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文清的眼神之中，蕴含者的攻击性实在太强。
让徐梦生都不自觉的浑身冒起鸡皮疙瘩来。
“你有话说话，别这样看着我，感觉怪怪的。”
话音落下。
卢文清轻笑出声。
“御史大人……我看，确实是个有意思的人。”
“你这话就说的奇怪了，什么叫确实？谁跟你提过我？”
徐梦生立马就察觉出不对劲来。
然而卢文清却只是摇摇头。
不愿意与他多说。
转而转移了话题。
“下官因为性子太过刚直，得罪了不少人。”
“最主要还是因为词州刺史。”
“其他人在校场和他比武，都会谦让，这是其一，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其二，下官桀骜不羁，赢了之后，并未说什么漂亮话，缓和他的尴尬。”
“因此这才被贬到这偏远的城池。”
听卢文清这话的意思，都是因为他没有阿谀奉承。
所以才会造成现在的境地。
但是，当官的人哪会这么小气？
还没等几人继续思索。
卢文清就主动开口了。
“请问各位是否赞同封姑娘入朝为官的事情，下官的意思是，真心实意的那种。”
徐梦生想也不想，“那当然，她的一身才华可不能浪费了！”
“再说了，学着那些世家女天天闷在屋子里，迟早要闷出病来的，女孩子就得多见见阳光！”
这话说得轻松逗趣。
然，是个人都能听出徐梦生的真实想法。
可卢文清偏偏就跟没听懂似的。
“所以，御史大人认为其他女子当官如何呢？”
徐梦生眼睛一瞪，“你该不会是有想举荐的人吧？”
卢文清呵呵笑着，不置可否。
徐梦生这才撇撇嘴，“当官就当官呗！我干嘛限制别人的自由？”
“你这话要是让母老虎听见了，恐怕还以为我对她们女子有敌意，得好好教训我一顿。”
闻言，卢文清轻轻挑眉，“母老虎？”
“嗨！母老虎你都不知道，李今……呜呜！！”
话还没说完，他的嘴巴就已经被司景年给捂住了，把他的话接了下去。
“没什么母老虎，就是这孩子喜欢看老虎，知道吧卢大人？”
对上司景年似笑非笑的视线。
卢文清莫名觉得，国师大人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和李今书的关系。
于是也呵呵笑出了声，“国师大人说得是。”
“那……刚才的问题您又是如何看待的？”
“人皇陛下在位多年，一直都没有顺利让女子当上文官如朝堂，这点……我只能道，时机未到。”司景年敲着桌子，字字斟酌道。
“若是家妹能够成为第一女文官，必定能够让剩下的女子都重新拿起诗书，学着如何做一位好官，而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千金。”
他的视线深邃得若一泉寒潭。
让卢文清深受触动。
“没想到国师大人竟然也是这样想的。”
他感慨出声，“人皇陛下一直致力于改变现在的朝堂环境，奈何以一己之力想要做到这点，属实不易。”
他的声音染上了几分惆怅。
许久才回过头来，对上司景年的视线。
司景年此时越发确认心中的猜想了。
“你不用再试探了，我们是站在人皇陛下那边的。”
“你若是有什么想说的话，直接坦白告知就可。”
“如果没算错的话……你应该是李今书那边的人吧？”
听到这话的时候，徐梦生整个人都不好了，差点没跳起来。
“什么？！你居然是她的人。”
难怪刚刚他差点说出母老虎是李今书的时候，师尊会拦住自己。
这简直是救了他的命啊！
“谢谢师尊救我大命！”
此时的他恨不得跪在司景年的腿边磕一个头，然后再稳稳的抱住他的大腿。
这就是国师和监察御史的差距！
果然，接下来卢文清淡然点头，“没错，下官就是李大人的人。”
说出这句话后，他看到了另外三人都朝着自己投来了古怪的目光，于是不得不改口。
“嗯……属下。”
这下听起来，就不奇怪了。
万里这才收回了自己和徐梦生极其相似的八卦目光。
变了变了，他变了。
以前自己是对这些八卦最不感兴趣的。
都怪徐梦生把自己带偏了。
他默默地吃起了糕点，扭头看向外面的一池湖水。
而与此同时，封闫安也朝着众人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一大个食盒。
里面的香味已经飘到了众人的鼻子之中。
好香啊！
刚才的话，她也隐隐约约听见了。
“卢大人不必太过担心，我们几人全都是站在人皇陛下这边的人，你若是有什么话直说就好。”
封闫安，曾经是闫安然的事情，几乎人皇陛下派系这边的人大多数都知道。
当初为了救闫家，不知道耗费了多少他们的底牌。
可结果……
大多数人都在这些年来死的死，伤的伤。
嫡系之中，至今能够保持意识清醒的正常人已经没有几个了。
但是其他偏支有不少人依旧健全。
而最重要的是，封闫安曾经和人皇陛下是好姐妹。
现在她愿意陪着国师大人和监察御史在外行走出派，也许这两个人真的是人皇陛下那边的人。
否则谁愿意让这么一个大活人跟着自己，随时监视呢？
想到这里。
卢文清便把自己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其实接下来的路，诸位可能不太好走。”
“虽然人皇陛下现在已经拉拢了不少人站在自己这边，但是还有许多根深蒂固的朝堂势力，依旧分布在大万国各地。”
“比如词州，这一整个州郡只有一小部分才是站在人皇陛下这边的。”
“而你们明面上是人皇的人，私底下也是，这种就很危险了……接下来的路明刀暗箭不会少太多，很有可能要了你们的性命……”
卢文清重重叹了一口气，“就像我这次遭遇这样的事情，我甚至都觉得是有人故意把那些邪祟给安排过来的。”
这么一说……
四人都对视了一眼。
卢文清在百姓的心中确实是个好官。
但是自从那些东西过来后，让整个博学城都变化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