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离栀没干什么。
她只是飘飘荡荡地进了直播间，欣赏了会儿民间歌唱艺术，顺带加入肌肉养成讨论组。
听美女唱歌，看帅哥秀肌肉。
多美啊！
报复？她当然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
只不过是进一个直播间，就刷一个“6666”！
唯一的附带要求就是把直播间名字改成：“JSC是个大骗子！”
多金又好伺候，越离栀的账号瞬间就在各大直播间留了名，都盼着她去留个爪印。
一连刷出去十几个“6666”。
于是一个自带热度的词条诞生了——“JSC是谁？”
很快各直播间就开始了讨论，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发展成了有奖竞猜，全网寻找“JSC”！
而这些越离栀并不清楚，刷完20个她就停手去看小说了。
气早就在直播间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一声声甜甜的“谢谢爱吃荔枝的小熊”中，散了。
一点没留。
咳，就留了一点点。
而此时，李蒙带着工作平板敲响了季书臣办公室的门。
调整好心情，季书臣放下手机，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声“进”。
李蒙进来时，面带喜色：“总裁，刚刚我们旗下的直播APP豆芽突然间暴涨了一波流量。”
“嗯？”
季书臣将文件合上来了兴趣：“查明原因了吗？”
“查明了。”李蒙将平板递过去：“起因是一个账号名叫"爱吃荔枝的小熊"的人，突然出现在各大直播间，刷完6666就走。”
“附带要求是将直播间名字改成"JSC是个大骗子"，引爆了讨论度，现在全网都在找"JSC"！”
听到“6666”时，季书臣便有了一个隐约的猜测，再听到名字时就有了八成把握。
“JSC”是他名字首字母的大写。
季书臣手支着下巴，有些委屈：所以……他是大骗子？
“总裁，豆芽APP的流量一直不温不火，我们要不要后台联系一下这个小熊，拿个噱头？”
“不用，不要打扰人家的正常生活。”
李蒙还欲再劝，被季书臣制止。
“我们已经因为她有了一波流量，接下来最重要的是管理好平台行为规范。”
“好的，总裁。”
李蒙临出门前看了一眼季书臣，心中不安。
最近总裁对他疏离了不少，他还以为借着这次发现，能让他重新被倚重。
唉。
见人走了，季书臣立马掏出手机，删删改改好不容易才将信息发出去。
〔季书臣：在吗？〕
收到消息的越离栀问号脸，这年头，霸总也玩废话文学？
〔栀栀：放！〕
手机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三分钟后，还在输入中。
越离栀炸了。
偏偏在她即将爆发的前一秒，季书臣的电话打来了。
精准拿捏。
“喂？栀栀我……”
耳边传来季书臣急切的呼吸声，又带着些委屈。
“我不是骗子……”
他说的很慢，咬字清晰，尾音拖的有些长。
这下好了，仅存的那一点点火气也被浇灭了。
越离栀恨自己不争气。
憋了憋，没憋住：“U盘是假的，你为什么不告诉宝宝？耍熊很好玩吗？”
“不是这样的，我当时没想到会在老宅发生，我以为更多的是会出现在公司内部，还特地在办公室安了好几个摄像头。”
“我在监控里看到宝宝扑出去时也吓了一跳。”
季书臣的声音停顿了几秒，再次出现时透着说不出的温柔缱绻：
“宝宝当时扑出去，一定花光了所有的勇气，如果让她知道她拼命保护的只是一个赝品，会伤心的。”
“所以，我才不想告诉她。”
听到这，越离栀沉默了，虽然不想承认，但他说的是事实。
刚受完罪，要是有人跟她说，她拼命保护了一个赝品，不只是生气，也不只是会伤心，她会直接发疯。
现在……气都快消完了。
越离栀别别扭扭：“行吧，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我不会和宝宝说的。”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说你是个骗子的？”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你看看最新的热度词条。”
神神叨叨的。
一顿操作后，越离栀红温了。
“怎么闹得这么大？我就想撒个气！”
想到了什么，她快速登录豆芽后台，除开几个主播邀请她去直播间逛逛的信息，就是在问“JSC”是谁？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我……好像给你惹麻烦了。”
听着电话那边小姑娘心虚又后怕的声音，季书臣眉间含笑，说话声音放低，带着安抚：
“怎么会？豆芽是季氏旗下的APP，但一直以来都不温不火，今天栀栀可是帮了大忙呢！”
“或许……”
季书臣尾音拉长：“或许，我该付你一笔宣传费？”
他的声音太过轻缓，透过手机电流更添三分醉人，直直的就撞进了某人的心窝。
“咳。”越离栀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那倒也不必。”
这天是聊不下去了。
“我挂了，刘妈叫我。”
伴随着小姑娘略显慌乱的声音，“嘟”声响起。
刘妈可不会在这个时候叫她。
季书臣手指点了点通讯上小姑娘的备注，脸上笑意染上几分无奈。
“乖乖……”
“一点也不乖……”
而此时网上关于“谁是JSC”已经盖了好几万楼，直到一条评论发出：
〔我怀疑这个“JSC”是季氏集团掌权人季书臣〕
〔不能吧，人大总裁能骗啥？〕
〔骗财不至于，骗色指不定谁占便宜呢！〕
……
最开始的谈论还算正常，后续这条评论便被不断的往上顶，一些莫须有的黑料突然间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别看季书臣表面人模人样的，背地里玩的不知道有多花〕
〔也就你们这些不知内情地把他当高岭之花〕
……
诸如此类，季氏集团旗下公司鲜有丑闻，季书臣本人面上更是挑不出品德方面的问题。
水军也只能从季书臣从未公开过的私生活入手。
一时间“JSC”好像板上钉钉就是季书臣。
所谓“实锤私生活混乱”的料更是满天飞，一看就是有人恶意引导舆论。
招式土但的确有用。
豆芽APP的负责人自从发现了那波突如其来的流量后，就一直注意着网上动向。
在发现的第一时间就立刻上报了。
与此同时，自从知道词条后，就时不时上网看看评论的越离栀也发现了。
这下她是真慌了。
忙登上“爱吃荔枝的小熊”账号，试图解释，可消息每每发出不是消失就是被踩了下去。
实在没办法，越离栀只好给季书臣打了电话。
真诚道歉。
“喂，网上的事都是我引起的，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澄清的？我一定配合！”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季书臣听出了她隐藏极深的哭腔。
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自心底翻涌而出，堵在喉头，惹得人心慌意乱，季书臣克制地抿了抿唇瓣。
声音也跟着显得沙哑：“栀栀演技好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