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如愿以偿地拿到了池鹤的手表。
并且进行了六个小时的倒计时。
“这是干什么?”
池鹤不解。
林寒毫不掩饰。
“再过六个小时,我就得去另一个世界了。”
池鹤后退一步。
“你别想不开啊。”
林寒嘴里的饭菜塞得鼓鼓囊囊。
“你想多了。”
“我只是有点神经病。”
池鹤沉默。
“原本我是不信的。”
不久后,林寒逐渐回血成功。
吃饱喝足后的他拍了拍肚子。
“好吧,所以说,为什么把我锁在这里。”
池鹤差人撤下了餐具,重新看向林寒。
“因为你现在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林寒微愣。
“什么意思?”
池鹤没有废话,而是打了个响指。
林寒忽觉视线变得无比明亮,脚下空空荡荡。
甚至还有点呼吸困难。
什么情况?
林寒瞳孔地震。
因为他此刻赫然出现在了百米高空之中!
池鹤一只手领着林寒的衣领,就像拎起小鸡崽子一般容易。
林寒惊慌失措之下奋力挣扎起来,手脚并用,就像即将溺死的鱼。
偏偏身上的锁链并没有解开,而是变成了捆绑式的。
精神力被压制的死死的。
林寒一只手抓住紧紧勒着脖子的衣领,呼吸困难。
“喘,喘不过气了,咳咳,你要杀了我吗朋友?”
池鹤翻了个大大的,无语至极的白眼。
“脚下可以踩。”
啊?
林寒试探着把脚放了下去,踩了两脚,池鹤脚下方圆两米内果然可以立足。
我去。
脚踏虚空啊!
林寒蹦跶了两下,心中惊奇。
这就是踏虚境界五重的实力吗?
太牛逼了吧。
池鹤此时已经带上了一张白色的面具。
“话说,这是哪啊?”
林寒向着周围望去,再看清周围的一瞬间,原先语气中的轻松瞬间泯灭。
“这么多人,看着很凶啊……”
青氏家族,分部山脉。
林寒与池鹤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青家大门上方的空中。
面前,是无数散发着腾腾杀气,并且身披统一黑袍的不明势力。
粗略估计,也足足有数千人。
此时此刻虎视眈眈地与青家对峙着。
“哒哒”的马蹄声时不时响起,带来蓄势待发的压迫感。
一个二十多岁左右,身着白色战甲的年轻人显得格外不耐烦。
“青家的老东西!还不开门?!”
“你们今天要是不把人交出来,老子肯定踏平这里!”
暴躁的声音响彻四方。
青家的护卫队也尽数出动,形成一条条战线。
李岩手握长刀,咬牙切齿地回应。
“我们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连个画像都拿不出来,就断言我们藏人?”
“这不是纯粹的污蔑?!今日我若让你们进去,明日,你们岂不是要骑在我等头上拉屎?!”
那青年闻言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你特么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一条看门的狗,你信不信我今天先斩了你,你主子都不会说半个不字!”
李岩手臂上青筋暴起,即便已经负伤,眼神依旧如恶狼一般凶狠。
气氛焦灼的只需要一点火星便可引爆。
林寒此时与池鹤在高空之中,将下方一切尽收眼底。
林寒声音凝重。
“他们在找我?”
池鹤回答:“没错。”
“江家的人?”
“聪明。”
林寒微微皱眉。
“因为我杀了他们三个人?”
“便如此大动干戈?”
林寒想到了江家那三兄弟临死前怨恨的眼神,以及怒吼着说江家不会放过自己的语气,有些头疼。
这里虽然不是青氏家族本部,但也归属于青家范围。
如此举兵来犯,行为多少有点疯狂。
并且看样子,还是匆匆组建起来的军队。
以林寒前世对江家的了解,这些人,变态,冷漠,且阴狠毒辣。
绝对不会为了三个稍有天赋的后辈,做出如此重情重义之举。
池鹤摇了摇头。
“不,并不是为了那三个人。”
“啊?那我也没惹这群疯子什么了啊……”
林寒的语气忽然顿住。
“难不成,江漠!”
池鹤微微眯了眯眼睛。
“没错,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但江家内门核心弟子,江漠,因你凭空消失。”
“属于江漠的灵魂印记暗淡,说明她的生命体征消失。”
“可印记并未破碎消散,说明她还活着。”
“如此诡异的事情从未发生过,这群二货能不发疯吗?”
池鹤对着下方身着白色战甲的青年努了努嘴。
“诺,看到那小子了吗?”
“二十岁,四星大圆满的水平。”
“他叫江智牙,江漠的哥哥,也是江漠未婚夫,这次来就是……”
“等等等等。”
林寒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
“哥哥?未婚夫?”
“前辈,这是中文吗?”
池鹤耸了耸肩。
林寒咂舌。
“妈的,还真是一群变态。”
池鹤淡淡地看着此时场上焦灼的气氛。
“林寒,我问你,江漠,此时究竟在哪?”
林寒露出警惕的神情。
“你想干嘛?”
他忽然清除的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处境。
一个没有精神力的囚犯。
一股巨大的危机感席卷而来。
池鹤语气淡淡。
“虽然,你救过我几个族人,但也仅限于此。”
“我与你素不相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你出手?”
“只要把你交出去,依旧可以保全我青氏不受外敌侵犯。”
“除非,你有什么值得我保你的价值吗?”
下一秒,两人便降落在了两方人马对峙的战场中央,一根石柱上。
林寒脑袋嗡了一下。
是啊,在这诡异世界中。
池鹤是青家长老,是踏虚境五重的绝世强者。
而不是清剿者组织的第六席。
他凭什么认为,此时的池鹤会愿意救他。
“咯嘣。”
清脆的铁链声传来。
林寒身上一松,那原先锁住自己精神力的铁链竟就这么断裂了。
没等林寒反应过来,池鹤一脚便将他踹了下去。
“是生是死,皆看你自己的造化。”
说着,池鹤就这么盘膝坐在了石柱之上。
取下腰间的酒葫芦,张嘴咬掉那木塞,仰头灌下一大口。
“哈,好酒。”
好酒,就该配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