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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家流放不用慌,搬空库房囤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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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后悔已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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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母不由分说的冲上紧紧抓住她的手臂,声音尖锐而愤怒:“你这个贱人,我今天就把话给你说清楚,你若是想踏进我们陈家的门,除非我死了!” 姜念薇快步上前,挡在了眼神麻木的乐瑶面前。 “婶子,这话你说的真是过分了。” 她一边安抚着陈母激动的情绪,一边使眼色让春雨赶紧去找陈旺过来。 这件事最关键的人便是他,他若是不在场,这场纷争便难以平息。 陈母依然不依不饶,“怎么过分了,她乐瑶不就是万人骑的风尘女子的吗?我可有半句不实之词?她身染污秽,竟还妄图成为我儿的妻子,简直是白日做梦!” 姜念薇拧着眉头思索,这里从未有人说过乐瑶的身世,又是谁得知这件事并且到处宣扬的? 吵架的声音过于喧嚣,引来了一批村民围观。 萍萍咬着嘴唇,不甘心的问道:“姜姑娘,我知道你对我们村子有恩,但是实在不知,你为何要留这样的人在身边?岂不是毁了你的清誉?” 姜念薇将乐瑶护在了身后,高声解释道:“一个人的善良和她的所遭受的经历没有关系,乐瑶是我救回来的,我自当有义务护她周全,况且你们说她勾引陈旺,可陈旺亲口告诉我,两人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还有你萍萍,你与陈旺的婚约当真作数?你真的想要留在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人过一辈子?” 萍萍自然不会因为她的几句话便想通这件事,“婚姻大事,本来就是父母作主,况且我和阿旺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们理所应当在一起。” 萍萍话音刚落,陈旺已匆匆赶来,满脸焦急:“娘,你胡说八道什么,不要在这里丢人显眼了,我们赶紧走。” 但陈母却纹丝不动,眼神执拗的说道:“我所言非虚,句句属实。你还记得那个鲍老六吗?他就是从南岭那处归来的,他曾亲口向我叙述,在青楼之中,曾目睹一位头牌姑娘,她与乐瑶的模样简直如出一辙,甚至连名字都毫无二致,试问怎会有如此惊人的巧合?” 乐瑶躲在姜念薇的身后,嘴唇紧抿,一言不发直到陈旺的眼神复杂的落到她身上,她才止不住的发抖。 她艰难地迈出步伐,从姜念薇的庇护下走出,直面众人的审视:“我确实曾是风尘女子,但如今已经从良,再也不干那样的营生,但我以前也是普通的农女,要不是家中贫困,将我卖到青楼,换钱给哥哥娶了媳妇儿,我又如何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陈母口中的鲍老六终于出现,他戏谑的说道:“说的真是好听啊,可你就是做过妓女,就算从良,也抹不掉过去那段经历啊。” 他的眼神却在乐瑶身上猥琐的打量着,让她想起了曾经那些客人,乐瑶觉得恶心至极。 姜念薇微微蹙起秀眉,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这鲍老六并非善类,其眼中闪烁的狡黠光芒,让她明白这背后必有蹊跷。 “陈旺!”陈母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而决绝,“你就在这里,当着这个女人的面,发誓你永远不会娶她为妻。如若你违背誓言,执意要与她结为夫妻,我明日便自绝于此,绝不苟活!” 陈旺万分纠结,他跪在陈母面前,“娘,你不要拿生死开玩笑。” 陈母的语气越发凌厉,步步紧逼,“你说不说,不说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墙上!” “够了!不要再吵闹了!” 景秋蝶原本还在打理菜园子,便听到了家门口一阵吵闹声这才赶了回来。 看到眼前的情景,景秋蝶的眉头紧蹙,"大姐,何必如此,刚才你们的争执,我虽未亲眼所见,但也听得几分。你如此大动干戈,真的值得吗?生死之事,岂可儿戏?这般折腾,真是难看至极。" 姜念薇见母亲出马,便不再多言。 "乐瑶,你过来。"景秋蝶的声音柔和了许多,"你与那陈旺,本就是毫无瓜葛的两人。今日,你需与她明说,你与他现在无关,未来亦不会有任何交集。" 乐瑶点了点头,语气坚定,“我与陈旺,从未有过任何牵连,现在如此,未来亦然。请你不要再为此事纠缠不休了。" 陈母见景秋蝶气场强大,再加上乐瑶已明确表态,她只能带着萍萍心有不甘地离去。 顺带还扯着依依不舍的陈旺,“看什么看,赶紧给我回家!” 陈旺一步三回头,在母亲的催促下只能缓步离去。 直到村民散去,只有鲍老六留在原地,贼溜溜的眼睛在乐瑶身上转来转去,“乐瑶姑娘,我仰慕你已久,你看既然你的名声已经如此,你与那陈旺也再无可能,不如就跟我回去吧,我愿你养着你。” 她冷冷地瞥了鲍老六一眼,“我当你为何要如此侮辱我?原是藏着这样的龌龊心思,我告诉你,鲍老六,我不会跟你这种卑鄙无耻的男人,以前你囊中羞涩,无法接近我,如今我再落魄,你也休想觊觎我!” 鲍老六嗤之以鼻,轻蔑地呸了一声,“真是可笑至极,这般不知好歹的娼妇。不过是个风尘女子,竟还自诩有骨气?哼,我倒要看看,你这身骨头究竟能硬到几时。总有一天,你会像只丧家之犬,跪倒在我面前,乞求我的怜悯,求我收留你!” "你,竟敢在我家门前口吐污言,将我等视若无物吗?" 姜念薇眼中闪过一丝凌厉,随手捡起一颗石子,毫不留情地向鲍老六的方向扔去。 这石子虽小,但她的力道足够,精准地击中了鲍老六的额头,立刻鲜血直流, “大家称姜家都是善人,我看就是个淫邪之地!竟然收留妓女,你走着瞧,我必会将此事告知官府,让你们付出代价!你们本是犯人,如何与官府对抗。" 思绪至此,鲍老六便得意的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也愈发嚣张。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姜念薇便知道,这人是不能留了。 好不容易过上了安稳的日子,不能再被这样的小人破坏。 待鲍老六消失在视线之外,她便嘱咐大哥留意着他的动向。 若他胆敢踏出此岛,向官府告发,便直接割了他的舌头。 乐瑶心情愈发沉重起来,“姜小姐,我原本以为可以安然在此度过余生,如今恐怕是不可能了。” 姜念薇可以理解她的感受,出生底层,何时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她无奈摇头,又问道:“那我问你,你对那陈旺,到底是何感情,你们真的什么关系也没有吗?” 乐瑶低垂眼睑,轻轻叹息:“陈旺是个好男人,他勤劳能干,为人老实憨厚,他曾问我是否愿意嫁他为妻,我确实曾经动摇过,但如今看来,还是这样孤零零一人就好。” 她脸上露出一丝决绝,似是下定决心,“姜小姐,今日之事我对不住你们,你们明明为我着想,我却还连累了你们,让你们平白无故受了侮辱,我已下定决定离开这里。” 今日,她细探了陈旺的品性,村民们纷纷称赞他为人老实,心地淳朴 姜念薇沉思片刻,开口劝慰道:“这样离开,会不会有遗憾?既然你对他有好感,不如我们试试陈旺是否值得你托付终生,若不成,你再离开也不迟。” 乐瑶却是一阵迷茫,“这要如何试?” 姜念薇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着她内心的计策。 “这样一来,即便你二人无果,你也可以放下一切,果断离开这里,毫无牵挂的重新开始。” 踌躇许久之后,乐瑶默默叹息,“罢了,就按照小姐所言,我试一试吧!” 她不想再为下辈子留下任何遗憾。 陈旺回去之后便于母亲争吵起来,“娘,你为何要这样做?你逼我与萍萍成婚,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如今却还要毁掉我的姻缘!” 陈母语气严厉,丝毫不让步,“难不成真的让这样一个娼妇进门!那样的身份,你不嫌污秽,我还觉得丢人呢!你看萍萍多好,黄花大闺女,与你青梅竹马……” 陈旺怒吼打断她的话:“够了,我对萍萍只是兄妹之情,我从未对她有过男女之情,你为何就不能理解我,为何就不能让我自己选择我的未来?女子之洁,在于心,不在身,娘你也曾是寡妇,有再嫁给我爹,为何不能明白女子的艰辛!” “乐瑶她曾身陷风尘,那是她迫不得已,没法选择。当我得知她的过去,心中涌起的并非轻蔑或疏离,而是深深的疼惜与难过。我与她待在一起的时光,才感觉是真正的活着!” 陈旺自知无法在家中待下去,收拾了几件衣服,直接跑出家门,“这几日,我便住在渔船里。” 陈母却为刚才儿子的那几句话,感到些许羞愧与不安。 “儿啊,我这是为了你好啊,你怎么不能明白为娘的良苦用心啊!” 次日一早,晨曦初现。 海边却一片喧嚣,夜宿在渔船的陈旺却是一夜未眠,心中想着与乐瑶的点点滴滴。 与她相处的时光并不多,他却知道,她的温柔并非表面的柔弱,而是藏在骨子里的坚韧与勇敢。 等他捕到海鱼,便提着鱼上门赔礼道歉,求她原谅。 海边传来一阵吵闹,有孩子大声喊道:“有人跳海了!有人跳海了!救人啊!” 陈旺一听到动静,便立马跳出渔船,朝着海崖的位置赶去。 只见乐瑶站在崖石之上,面色惨白,穿着一袭青衣,正如她来时的模样。 当发觉跳崖之人是乐瑶,陈旺心中焦急万分,想要接近她身边,将她拉回来。 他的心好似被提到了半空中,“乐瑶,你千万不要想不开,昨日让你受到我娘的侮辱,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认真解决这件事,向你道歉!” “陈旺,这件事与你无关,我只是……真的觉得累了,明明我已经努力的活在世上,为何世人容不下我!我真的很累,若我死了,你不要留恋我,好好活着。” 她毅然决然的转过身,跳入海中,陈旺想要拉着她的衣袖,却差那么一点点。 陈旺只看到海上溅起的浪花,再无其它,他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想要喊出声音,喉间却好似被什么堵住,发不出声音,就那样怔愣着跪倒在海边,一动未动。 陈母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他。 见母亲找来,陈旺无奈叹息,这才有了一丝反应,“她死了,是被我们逼死的,娘你为何要这么狠心。” “儿啊,是她自己想不开,不是你的错,跟娘一起回去吧!” 陈旺突然站起身来,朝着海中走去,无论陈母怎么拉扯他,他都没有停下脚步。 “我要去找乐瑶,她为我而死,我要去陪她,不能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死去。” “陈旺,陈旺,你这是疯了吗?你这是要做什么?” 陈旺好似行尸走肉般,麻木的喊道:“乐瑶,我来了,我来找你了,你等着我!” 陈母尖叫着想要阻止他的行为,萍萍也拉着陈旺的手臂,可是成年男子的力气很大,两人根本拉不住一心向死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向海里。 陈母撕心裂肺的叫着他名字,他不为所动。 直到姜念薇默默走到她的身侧,问道:“人都死了,一切都成枉然。” 陈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都是我的错,我逼迫他娶萍萍,却没有想过,她没有想他的意愿,如今只要他愿意好好活着,我什么都答应他!就算和乐瑶成亲也好,和谁成亲我都不管他了!陈旺你千万不要死!” 待她这句话说出口,姜念薇才浮现一丝笑容。 “乐瑶,你去劝劝陈旺,不要让他想不开了,还有你,婶子,刚才你说的话,大家可都听得仔仔细细,你可千万不要食言!” 陈母这才知道她这是中了苦肉计,本想埋怨几句,却最终深深叹息,已然释然, “罢了,只要孩子活着,什么都好,我也不强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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