶的架子挪开一些,省的她又砸到,才半蹲到她身侧,触碰她衣角前还顿了下,温声道:“方便吗?” 眼泪蓄满眼眶,她可怜兮兮地点头。 池深这才上手,替她小心将睡裤裤脚折上去,折到大腿处。 只见白皙皮肤上红肿起惨烈的一块。 他细细检查了下,松口气:“应该没有骨折,我去拿药给你喷一下,如果明天还没有好转,我再带你去医院。” “嗯。” 沈绒把眼泪抹了,“不疼,一点儿也不疼,没什么事。” 这小姑娘还挺能逞强。 平日里见她,都是风风火火模样,现下竟有两分可怜。 池深无声弯了唇角:“不过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进来的?” “我,我......” 话不经过脑子,她卡了半晌,忽地冒出一句,“我想你了。” 他脑子似是被这一句给弄卡壳了,而后挑眉,缓慢重复:“你想我了?” 沈绒压根不敢对上他的视线。 先前几次家中要求见面相亲,她都是避之不及的那个。 反倒他一直耐心温和又有礼貌,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意思。 每次约会,也是他最先来接她。 甚至安排好了所有约会计划,并会为她带一束花。 而上一回,她为了让他知难而退,扯着他去了游乐园,坐了足足十次过山车。 最后他平安无事,她吐晕在卫生间。 自那日以后,池深大概是知道她的意思,主动找借口推拒家里安排,两人再没有见过面。 沈绒知道自己这话可信度不是很高。 她打算解释一下,转念一想,又默默将话咽回喉咙里,轻轻点了下头,心虚中还带着点理直气壮:“对呀,有什么问题吗?” “沈小姐变得还真是......” 他顿了下,意味不明地补充,“快。” “那是因为你不懂女人。” 沈绒头压得越低:“女人都是这样的,善变,你又没谈过恋爱,你不懂。” “好,我不懂。” 他忍不住笑了下,“那你介不介意我先把你抱回房间?我好给你上药。” 沈绒撑着地面,努力挣扎了下想要自己爬起来走回去。 但一动就疼得厉害,不得已开口:“谢谢。” 很识时务的小姑娘。 池深又想笑,这回忍住了。 他将胳膊穿过她的膝窝,极有分寸感地微微收拢握成拳头,并不触碰到她,将她从小门抱回去,放在床上,又去拿了医药箱过来,半蹲在她跟前,拿出喷雾往她伤痛处喷。 不疼,冰冰凉凉的。 真缓解了点疼。 沈绒略微有点不好意思。 这大半夜地来叨扰他也就罢了,现在还要他帮自己处理伤口。 她轻声道:“谢谢你,真是麻烦了。” “难得从你嘴里听到句谢。” 池深将医药箱收拾好站起身,忽而伸手揉了下她的头,“还以为你讨厌我讨厌得要命呢。” “怎么会!” 沈绒忙摇头,“你人挺好的。” 先前确实因为不想相亲而故意和他拉开距离。 但池深这个人,确实如外界传言那般温润有礼,处处周到。 更别说她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那你好好休息,小门我就不锁了,你有什么事直接喊我就好。” 他想了下,又在柜子里翻出个铃铛,擦拭干净了才递给沈绒。 看起来也是上世纪的产物,像餐馆里上菜的摇铃。 “这里隔音还可以,我可能会听不见,你到时候直接摇铃。” “谢,谢谢。” 铃铛不大,托在手里小小的。 池深走之前,顺道还关上了灯。 在池家,沈绒极难得地睡了这两个月来的第一个好觉。 不用担心半夜有人坐在她床头,不用担心沈温煦会发疯逼她说爱他。 只是她还记得池家家风严谨,小辈们若住在家里,一大早就得起床,陪老爷子去用早餐。 因此她睡前定了个闹钟。 第二日清晨七点半,她就迷迷糊糊被闹钟吵醒。 膝盖上的伤好受许多,至少不碰不动的时候不疼。 红肿也消了,变成更惨烈的青紫。 她一瘸一拐翻下床,就听小门处有人轻敲两下,忙应:“可以进来。” 池深拉开门,并不往里走,温声道:“怎么起得这么早?” 他换上件盘扣衬衫,衬着冷白皮肤,微微书卷气,在外头那运筹帷幄的模样褪去,现下倒是和这中式古典建筑分外合适。 “昨天晚上打扰了一晚上,想去跟爷爷打个招呼。” 沈绒视线在他脸上停了一会儿,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没关系,我不困。” “我已经跟爷爷说过了,爷爷让你好好休息,等恢复精力了再去也好。” “这样不好,没有礼貌。” “没事的。” 在长辈面前,这小丫头还惯会装乖的。 池深耐心道,“爷爷最近身体也不太好,家里小辈们一大早也不去打扰他的,等下午午休过去,或是晚上再去也不迟。” “啊?爷爷身体不好呀?爷爷怎么了?” 沈绒一激灵精神过来朝他看去。 虽然之前不打算跟池深在一块,但池爷爷却待她极好。 来家里做客时,爷爷总拉着她,让她不必拘着自己,还送礼物给她。 这个年级的老人最怕生病。 最怕冬天。 “没什么大事。” 池深宽慰她,“入了冬,有点咳嗽不舒服,医生陪着,没事的。” 沈绒微微松一口气:“爷爷没什么事就好。” 她拖着病腿朝卫生间走,忽而又停住,看向池深:“我,我能在你这里多住几天吗?” “可以。” 池深轻点了下头,脸上划过一抹犹豫。 沈绒眼尖地瞧见,小声问:“怎么了?不方便吗?” “倒不是不方便。” 他嗓音温吞,顺着小门穿过来,有点不解,“你已经想我想到这个地步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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