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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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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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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欢西安府里那些势利眼的人,我们大可以去宁夏,去宁夏立府别住,同这些人再不往来。” 这话,他早就跟她提过。 那时候他说宁夏风是直的,沙是烈的,天地一片广阔,他们大可以过去,不再留在西安府里。 邓如蕴彼时用玩笑给他岔了过去,但此时,她只能道。 “将军不可能没有交际,我也一样,躲到天下海角又有什么用呢?” 她无情地将他的话驳了回来,滕越紧紧盯着她又道。 “那就不躲,这世间的人也不都是那些势利眼。你也见过不是吗?杨家大表妹不是,沈言星不是,孔徽王复响他们也不是。他们虽然都出身比你高些,可这些年大家过得起起伏伏,谁还在意那出身?” 他说王复响的妻子最乐善好施,“她在宁夏最受女眷们欢迎,她什么样的人都愿意结识,家中常常请来一大堆连她自己都认不清的人,在他们间相互引荐,宁夏那等寂寥的地方,她每月也能宴请两次,若与她交好,蕴娘何愁不能结识到真正的朋友?” 他说孔徽没过门的未婚妻,也就是他的表姐亦是不会挑拣旁人出身的性子,“她原本是同小举人定了亲,不想此人进京中了进士,被达官显贵看重,一封书信就跟她退了亲。她年岁长了,亲事不好寻觅,自己倒也不着急,拜了个坤道为师,最爱给人算命,有时候偷偷跑到集市里摆摊......” 滕越一步步走过来,也一句句说了过来,“你觉得她们这般的人,可会挑拣你出身?而似她们这般的人,何止一个两个?” 他问她,“蕴娘轻飘飘两句话,就把这些人,还有......我,都一杆子打死?” 邓如蕴被他摆出来的这些道理,挤得说不出话来。 可他今天说再多,说得再有道理,她也必须要跟他和离。 邓如蕴深深吸了一气。 “将军说得都对,但与其费力去寻找这些世间的好人,去适应身份,不如我还是退到原来的位置上去,来得简单自在。” 这话出了口,院中的风砰得将门吹闭了一闪。 吱呀咣当见,滕越不可思议地向她看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这样的情义,你都不肯多花一点点功夫,为我留下来,是吗?” 她只觉得不自在了,就想离开,这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 他向她看去,看见她冷淡的脸上此刻淡淡笑着,她没有对上他的目光,只道。 “大概是我,从头到尾,其实都不是那么喜欢将军吧?” 这一句,仿佛把整个房中的光亮都驱逐殆尽,只剩下一片昏暗与庭院里肆虐的风闯荡出的声响,令人心头一阵一阵地紧缩。 滕越直将她摁在了身后的木架上。 木架硌得邓如蕴脊背发疼,她抬头看见他的脸色几乎青尽了。 他咬了牙,紧贴在她脸前。 “你说这样的话,和拿匕首往我心上扎,有什么区别?” 他问她,“你这个人,怎么能说出这么"好听"的话?” 他的怒气又冲在了压制不住的边缘,每一冲她都清晰地感受得到。 邓如蕴后背被咯得生疼,肩头在他手掌下几乎碎掉,她在衣袖下攥紧了自己的手,却又道。 这次,她看向了他的眼睛。 “不是我说话难听,是因为实话本来就难听。将军应该早就察觉了才对吧,我对你,从来都不像你对我那般喜欢......” “你再说?!” 滕越只觉她手里真的持了尖利的匕首,扎向他的心口,还不断地转着刀柄。 他不知道她怎么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她还没停下,“......若本就不那么喜欢,又怎么肯委屈自己这样过下去......” 她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柄短刀快匕向他扎来。 滕越一个字都听不下去了,他狠狠地低头咬在了她的唇齿之间。 他双手紧攥住了手臂,将她的手臂如同囚犯一样地反剪在了后面,死死扣在了后腰上。 而他则用力把她向着他压了过来。 他如同那恶狠狠的山豹,从山巅一冲而下,一口将她撕咬住便不再松口。 他恨恨地咬着她的唇,用他最尖利的牙齿钉着她,她吃痛,而直到血气散在他与她交叠的口齿之间。 男人恨声又开了口。 “邓如蕴,你说的话,我说过了,我一个字都不信!” 邓如蕴心头一紧,不由抬头向他看去。 这时外面传来了通传声。 “二爷,夫人......老夫人来了。” 第66章【九千大章】 柳明轩。 邓如蕴被他纠缠在唇舌之间,血气在他的气恼中扩散开来,邓如蕴吃痛地想要别过头去,反而被他敲开牙关更进深处。 这时房外传来了通传的声音。 “老夫人来了。” 通传声甫一传进来,邓如蕴下意识要从被他扣住的手下抽出身来,她动作不由急切,滕越见状略略松开她的唇舌,却朝着她盯了过来。 “娘过来,你缘何反应那么大?” 邓如蕴被他这么一说,心下微滞,但听见林老夫人的脚步声都出现在了门口,她好不容易从滕越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可身子仍被他扣着,她低头去推他。 “老夫人过来了,你别闹了!” 滕越心道闹翻了天的人可不是他,他只盯着她,忽的又想到了什么。 “娘来的正好,我倒是要问问清楚,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好端端的,她就要跟他和离! 他转身一步到门前,一把打开了被风吹闭的门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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