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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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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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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话实说,“沈将军可以用这些药,比我做的要上乘得多。” 研春堂能稳坐西安府药房头把交椅,确实是有些东西。 只不过这些药,是什么人费心思弄来,又不署名地送给沈言星,她就不知道了。 沈言星从头到尾都没有对这些药说什么,只是眉间虑色似是更重了几分。 邓如蕴倒也没有过多停留,又叮嘱了些用药事宜,就告辞离去。 当天晚上,邓如蕴歇在了城东小院。 她让长星去把大福也接了过来。 大福先进来陌生的地界有些怯怯,只肯跟在邓如蕴身侧,但接连嗅到了家中的药,嗅到了涓姨,嗅到了外祖母以后,它兴奋地汪汪大叫了起来。 涓姨也认出了这是邓如蕴的哥哥邓如蘅当年带走的狗,眼泪都涌到了眼眶边。 “大福,好孩子,是你!” “汪!汪!”大福应声,蹭在她的裙边叫个不停。 涓姨蹲下身抱着大福,来回摸着他的脑袋,又朝着邓如蕴看了过去。 “大福在这,蘅哥儿他会不会......” 邓如蕴也不知道,但她却点了头,“我觉得会,一定会。” 说话间,玲琅听见了狗叫的声音,从习字的大桌子上搁下笔跳了下来。 但她跑到院中,见到一条站起来比她还高的狗在院中到处叫,有点害怕不敢过来。 邓如蕴朝她招了手,“过来呀,这是大福。” 大福是谁,小玲琅不知道。 大福也悄悄打量着她,慢慢向她走了过去。 玲琅紧张得不敢乱动,大福绕着她问了一圈,忽的向她身上扑了上去。 玲琅被它这一扑,咚地坐到了地上,吓得直喊姑姑。 邓如蕴连忙跑上前,却见大福全然没有要咬她的意思,反而一直嗅着她,将一颗黄绒绒的脑袋,向玲琅怀中反复蹭来,在拼命讨好着她,对她的亲近异于旁人。 “汪——汪!” 邓如蕴和涓姨一时间都红了眼睛。 玲琅也发现大福没有咬她的意思,只不停地蹭在她怀中,她怯怯地伸出小手,摸了一把大福的脑袋,大福尾巴呼呼地就甩了起来。 “姑姑,大福是谁的狗呀?”她好奇地问向邓如蕴。 邓如蕴被问得喉嗓发紧,她哑声。 “大福,是你爹爹的狗。” 这话一出,小玲琅怔在了当地。 她不可思议地看向姑姑,又看向大福。 “我、我也有爹爹吗?他、他为什么不来看我?” 邓如蕴再忍不住,眼泪咣当落了下来。 涓姨和秀娘都别过了头去,邓如蕴则把小家伙抱进了怀里。 “玲琅当然有爹爹,但是爹爹可能走丢了,姑姑带着大福把他找回来,好不好?!” 当晚大福一直跟在玲琅身边,玲琅走一步它就跟一步,等到玲琅亲了它的脑袋上床睡觉,它就卧在玲琅的床头边。 邓如蕴在孩子和狗旁边坐了许久,看向窗外的方向。 若哥哥真的还在,为什么不回家来,而她还能不能寻回? * 邓如蕴算着滕越可能要回来了,在他回来之前,她思来想去,还是带着诊金去了一趟阳绣坊白府。 白春甫露面这么多日子,门前还有人来回不断,门房不停地把上门来问的人打发出去。 邓如蕴带着秀娘只穿了男子的衣裳,觉得这般情形,她能进门的机会恐怕不太大。 但来都来了,她拍在了众人后面,有人还问了她一句,“闻着你身上有药味,是不是也想来白六爷门前,自荐自家的药丸呢?” 那人又打量她,见她面生,直接摇了头,“看你也不是什么大药铺出来的,白六爷金面哪是你这等小铺子的人能见到的?你们赶紧走吧,位置让给我试试还差不多。” 秀娘听了这话瞪了眼睛,邓如蕴倒也不生气,却也不把排好的位置让给这人。 这人见状,少不得在后面说了两句阴阳怪气的话。 邓如蕴全然不做理会,自然她心里也打鼓自己进不去白六爷的门。 然而待她上了前去,同门房说了一句,“玉蕴堂来给六爷送诊金,能否通禀一声?” 她气不壮,想到门房对一众人的打发态度,又道,“不然就放在您这也成,六爷我们就不见了。” 谁料她这话一说,门房忽的上下打量起她来。 “您是玉蕴堂的东家?” 邓如蕴点头,门房方才不耐烦的脸色倏忽一变。 “您终于来了,都等您好些天了!您快请,快请!” 形势陡然大变,莫说门前一众人懵,连邓如蕴都有点呆了,而她身后方才大言不惭那人,更是僵了神色,他只见邓如蕴打扮的寻常,不免讶然,“怎么就成了白六爷的贵客了?” 这时有人提醒了一句,“玉蕴堂,是不是近来出了风头的那个玉蕴堂?白六爷就是在他家坐诊了好些日的?” 这人闻言这才反应了过来,再看邓如蕴只觉自己刚才嘴欠,恨不能打两巴掌。 可他如何,却同邓如蕴全然无关了。 邓如蕴只被人一路客气十足地请进了院中,还没到花厅,就见有人已立在了花厅门口。 他穿着一身银白色绣亭台楼阁锦袍,腰间束了块黄玉带,发髻上也再不是从前随便簪一只木簪,此刻带了黄玉镶银的发冠。 风吹得他两条广袖顺风而起,一眼看到邓如蕴,长眉随着眼下的泪痣柔和地垂落下来。 邓如蕴听到他叹声开了口。 “这么多天了,你是把我忘了?” * 白府,门前。 杨家的马车驶到白家门前路边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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