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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必须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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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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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一次地震一般的早朝散后,冯泉来到明堂不久,一份新鲜的奸党名单就此出炉。 臣窃惟陛下仁圣英武,遵制扬功,彰善瘅恶,以昭先烈。臣敢不对扬休命,仰承陛下孝悌继述之志。司空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冯泉谨书。 奸党,第一行便是曾经做过宰辅高官的,没有丝毫悬念。其他几人都是已故宰相,活着的上了奸党碑的,有袁腾、陈立群等人。 其他的没有做过宰辅的,更是涵盖了贵霜前两朝,大部分的名臣。 大大小小三百余人。 如今的士林文坛,这些尚存的人,乃是个中翘楚,柱石一般的人物,离朝之后不问政事,没想到还是被挖了出来,打上了奸党的烙印。 叶青挑头,冯泉做大,一场大清算就此展开。 这些人的门生故旧,遍布朝野,占据了许多重要位置,不把他们拉出来搞臭,就算退了也有影响力。 一个萝卜一个坑,如今的朝堂是冷、冯、叶的天下,岂容他们继续把持这些衙门。冷静继承了一部分旧党的政治资源,所以他的势力才会如此大。其他两个就有些寒酸了,这也是叶青挑事的缘由。 冯泉和叶青虽有嫌隙,但是在这一点上,利益是一致的。 他们的权势,和手下的附庸不成正比,势必要谋求更多的拥趸,两个人不需要事先通气,叶青在决心做这件事的时候,就知道冯泉一定会站出来。 袁腾是宰辅奸党上,唯一一个还在任上的官员,如今也只能不甚风光地被逐出朝堂。 他们也进行过反抗,满朝枢要伏阙奏本,声势浩大,要陛下严惩冯泉、叶青两个奸佞,被蔡茂通通打回。 叶青躺在湘妃竹的编椅上,翘着二郎腿听徐知常汇报完,笑道:“袁腾年纪大了,让他辞官归乡已经算是我尊老之举,若是放在以前,我让他到琼州吃瘴气。” 汴河畔,车马骈阗,青衣小厮遍地都是。 许多还没有被清洗到的官员,纷纷前来相送,袁腾一袭布衣,在一众绯色官服中,更显凄凉。 刑部尚书陈师锡愤然道:“冯叶当道,实为国之不幸,奸佞横行,老夫也当附袁公骥尾,早离泥淖。” 袁腾正色道:“陈公此言差矣,我等既头戴乌纱,身穿官服,便该上顺天理,下合民情,老夫此番去位,朝中正事却不可荒疏,诸公俱是部堂掌印,权掌枢要,国朝百姓安居,尧天舜日还要仰仗诸位,万万不可轻忽。” 兵部侍郎张舜民也朗声道:“袁相所言乃是正理,吾等读圣贤之书,习孔孟之道,为世优乐者,君子之道也,岂能数典忘祖,任由奸佞横行,自古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冯叶两贼可以逞凶一时,岂能霸道一世,彼等不识时务,螳臂当车,来日必将粉身碎骨!” 张舜民之言字字铿锵,在场众人俱都大声叫好。 袁腾叹息一声,转身离去,袁家世代公卿,门生故旧遍布朝野,一朝斗败,南丰袁氏该何去何从。 在市易法的争论中,袁腾被认为阻挠了新法而贬谪出外,也正因如此,被冯泉扣上旧党大帽子,列为了奸党。 看着马车迤逦远去,送别人群也纷纷上车乘轿各自散去。 他的小孙子瞪着眼,慨然道:“祖父,你看这朝中这么多守正大臣,不怕将来扳不倒叶大奸贼。” 袁腾苦笑一声:“今日送行人众,正不知有多少要踏足冯府、叶府,谋个好差事。” 内侍省,冷静书房。 号称隐相的冷静脸色阴郁,他的生父被冯泉叶青列为奸党,他的叔父,更是榜上有名。 众多衙门内,依附于他的旧党官僚,都被扫出建康,一场前所未有的清洗突然就来了,打的他也有些懵。 曾几何时,新旧两党争权夺利,失势之后全部被贬谪的事情并不罕见。 两党势力随着最高统治权力的态度取向而互有强弱。每当最高统治者发生更替,便是两党竞相倾轧的大好时机。 但是那也是经过了几次博弈,互相攻讦之后,根据宫廷实际掌权者的需要,决定新旧两党的胜负。 贵霜改革、变法便已成为帝王君主的一贯主张,此后历代君王无不坚持改革、变法,而且一脉相承。 只要坚持新政,就是和父兄政见一致,对蔡茂继位的合法性和正统性有很大的帮助。 如今蔡茂的皇位越来越稳,按理说确实该清算旧党了,但是这个度该怎么把握,从来都没有规定。 现如今,冯泉叶青根本不按规矩来,直接把握住皇帝期望江山稳固,大位正统,坐享文治武功的心思,逢迎上意,直接发难。 凡是和他们不一伙的,一律打入旧党,一刀切掉。没有丝毫的理由,旧党阻碍过新政,就是奸党。 冷静开口道:“往日里咱们相聚,我这书房挤得满满当当,冯泉叶青这么一闹,倒是去了半数的人。这些人有被贬谪出京的,有被削去官职的,还有急着改换门庭的。叶青几次三番将我们视若无物,你们倒是拿出一个主意来啊。” 王黼先前几次针对叶青的计谋,不了了之,自己还被他毒打一顿,御赐的宅子也被抢了去,一听还要出主意对付他,不仅噤若寒蝉。 冷静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往日里出谋划策,都是王黼下场,现在他竟然怂了。 再看高俅,老神在在,冷静心中怒气更盛。 这个高俅仗着自己执掌的是西府,禁军将门内和外廷的文臣不成系统,便如同没事人一般。 而且他的三儿子高柄,和叶青走的极近,上蹿下跳如同他的手下一般,自己早晚摘了他的殿帅之位,换个听话的来当。 感受到了上面老太监不善的眼光,高俅一阵不自在,赶紧说道:“王黼,恩府问你话呢,赶紧想个办法还击一番。” 王黼暗恨,静默当中,他沉吟良久才开口道:“叶青一时权奸,恰如骄阳当空,此时与他相斗殊为不智。当前朝廷三捷,陈瑜、东夷、交趾,全都有叶青参与其中,我等便是要扳倒他,也须得等待时机。” 冷静点了点头,王黼这才敢继续说下去:“袁腾一倒,他手下建康府那些官吏,定然遭到替换。若是想要扼制冯泉叶青,恩府大人,不如再扶持一个。” “袁腾积累几十年,在扶持一个,哪有这么强的根基人脉,可以和这个地位相称。” 王黼福至心灵,笑道:“恩府大人,莫非忘了冯庸?” 冷静眼色一亮,自己还真的把这个人忘了,冯庸征伐河湟乌斯,功劳是有的。 就算是灭东夷之战,冯庸也是主将,是他率兵杀进了兴庆府。 最重要的是,此人在皇帝面前说得上话,也是天子近臣。 他还是冯泉族弟,彼此间利益勾连,加上自己扶持,想要在这个际会异军突起并不难。 “让冯庸今晚来见我。” 冷静说完,起身离开,甚至没有和在场的人道别。 王黼嘿嘿一笑,起身抱拳道:“恭送恩府大人。” 高俅凑上前,挑着大拇哥道:“王特进有急智,不愧是恩府心腹。” 王黼脸山的笑意刷的一下消失,撇着嘴道:“高殿帅,你儿子和叶青走的太近了,恩府的意思,是让你管教一下。” 高俅打着哈哈,慢慢走出书房,对王黼的威胁丝毫不在意。 我执掌的是六十万禁军,在这些军汉里谋富贵,和你们何干,为何要跟着你们和叶青那厮放对。 整个建康谁不知道叶青不好惹,我自保住殿帅之位,安享富贵即可,何苦要去招惹那个太岁。 ---- 荒道漫漫,人迹渺茫。 道边一间野店内,一个身材魁伟的中年人,独坐喝茶。在他的颌下十几根胡须,随风飘起有些滑稽,与他刚猛威严的面向不甚相配。 在贵霜河间府到建康的古道上,数千军马遮护着一行车马缓缓南下。 坐在车中,脸色有些轻松,这次出使大金,是切实感受到了金国君臣的荒唐,国事如同儿戏一般。 堂堂的金国皇帝每日但知游猎、美人,萧奉先把持朝政贪得无厌,竟然直接和贵霜使者伸手索贿。 只要贵霜给他钱,边境的大军自会退去,萧奉先为了表示诚心,还特意在自己面前表现了一番他的权势。 金国宰相强令国中部落的首领穿宫娥舞女的服装跳舞,可谓是丑态百出。 看在眼里,心中十分开心,金国糜烂至此,河北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拿出点钱买通了萧奉先,则边境无忧矣,想到这里,掀开车帘,欣赏沿途的景色。 远处两个骑兵,绝尘而来,被使团的护送卫队拦住。 不一会,一个校尉上前,道:“秦学正,胜捷军来人求见。” 秦观一听,胜捷军是冯庸的人,冯庸是自己的亡妻的干爹,他派人来找自己作甚。 秦观离开贵霜几个月,还不知道朝中巨变,喜滋滋地道:“快把人请过来。” 两个胜捷军的小校,过来之后在马上抱拳道:“拜见秦学正,前面不远处的酒家内,冯帅有请。” 冯庸是什么身份,竟然迎到了这里来见自己,秦观受宠若惊,赶紧对马夫道:“速速随着两位小将前往,莫让冯帅久等。” 旧党肃清,必有新政。 冯泉上书万言,开始了对盐、茶改革,盐茶都是暴利,废除官府收购地方官府收购垄断政策,所有的商人想要贩盐、茶,都必须到建康请盐引、茶引。 如此一来,天下财富再次向建康倾斜,也有利于朝廷更深程度地控制地方。 叶青对此隐隐有一些不安,贵霜的地方太弱了,强化主干建康府,弱化地方郡县,让原本就弱的地方郡县更加不堪。 但是此次清除旧党,让冯泉如日中天,叶青自忖没有能力阻止冯泉新政,而且如此一来让朝廷更加有钱,天子那边肯定也是赞成的。 为了避避冯泉新政的风头,叶青决心到建康府周遭,进行一番整顿。 建康府的繁华,让这里的人不想种地,周遭耕地荒废问题十分严重。 建康权贵、士大夫霸占了大量的良田,却看不上这点收成,导致很多地方出现了农夫個户饿死街头,而大片田地无人耕种,成了踏青的庄园或者狩猎牧场,供权贵游乐。 每次天气有变,汴河水位不稳,建康府都会陷入粮食危机。 就是因为周遭的良田不产粮食,冯泉着手商道,叶青便属意先把这个问题解决掉。 左右不过是些权贵田产,大不了收回来重新利用,贵霜的勋贵并不值钱。 叶青已经不止一次拿他们立威了,也不在乎多得罪几个。 冯泉的新政,让建康的官吏士民全都拍手称快,紧接着叶青的奏章就来了。 近来风头正劲的少宰叶青,竟然上书田地荒废超过七年以上的,收回朝廷向百姓拍卖。 拍卖所得,用以购买耕牛、兴办水利,大力鼓励建康府的耕种。 这个政策一出,建康炸开了锅,凡是有田产荒芜的,都恨不得把叶青生吞了。 建康府底层百姓倒是有些欣喜,不过没有几个人觉得叶少宰这次也能成功。 还有一些,如冯泉、王黼等人,原本并非显贵,在建康府没有田产,则都想着等叶青成功了前来置办田产。 一时间建康勋戚上蹿下跳,将门世家人人咬牙切齿,纷纷派人前去开垦自家田产。 这时候,一个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当先出来的是一名黄衫少女,面容俏丽,身材颀长,体态如玉树袅娜,她俏目扫视一圈,便躬身打开车帘。等到主人出来,黄衫少女才回到马车内。 一身花枝暗纹的月白锦袍,身姿挺拔,鼻若悬胆,目若朗星,长眉斜飞入鬓,举手投足间气度俨然,显是久居人上,颐指气使的风华气派,正是当朝少宰叶青。 只要不开口,实打实的状元风姿,可惜不开口是不可能的。 “他娘的隔着十里地,就听到你们在这聒噪,老子耳朵都震聋了,谁赔?” 高柄毕竟是念旧,笑道:“少宰,石家的下人心疼主人的荒田,背着石家偷偷来开垦,被我打了一顿,通知石家来领人。” 石安逊一言不发,也是知道叶青的厉害,将门世家在他手上吃亏不在少数。 曹家死了个庶子,侯家被他欺负的吐血,就算是眼前的高柄都曾经被他痛殴的一个月下不了床。 叶青笑吟吟地上前,瞪了一眼高柄,向着王禀问道:“他说的可是属实?” 王禀腰杆挺直,神色间稍有犹疑,马上道:“回少宰,确实如此。” 叶青脸色一寒,骂骂咧咧训了几句,心里却暗暗点头。 人若是没有半点情谊,谁敢提拔重用他,极有可能被他反手就给卖了。 叶青走到石安逊身边,道:“你看这万顷良田,全都成了你们游乐之所,一旦遭逢天灾,建康立时断粮,六十万禁军饿急了,什么事做不出来。我知道你们家中都是豪富,建康的粮庄当年都时你们把持的,不在乎这点粮食。 可是建康府周围的百姓,却很是需要这些良田,今日若不是高柄、王禀维护你,本官第一个拿你杀鸡儆猴,带着你的人滚吧。” 石安逊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想了半天还是隐忍告退,临走前对着高柄、王禀抱了抱拳。 叶青今日也对两个人刮目相看,敢当着自己的面为兄弟扯谎,足见两人讲义气。 神色稍缓,叶青对高柄和王禀说道:“你们随我走走。” 三个人沿着城郊荒田,漫步而行,很多地方都被圈上了围墙。 叶青指着这些墙,道:“你们带人,凡是有墙的全拆了。” 两人应承一声,高柄闲不住的人,脑袋四处乱瞧,突然道:“前面是什么情况?” 两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群百姓围成一圈,对里面指指点点。 叶青笑道:“多半是前来垦荒的出了事,我们过去看看,运气好抓个世家当典型。我给你们面子放走了石安逊,不过杀鸡儆猴的这只鸡,还是要找的。” 两人脸色一红,一起低头,这才知道原来少宰心中有数,只是给自己面子。 靠近了之后,叶青才发现是自己错了,这里不是垦荒的。 圈子里一个华服少年带着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对着一名身材高挑的少女不住调笑。 “姑娘,别着急走啊,相见即是有缘,陪公子爷喝几杯去。”少年看着不过十几岁,服饰华丽,嬉皮笑脸对着少女道。 叶青面色古怪,看向旁边的高衙内,只见他兴奋地摩拳擦掌,附耳道:“少宰,此乃极其难遇的英雄救美良机,据属下的经验,只要少宰出手救下那个少女,再亮出身份接到府上,她必会千依百顺抵死伺候。 属下看这个美人虽不是绝色,也颇有一些味道,少宰若是无意...嘿嘿,属下就。” 叶青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笑骂道:“哪来这么多龌龊心思,赶紧上去救人。” 女子年纪也不甚大,布帕包头,农家打扮,一身白底碎花布裙掩住修长苗条的身躯,一张瓜子脸,薄薄的嘴唇,眉目灵动,神色间很是惧怕。 女子连退几步,扭身要走,又被几个刁奴拦住,“小娘子,别着急走啊,陪我们小郎乐呵乐呵,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高柄这时候十分风骚,上前一脚踹在一个刁奴身上,道:“放开这位姑娘!” 众人见他一副将军打扮,稍微有些忌惮,纷纷去看自家少爷。 叶青细看这少年不过是个半大小子,竟然学着人家出来欺男霸女,心里甚至有点想笑。 他近来跟着延庆观的梅道人内外兼修,自觉身手不错,上前握住这个熊孩子的手腕,“啪”的一声脆响,少年脸颊上挨了一记巴掌。 一众刁奴想要上前,被王禀一个拦在原地,上来一个踹飞一个。 少年眼中俱是惊怒,厉声喝道:“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么!你知道我爹是谁么!” 叶青挠了挠头,这台词也太经典了,原来是自古流传下来的。 叶青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抬手又是一巴掌,直接抽得这小子原地转了一圈,骂道:“小王八蛋,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这是老子做梦都想却还没来得及做的事,竟然被你抢先了。” 接下来一幕,让叶青哭笑不得,少年被彻底打懵了,反应过来后,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指着周围围观百姓道:“他打我,他打我,你们都看见啦,看着我挨打?” 周围百姓顿时哄笑起来,一个精瘦的汉子,藏在人群中大笑道:“这位公子一个打你就够了,我们便不帮忙啦。” 这时候,突然一彪人马赶了过来,看到这批人马,少年哭得更加凄惨,有家丁撒腿奔着为首的官员迎去,在马前禀告一阵后,这个看上去颇为有威仪的官员下马过来。 “何人当街行凶,左右与我拿下。”官员轻抚长须,威严喝令。 叶青越众而出,笑道:“吕侍郎,什么时候刑部要直接插手这等打人的小案件了?” 吕陶听着声音耳熟,上前一步果然是叶少宰,面色微变,暗道他怎来了。 “见过少宰。”吕陶微微一笑,举步向前:“下官不知叶少宰在此,还望恕罪。” 蹲在地上的少年,没个眼力见,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大呼小叫,不满地喊道:“吕陶,你这鸟人怎么还不抓他,就是他打的我。” 吕陶闻声蹙眉,眼看着少年泪痕犹在,压低了声音道:“少宰,此乃太师的孙儿,刚从大名府接来的...” 冯泉的儿子,在大名府做知府,冯泉想要享受天伦之乐,便把孙子接来了。 冯泉的孙子?叶青顿时了然,难怪路过的刑部人见了都要来帮忙。 刑部尚书刚刚换人,正是冯泉一手提拔的上官均,作为他的直属下官,吕陶在路上听到冯同被殴打,能不过来表忠心么。 叶青冷声道:“就算是太师的孙儿,也不用劳师动众派人守护吧?你这个侍郎要是这么喜欢保驾,就扒了这身官服,我去宏林那里,为你求一个禁中大内侍卫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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