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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徐医生闪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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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网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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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严喝了酒,支着胳膊坐在副驾驶。 车外光线一般,距离又很远,他没能看清和徐柏樟见面那人的脸,但紧紧相拥的画面倒是一清二楚。 看轮廓,身形高挑挺拔,有股子优于普通人的气质。也是,能让苦行僧破戒的人肯定不会差。 另一方面,钟严也好奇,到底多优秀的人,才能让他恋恋不舍到这份上。老和尚开了花,到处都是爱情的酸臭味。 钟严透过后视镜,去看后排的男人,还有这个老古董也是,又酸又臭,跟他俩挤一个空间太不爽了。 本着不损他俩不快乐的心思,钟严算着所剩不多的时间,“你俩真行,一人耽误十分钟。我不喊你,怕是要抱到天荒地老。” 徐柏樟加快油门,任他唠叨,一句话没说。 这个数落完,钟严又去找后排的那个,“老梁你刚才比他还慢,不会也抱得难舍难分了吧?” 梁颂晟:“是。” 钟严:“……” 他连谎都不撒了? “你俩这么肉麻,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徐柏樟:“你那位和咱们一起走,自然不会舍不得。” 梁颂晟:“你早点追到手,也能明目张胆抱。” 钟严:“……” 得,就不该跟他俩聊。 是我嘴欠。 车开出去没多久,于清溏便发来微信。等红灯的间隙,徐柏樟和梁颂晟交换位置,坐到了后排。 清溏:“衣服忘给你了,你冷不冷?” 分开的时候,于清溏还披着徐柏樟的西装。 “不冷,衣服带了很多。” 清溏:“那也要注意保暖,安全最重要。” “嗯,你也是。” 徐柏樟发了房子的详细 并嘱咐他记得吃饭,照顾好自己,如果累了,晚上就睡在他那。 说了晚安,于清溏习惯性点进徐柏樟的朋友圈,果然看到了他家房顶的天空,还有简单的文字。 【等我。】 徐柏樟走得很急,也不知道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于清溏点了赞,并回复。 【等你。】 * 本次支援,省医院救助团共二十八人,全部从志愿者库中抽取。 年龄超过五十岁,结婚不满一年,生育不满三年,怀孕一年内曾身患重疾者,会自动取消资格。但院方设置了概率,经验丰富且未婚的医护人员更容易抽中。 他们要先坐三小时的飞机去拉萨,再转火车去日喀则。下了火车,还要坐两个小时的大巴车才能到达驻扎医院。 结婚证没领成,还意外短暂分离,彼此却因那个拥抱缠得更紧。 于清溏体会到了异地恋的感觉,除了工作和睡觉,他全天抱着手机,时刻和徐柏樟保持联系。 第二天一早,他去了徐柏樟的家。 宽敞明亮的三居室,灰调简约装修风格,房间打理得一尘不染,连拖鞋都摆得整整齐齐。 空气中弥散着淡草药味,来自于阳光明媚的露台,和徐柏樟身上的味道很像。 现在的高层小区,很少有开放式的阳台了。徐柏樟这里却“丰富多彩”,各式各样的花草摆满阳台,应季花种全在盛开。 照顾完花,于清溏又去书房喂鱼。 徐柏樟的书房是真正意义上“摆书的房间”,一栏一栏像在逛图书馆。中医方面占了很大一部分,但西医也不少,特别是心脏外科方面,比中医还要多。 于清溏没养过鱼,对它们的种类命名也不了解。 他拍了照片发过去。 “这种鱼好像没有眼睛?” 它是很浅的乳白色,通体呈半透明,有珍珠般的光泽,游得飞快。 徐柏樟:“嗯,这个叫盲鱼。大约数万年前,它们的祖先被水流带到了无光的地下洞穴,眼睛没有用武之地,则在进化中不断退化了眼睛。” “但行动似乎完全不受影响?” 徐柏樟:“它们依靠灵敏的嗅觉和触觉来感知周围环境。” 这点于清溏的确亲眼所见,投喂的时候,这七只盲鱼的速度永远是最快的。 于清溏又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图】这个呢,是什么鱼?” 它全身呈淡肉红色,嘴唇很厚,口和眼颜色最深,头部有黑色垂直条纹,被单独养在玻璃缸里。 徐柏樟:“吻鲈,又叫接吻鱼。” “真的会接吻吗?” 徐柏樟:“从表面来说,是的。” “怎么不给它配同伴?” 鱼缸里只有自己, 好像失去了接吻的权利。 徐柏樟:“我起初没打算买这个品种,路过发现它正被同类欺负,咬得满身伤痕,才把它带回了家,单独养。” “它的尾巴是被咬的?” 鱼尾残破不全,像是风干后被一脚踩碎的树叶。 徐柏樟:“嗯,但它还是很漂亮。” “是更特别的漂亮。爱心” 于清溏又发去一条消息。 “怪不得我丢鱼食的时候,它都不理我,像没看见似的躲在水草里,我一走,就疯一样出来觅食,好傲娇。” 徐柏樟:“它是有点害羞,还很慢热。刚来家时对我也是这样,熟悉了才好一点。” “鱼的记忆不是只有七秒吗?” 徐柏樟:“它很特别,会记住些东西。” “好厉害,我要努力让它早点接受我,以后搬进新家,我也少不了喂它。” 另一边,徐柏樟的指尖定在屏幕上。 “它也搬过去吗?” 怕于清溏不喜欢,徐柏樟本打算把鱼养在旧房子里。 清溏:“不仅是鱼,还有花和你,都要跟我回家。” “网聊”看似没日没夜,实际也只进行了十几个小时。徐柏樟到达招待所不久就接到通知,马不停蹄赶去了救助中心。 那边是无人区,没有信号,聊天也被迫中断。建在高原区的简易医院,低温寒冷,环境堪忧,设备陈旧。 病床数量有限,轻伤患者挤坐在椅子上,重伤者的哀嚎清晰刺耳,情况棘手。 众人没工夫抱怨,服从安排,迅速投入工作。 徐柏樟正给患者插氧气管,工作人员火急火燎赶来,“各位老师们,上面来电话了。海拔五千米处,发现了一片受灾区。” “十二名受灾者,均有不同程度的皮外伤。包括两位老人和三名儿童,有个小孩情况危急。救援队已经赶到,但没有专业医生,他们处理不了。急需抽调两到三名医护人员过去支援。” “没见这儿焦头烂额吗,哪有功夫支援。”钟严没好气,“其他地方的医生呢,找他们去!” 工作人员气喘吁吁,“老师,那边很急,要回复。” 钟严是省院支援队的总负责人,“不是说好只驻扎医院,还没一天就变卦?他们考虑过后果吗?医生护士的命就不是命了?” 工作人员无言以对,只能传达上级的指示,“老师,救援队的车到了,在外面等。” 钟严甩手,“爱等让他们等,我们不干。” “十二条人命,三个孩子,其中一个病危。”工作人员急红了眼,“钟主任,再犹豫真赶不上了。” “草!我真他妈服了。”钟严甩下橡胶手套,翻出两块定位手表,扫了圈同行的医生。 他碎了一嘴,把表戴到左手手腕。 梁颂晟夺下表,“你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遵守上级指示,服从领导安排。”钟严过来抢,“赶紧,那帮救援队烦得要死。” 梁颂晟说:“上面要求二到三人。” 钟严指着实习生,“瞧他们的德行,在空调房插个肺管都吱哇乱叫,你指望他们去前线?” “我是去救人,不是看孩子。” 时桉第一个冲上来,“钟主任,您别小看人,我可以,我跟您去!” 其他规培生跟着应和,“钟主任,我也去!” “还有我,我不用您看。” “钟老师,我会插肺管。” “都给我闭嘴。”钟严冷脸,“哪轮得到你们说话,该干嘛干嘛去!” 论刀子嘴豆腐心,这人天下第一。 “你说得对,实习生经验不足。”梁颂晟把定位表戴在自己手上,“我去。” 另一块表被徐柏樟接过,“我和颂晟去。” “去你大爷,你俩不是都刚……”钟严止住话,又想起这俩人的鬼脾气,“行行行,咱仨一起。” 可翻了半天,储物柜只有两块定位表。 高原区情况险急,一旦走失非常危险。 钟严点了个规培生,“去仓库,再拿快定位手表过来。” 规培生挠挠头,“钟主任,仓库在哪?” 钟严问了一圈,没一个知道的。 “我真服了,要你们有什么用!”钟严刚跑几步又返回来,盯着徐柏樟和梁颂晟,“你俩等着,别动。” 梁颂晟:“嗯,去吧。” 徐柏樟:“快去快回。” 钟严不放心,又把时桉拽过来,“给我盯紧他俩,眼都别眨。” 等钟严风风火火回来,大厅除了冷冰冰的温度,只剩茫然无措的时桉。 小糊涂蛋急得那头黄毛都挠炸了,“钟主任,我真替您拦着了,但是梁主任和徐主任根本不听我的,我、我实在是,我……” “不用解释,没你的事。” 别说一个规培生了,他俩想做的事,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钟严问:“他俩走之前留话没有?” 时桉说:“梁主任让我学聪明点。” “徐主任拍了拍我的肩膀,还让我……”时桉蹭蹭鼻子,“好好跟着您。” 钟严咬牙,“这俩混蛋!” 为了个八百年的人情, 有完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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