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会儿，越离栀期期艾艾地开口：“你们公司缺吉祥物吗？”
“只要你开口，我把我妹妹扔过来。”
季书臣哑然。
“缺！”他看向越离栀，眸中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戏谑：“老宅也缺一个镇宅的吉祥物。”
“要不，你和你妹妹我都雇了？”
这下换越离栀不知道该怎么搭茬了。
假笑ing
她是变身，不是有分身术。
但是……
“我有工作，所以我觉得我妹妹可以当镇宅的吉祥物。”
越离栀用胳膊肘轻轻捅了一下季书臣，比划了一个手势，笑得谄媚：“工资和福利怎么算？”
季书臣还真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月薪十万加五险一金，再加上一年两次的带薪休假和旅游补贴。”
“够吗？”
够！够买我命了！
“但是——”季书臣话锋一转，“这是吉祥物工资，如果是家人的话，工资是无限额黑卡以及我本人随叫随到。”
“你……妹妹想要哪种？”
对上那双黑亮幽深的眸子，越离栀罕见地愣了一下，季书臣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叮——
恰逢这时，电梯已经运行到了一楼，打断了越离栀思绪。
跟着季书臣走出公司大门，才后知后觉地生气。
季书臣那样完全是把水壶版的她当闺女养，综上可知：
这人想当她爹？！
big胆！
越离栀气得朝人哼了一声后，快步向前，只是没走出两步就灰溜溜地退了回来。
她不知道路。
大概猜到越离栀想歪的季书臣嘴角微微上扬：“直走左拐。”
肉眼可见的，越离栀的步伐又快了起来。
她只知道私厨离季书臣公司不远，但有些不太确定是不是眼前这古色古香的建筑。
随后跟上的季书臣轻扣门上的辅首，便解释道：“这家私厨的手艺传承自御厨，所以店面采用了古风装修。”
话音刚落，门便被打开了，有侍者来上前引路，礼仪举止极为周到。
穿过一条游廊，院子里的布置风景是极好的，堆砌而成的假山中，围绕着一处不大不小的池塘，还可看见锦鲤在其中游曳。
从花树间的一条蜿蜒小径穿行而过，便到了庭院的正中心，抬头可见一座约三层楼高的建筑。
侍者直接带着他们上了三楼雅座。
一路上越离栀几乎看傻了去，幸而一手扯着季书臣衣袖，才不至于丢在了哪一处园景。
满是的清雅富丽映入眼帘，地下铺着如意祥云纹样的绒毯，墙上横一轴仕女簪花图，正中一张圆桌，罩着刺绣流苏桌围。
一旁放着小兽模样的八角紫金香炉，吐出的香气味深远、格外清爽。
又是见世面的一天呢！
微笑ing
素材！全都是素材！全写进小说里！
二人正对而坐后，侍者递上两份菜单就退下了。
菜单是一份手绣的卷轴，其精美程度直逼艺术品。
越离栀惊讶完看向季书臣的目光复杂无比，每次吃饭都这么大阵仗吗？
再次看懂的季书臣：……
“这家私厨是会员制，总要有不一样的地方来吸引人家。”
“菜还是很好吃的，主厨曾经向刘妈请教过，做得很有味道。”
哦～
越离栀了然的点头，转而看向菜单，麻爪了：
五翠羹、金玉满堂、阳春白雪、龙凤呈祥、掌上明珠……
她合上菜单，抿了抿唇看向季书臣：“这菜名……也是特色？”
话落，门被敲响。
有侍者鱼贯而入，吹拉弹唱一番后，领头的一个礼貌询问：“二位贵宾想听什么曲子？”
越离栀打眼一瞧：古筝、古琴、琵琶……全齐活了。
这些乐器无论是单个听还是有组织的团队演奏都挺好听的。
但盖不住他们各干各的，跟争宠一样。
看向季书臣的眼神愈发迷惑：“特色？”
不知怎的，被这样一问，季书臣竟凭空舔上几分羞恼尴尬，不该来这家私厨的。
“不用了，你们下去吧。”
又是一波人鱼贯而出。
季书臣尴尬地轻咳两声：“我们现在待的是贵宾室，这些可能是贵宾室独有。”
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他辩解道：“除了第一次看过这些，我后面就一直点的外送，也不知道它有没有变过。”
这阵势，怪不得点外送呢。
越离栀表示理解。
见栀栀的眼神有所缓和，季书臣忙道：“我来点菜吧，你有什么忌口吗？”
“还好吧，我不怎么挑食。”
“但是，我不吃动物的内脏和脚丫子，不吃太大太小剁成块的鱼，喜欢带壳的食物但不耐烦剥。”
季书臣听了上句刚要应声好，下文出来了确实，一时笑意难掩。
嗯，确实不算挑。
再挑也养得起。
掀开桌围一角，桌面上嵌着一块小小的显示板，季书臣估摸着越离栀的口味点上了几道菜。
我的个小熊水壶呀！
显示屏出来的那一刻，越离栀CPU都干烧了。
怎么……不算特色呢？
季书臣强制让自己忽略越离栀震惊的小眼神，有些无奈地扶额，下次还是点外送吧。
这顿饭吃的感觉留下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气氛一时陷入凝滞。
越离栀试探地开始打开话题，目光真诚：“你知道你今天会倒霉吗？”
“额，现在知道了。”
“没事，我会帮你的。”
“好，那就谢谢栀栀了。”
好没有营养的对话，总感觉气氛更尴尬了。
不止越离栀抓狂，季书臣也有些无措，这是他第一次不含商业性质的和女孩子吃饭。
还是和栀栀一起。
但好像，从选择这家店开始，他就……
一时无言。
上菜的过程更是震惊了二人，季书臣也没想到他没来的这段时间上菜会变得这般狂野。
菜是拿迷你八抬轿子抬上来的，侍者的衣服是喜庆的，唢呐和锣鼓是奏起来的。
二人默契地侧过头，没看。
等侍者将饭菜摆放好，有序退下时，领头的才道：“你您点的其中一道菜是我们的新品，这是配合新品食用的特色表演，杂糅了古时大婚习俗。”
“您请慢用。”
等侍者走后，二人是彻底笑不出来了。
良久，越离栀干巴巴开口：“先吃饭吧，不是说这家主厨的手艺有部分传承自刘妈吗？”
季书臣忙笑着应和，率先用公筷给越离栀夹了一个中翅：“对，咱们快吃吧！”
中翅甫一进嘴，越离栀原谅了刚刚的一切。
别说，还真挺好吃的！
吃完了嘴里的，她忙又夹了一个，肌肉一抿就脱离了骨头，有朝一日中翅也能用入口即化来形容。
这么好吃，就是上菜方式再癫一点也没关系啊！
埋头苦干的功夫，面前推过来一只小碗，碗里躺着好几只被剥去了衣服的虾。
她有些惊讶地抬头，撞见了季书臣温柔的眼。
“不是说喜欢吃虾但懒得剥吗？快吃吧，我给你剥就好。”
越离栀扒拉着碗里的虾仁，胡乱应了两声。
其实，这家店下次还是可以来的。
礼尚往来，越离栀也给季书臣剥了虾，夹了几次菜。
一顿饭用的宾主尽欢，之前的小插曲现在在看倒也并不尴尬。
或许，尴尬的只是他们吧。
走在回公司的路上，越离栀摸着微鼓的小肚子，有些认可季书臣了：“难怪你常点他家的外送，确实好吃。”
季书臣看着她一副酒足饭饱、万事不愁的小模样，眸子里染上温柔水色：“你喜欢我们下——”
未尽的话语被越离栀面上的惊恐打断：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