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好了吗?”
邓如蕴下意识便道,“早就好了。”
她这句话说完就后悔了。
而男人已一把扯下了身前的亵衣,壁垒一般的前胸敞露出来。
他声音忽然低至近哑。
“我可以吗?”
“啊......”
......
他今晚身如焦炭,安静的夜晚帐中,他的心跳像是原野上的跑马,响亮而飞快。
可他却一直耐着,常年搭箭握刀的手,小心翼翼地在妻子细嫩的肌肤上游走。
他的脸以散着前所未有的热,似乎泛起了红一般,眼神不敢总落在她身上,但手下却顺着细滑的曲线游走不迭。
他之前从未有这般时候,邓如蕴也跟着他心跳快了起来。而这样的游走又像是在一片荒野里四处点火,火把所到之处,火势顺势而飞。
不时她身上也完全热了起来,好似地龙中又添了三成的火,但相比地龙的干燥,眼下的帐中湿热节节攀升。
邓如蕴说不清是汽,是汗,还是水。
她已经不成了,干脆侧过了脸去。而他也耐到了尽头,回身握着她,潜入了湿热水汽弥散的水中。若说之前她总有些适应不来,可这一次,他半探半入着竟全然没进了其间。
他如今已经不是焦炭了,而是一只洒满了浓酒的湿碳,他整个人烫得惊人,但凡是贴了她的地方,都像是要把她也点燃了一样。热气搅动着帐中风云四起,又热又大的物件让人招架不住,她也像湿了酒的火炭,不断地在这催动下吐露出浓稠的酒意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邓如蕴恍惚地看着灯,以为那是天光要亮了的时候,他终于停了下来。
她大喘了两口气,已经想要直接昏死过去睡上三天三夜的时候,他忽的又将她抵在了床边扣在怀中。
他气息重重地看住她,“蕴娘再给我一次吧。”
第33章
第二次,他好像原野上长奔不歇的豹子,追逐着他的猎物,不仅毫无疲倦,反而汗雨之下浑身鼓起浑劲的肌块,湿热的汗水顺着起伏的肌理向下滑落,又滴滴答答落在邓如蕴滩成水的身上。
她只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散了架子,仿佛她脆弱的骨架全散在了浪涌不断的大海中,她无力去拾,只能顺着那些大浪不知被拍向何处。
许久,她才感到再次风停浪歇,她不经意地低头看了一眼,只见那边早已一塌糊涂。她苦恼无措地坐起来,想把散架的骨头们都拾回来,然而就在这时,那大浪里的海鬼再次靠了过来。
邓如蕴下意识抬手就抵住了他,没等他再开口就急道。
“不成了!”
滕越确实有些继续的意思,可她这慌乱一止,到底把他叫回了神来。
他低头去看她,才见混乱的锦被中,她已经满身都湿透了。长发缠在脖颈贴在肩头,她一张小脸上红彤彤的嘴巴紧抿着,恼瞪着他。
滕越这下彻底回了神,再这样下去,只怕她要生气了。
他再不敢闹她了,只能把锦被将她一裹,“我抱你去清洗一下可好?”
邓如蕴本不欲让他抱,可刚捡回来的骨头还没装回身上去,只能先由了他。
等清洗完回到床榻上,邓如蕴脑袋都快耷拉到枕头里了。
滕越把她揽过来,搂进了怀里,这次她没了任何意见,不在床上找小鬼,更没得闲偷偷栓了绳在脚踝上防着他。
她只是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滕越满身气力不减的看过去,她登时就闭嘴了。
然后咕囔了一声“赶紧睡吧”,就老老实实地任由他抱着,睡过去了。
滕越不禁好笑,低头看着配合地睡在了他怀里的妻子。
窗外夜风呼啸,房中湿暖盘旋。
原来用这个办法,这么简单?
......
翌日,邓如蕴早间醒来的时候,滕越早就起身上衙门去了,给秀娘她们留了信,让她好生睡到自然醒。
她浑身酸的不行,好似昨晚围着西安府城跑了三圈,累到瘫软。她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呆,才想起了什么,叫了秀娘来问。
“魏嬷嬷来了吗?”
她和滕越但凡有房中事,魏嬷嬷次日早间必然会端着一碗浓稠的黑药汁过来。
但她问过去,却只见秀娘哼哼笑了一声。
“魏嬷嬷?昨儿夜里比姑娘还忙呢,哪里顾得上来柳明轩?”
这话说得邓如蕴脸上莫名一热,但她只问,“魏嬷嬷的女儿不太好么?”
秀娘把昨晚罗霞又发病的事情说了,魏嬷嬷一晚上几乎都没睡,还去请了大夫上门。
“她是顾不得姑娘了,姑娘不用喝她熬得那苦汁子,岂不是好?”
魏嬷嬷的苦药汁没人想喝,但这避子药还是要用的。
邓如蕴让秀娘取了她自制的避子药丸,用水连服了两颗。
*
魏嬷嬷小宅。
霞姐的状况很是不好,她那羊角风本就是因为生她时伤了头导致的,这下头又被摔到,破了个血口,那羊角风病夜间竟然又发作了一次,发作完人就昏迷了过去,连西安府里的名医都道病情只怕要不稳。
魏嬷嬷三魂七魄都飞走了一半,早间便去同滕越说了,想带着女儿去河南寻那位能制金丹的名医治病。
滕越自是应了,让她不必着急,好生带着霞姐把病养好了再回来不迟。
魏嬷嬷得了这话,着急忙慌地就让晴蕊收拾了东西,今日就要启程往河南去。
不过她临行前却想起一桩紧要的事,把大丫鬟青萱叫了来,“老夫人同我都不在,你就得看着柳明轩,但凡二爷同邓氏有了那房中之事,你次日必要让那邓氏服下避子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