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苏烈和王妃裴南华等人悲愤无比,只觉得无地自容。
但秦风就在队伍正中央,坐在车里,目光扫过所有人。
那高高在上的眼神和态度,犹如看押犯人一般。
谁敢造次,后果自负!
无奈之下,苏烈等人只能强忍着内心的屈辱,在所有金陵民众们议论纷纷和指指点点中,披麻戴孝,招摇过市。
很快,祭奠的队伍来到了郊外的墓园。
多年以前,林月兰被追杀,坠崖而死。
后来,她的尸体被杀手们带回了金陵,苏烈却下令,将她随意葬在这墓园边缘的凌乱一角之中。
荒草丛生,从来都无人祭奠,甚至就连一块墓碑,连个名字都没有。
“呜呜呜……妈,女儿来看你了,还有当初伤害过你的那个男人……”
苏千雪再见到母亲的坟墓,不禁悲从中来。
她跪在了坟前,泪如雨下,内心悲痛万分。
而不远处,苏烈、裴南华、苏瑶等一众金陵王府的人,都神色紧张。
毕竟,林月兰当初是他们害死的。
他们虽然从不惭愧,但此刻当再次面对林月兰的荒坟时,都不禁想起了林月兰当时凄惨的死状,和那张清丽却死不瞑目的脸,一时都忍不住一阵心虚。
“哼!”
秦风在一旁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所有人,全都给我跪下,给林月兰磕头认罪!”
苏烈等人当然不愿意,可他们实在惧怕秦风。
今天要是不乖乖照做,这个臭小子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扑通!”
“扑通!”
“扑通!”
“……”
以金陵王苏烈为首,王妃裴南华等一众苏家的人,全都朝着林月兰的荒坟跪了下去。
个个披麻戴孝,乌泱泱的一大片,场面十分壮观!
“我不跪!”
突然,苏瑶却不肯跪,厌恶地皱着眉头,表情屈辱,当着坟前叫骂道:“这里面埋的不过是个丫鬟,是个卑贱的下人!”
“我堂堂郡主,身份尊贵,怎么能给一个贱婢下跪?她根本不配!”
“……”
苏瑶娇生惯养,金枝玉叶,一直以来活的就像个高贵的公主一样。
一路披麻戴孝,招摇过市,已经让她忍到了极限。
现在还要给林月兰下跪,她忍无可忍了!
“啪!”
话音一落,秦风二话不说,一耳光扇过去!
“啊啊啊!”
苏瑶猝不及防,直接被一耳光扇飞了好几米,脸上赫然一个鲜红的五指印,嘴角都流出了血,一片火辣!
“贱人!”
秦风居高临下的盯着他,浑身寒气四射:“我让你跪,你就得跪!你该不会以为自己是女人,我就真不敢杀你吧?”
“跪下!这是最后一次!否则,我就让你去下面陪你未婚夫谢天逸!”
……
“别……我跪还不行吗?”
苏瑶吓尿了,害怕地望着一身杀气的秦风,瑟瑟发抖,眼神惊恐。
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尊严,都被恐惧碾压,内心彻底破防!
“扑通!”
于是,她也发抖的跪了下去,再也不敢嘴硬!
而对于自己的女儿被打,一旁的苏烈和裴南华看在眼里,却屁都不敢放一个。
“说!”
秦风又对苏烈冷喝:“我要你亲自跪着对林月兰,忏悔自己的罪!”
苏烈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
无奈之下,他望向林月兰的坟,牙齿打颤道:“月兰……是我苏烈对不起你,当年,我不该伤害你,还派人追杀你。”
“我知错了!我给你跪下了,我向你忏悔,赎罪!”
“你放心,我不日就命人过来,将你重新风光大葬,为你在风水宝地,建造全金陵最宏大奢华的陵园,让你流芳百世!”
“还有……我会把你的女儿苏千雪接回金陵府,给她一切,全力补偿!请你瞑目吧!”
“……”
一旁,在听到苏烈等人跪着向母亲林月兰忏悔赎罪后,苏千雪流下两行清泪。
她很悲痛,可事到如今,能让苏烈这个恶人的下跪认罪,或许多少能抚慰母亲的在天之灵。
“哼!”
秦风却不屑道:“别做梦了,苏烈!像你这样猪狗不如的东西,千雪才不会踏入你苏家半步!”
“听着——光是磕头赔罪还不够,你们金陵府想要活命,必须再答应我一个要求!”
“秦公子请讲,莫说一个,一百个我也答应!”苏烈赶紧道。
接着,秦风面色冷肃,提出条件——
“这件事,不能成为永远的秘密。”
“除了重新给林月兰建造陵园之外,你苏烈还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向全金陵发布一片“罪己诏”!”
“我要你把自己当初对林月兰做过的畜生事,公之于众!”
“全金陵百姓,都要知道!”
……
“什么!?”
听到这话,苏烈大惊失色。
事到如今,不论秦风提出什么条件,他为了活命,都能答应。
可唯独这个,他做不到!
他乃金陵王,是这偌大金陵的掌权者,裂土封王,独霸一方,唯我独尊!
而一直以来,在金陵百姓眼中,他的地位是绝对的尊贵,绝对的至高无上。
犹如真神一般!
如果他真发布什么罪己诏,那么当年自己所做的事就会公之于众,所有人都会知道。
如此一来,自己这个尊贵无双的金陵王,将会彻底身败名裂!
“怎么,不愿意?”
秦风盯着苏烈震惊的脸,语气森冷道:“也行,选择权在你手里!要么发布罪己诏,要么我踏碎金陵府,你自己选!”
对秦风而言,大可杀了苏烈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但秦风不想那么做,因为让苏烈活着,被世人唾骂,遗臭万年,才是比痛快杀了更好的惩罚!
苏烈浑身剧颤,牙根紧咬,脸色难堪的可怕。
他当然不想,可事到如今,若想活根本没有选择!
良久之后,苏烈屈辱的闭上双眼。
“我……答应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