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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必须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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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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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乃是秦陇要地,镇西军将门姚家如今的家主,乃是姚古。 姚家祖籍陕西三原,紧靠近长安城,从姚兕开始,姚家便世代担任镇西军大将,屡抗东夷。 姚古一向在边关军营,那边有他的府邸,豪奢不下宫殿。 至于他的本家,则是在长安城中,姚古的兄长死得早,剩下寡嫂侄儿,承父荫现任京兆府防御使。 今日白马锦袍的少年,就是姚古的侄子姚平逸,年纪轻轻,就是京兆府的防御使,遍数贵霜,也只有在镇西军中会有这种待遇。 现在东夷被灭,虽说官家仁厚,没有过河拆桥,立刻削减裁撤镇西军,但是像以往和东夷对峙时的特殊优待,估计也不会有了。 姚平仲气咻咻地说完,美妇人展颜一笑,脸上竟然有些幼憨稚嫩之色,看得一众丫鬟都有些呆。 关键这还不是她故作姿态,实乃天生的童颜,可爱至极。 服侍姚平仲的小丫鬟媚儿,暗暗咬唇,心里如同咬破了葡萄汁,想道:这夫人如此风情,便是女孩儿见了都心旌神摇,难怪老爷死的那么早。狐媚多妖,肯定克夫... 往椅子上一坐,姚夫人教训儿子道:“逸儿,少宰乃是我们镇西军的倚靠,便是延安府你杨伯父,都对他客客气气,据说在夏州城外迎接少宰,一候就是半晌。 老杨相公年近六旬,尚且不敢托大,你这般年少,出去一趟怎么了。” 姚平逸冷哼一声,转过头去,姚夫人也不着恼,纨扇掩唇,眉眼间笑意难掩。 看得出,姚平逸这般性子,就是这个不太成熟的妇人一手娇惯出来的。 这样的大事,也只是训斥了几句,便不再说他,反倒问起一些琐碎的事来,姚平逸不一会就和她兴致勃勃地聊了起来。 若是让他叔父,镇西军重将姚古知道,早就板起脸来往死里骂了。 现如今镇西军处境尴尬,朝廷派来一个黑不溜秋的制置使,脸黑心更黑,西北之地的军马,已经扩充了三倍有余,但是原本镇西军的骨干力量,基层军官或者没有背景战功累累的强兵,都被他笼络了去。 久而久之,这秦陇之地,就成了他周康的了,这个时节叶少宰乃是重中之重,如何能轻易得罪。 --- 长安城,一件普通的酒舍内。 台上胡姬翩翩起舞,底下的酒客却都被两个年轻人吸引了过去。 叶青傲然而立,乜着眼看向对面的年轻人,哼道:“你还敢跟我叫板,你知道我是什么牌?” “少废话,押还是不押!” 周围的人哄然叫好,看得出这个年轻人在长安颇有声望,周围的汉子将他簇拥在中间,面庞红晕激动地看着他的桌前,那里整整齐齐放着几个马牌。 只有专心致志的赌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所谓“博者无它,争先树而故专者能之也”。 美人、观众、叫好声...无不把气氛烘到最高,让人激动万分。 这种感觉,就是要在这等酒舍才有,若是在精致的楼舍院落,丝竹管乐之声缈缈传来,说是十分优雅,到底也有些无趣。 叶青难得在市井间,了解下贵霜百姓的乐趣,自然是怡然自得,彻底放松自己。 绷紧的神经,动不动就是乌斯、喀喇汗、大金、肃慎...头都大了。 万岁营的亲兵们,当年便是这些地方的常客,带着叶青轻车熟路地就找到了乐子。 叶青撑到现在,也是色厉内荏,其实牌烂的出奇。 他本想吓唬得对面不敢再跟,谁知道那小子也是个硬茬,就是不肯认怂,现在赌资已经到了五十贯。 在做这种小酒舍,五十贯已经是了不得的数字了,叶青只好又扔出几个,道:“摊牌吧。” 待看清对面的牌后,本来已经认定自己必输的叶青眼一瞪,笑骂道:“好小子,你比我的还小。竟然还想把我吓走,忒也奸诈。” “你也好不到哪去!”对面的年轻人输了钱,却不恼怒,晃着手指笑吟吟地说道。 陆谦站在一旁暗暗摇头,自己失策啊,少宰本来就有些好色,若是沾上了关扑恶习,可如何是好。 天天为叶青操碎了心的陆谦,上前附耳道:“少宰,该歇息了。” 叶青确实有些累了,尤其是这么多天的舟车劳顿,若是泡个澡舒舒服服睡一觉,实在是难得的乐事,便跟他一起出了酒舍。 出来之后,叶青将赢来的钱,顺手分给了手下,然后道:“咱们贵霜明令禁止关扑,只有上元节和元旦,朝廷才会特许三天。这些人聚众关扑,派个人去衙门报案。” 陆谦脸一红,又咳嗦起来。 叶青皱着眉头,关切道:“陆谦,你三天两头咳嗦,别是染了什么恶疾,可有头痛?” “谢少宰关心,属下没事...没事。” “那就好,我问你,关扑怎么罚?”刚才那个小子挺对叶青脾气的,惩罚太重就算了。 西北地区,赌成了家常便饭,究其原因就是镇西军当时和东夷打仗,动不动就死了,很多军汉赚了钱没地方花。 今天不花出去,明天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像韩五,就是个明显的例子,他立功无数,赏银很多,却都输掉了。久而久之,得了一个烂赌棍的名声。 “回少宰,打三十板子。” “好,派人去衙门吧,既然有律法就得遵守才行,再说了,赌可不是什么好事。” 陆谦:...... 姚府后院,廷轩虚敞。 风力还夹着些春寒,从左侧厢房廊下看去,月白纱窗却支开着。 若是顺着纱窗往里一望,眼见的是一间颇有雅趣的卧房,靠着旁窗有一张书桌,上面摆满了几瓶娇艳鲜花,旁边摞着几策古卷。 卧榻上斜躺着一个玲珑身段,二十七八光景,身穿着衣衫,发际上只斜斜一根青玉簪子,青丝铺散在卧榻上,平素之中掩饰不住的殊丽春色。 姚夫人芳名叫做折浣香,娘家乃是府谷折家,嫁过来不到一年就死了夫君。 因其生的妖媚异常,府上多有传言,说她是狐媚转世,专门克夫,好在她娘家够硬气,才不至于吃些闲言碎语。 在房内还有六个丫鬟,都是折浣香从娘家带来的,名字都有一个珠字,宝珠、明珠、花珠、荷钗、蕊珠、画珠。 这六珠都有十分姿色,年皆十五六岁,真像六朵鲜花,一群粉蝶,个个慧心香口,莲步柳腰,都是大户人家也难得的美婢。 眼下夫人在卧榻小憩,几个美婢便坐在房中,针线女红不敢聊天。 突然,外面来了一个小丫头,梳着双丫髻,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蕊珠吐出半个瓜子皮,蹙眉道:“小菱子,跑什么,仔细吵着夫人睡觉,看我怎么捏你。” 小丫头扶着门,弯腰道:“二郎回来了,被人打了一顿板子,让官差送回来的。” 几人听了大惊,折浣香睡得浅,闻言也惊坐起来,困酣娇眼雁眉心微攒道:“是哪个衙门的官差,敢打我们姚家的人?” “说是关扑被抓了,打了三十板子。” 姚夫人坐起身来,怔了一下,道:“关扑算什么罪过了,是谁下得手?” “二郎他叫嚷着要去报仇,说是被人告发了,夫人快去看看吧。” --- 前院,一个身材魁伟的年轻人趴在一张椅子上,嘴里骂骂咧咧。 在他跟前,是他的弟弟姚平逸,想笑又不敢笑。 被打的,赫然是叶青派人举报的青年,原来他是姚古的养子,名叫姚平仲。 自己不过是被戏耍了一顿,一向厉害的二哥,却被打了屁股,不由得姚平逸有些好笑。 这个二哥,虽然是叔父的养子,却处处压自己一头...其实不光是压自己一头,姚平仲在整个关中,也是了不得的遮奢人物。 姚平仲在西北颇有些声望,为人四海,有勇有谋,在镇西军也是屡立战功,关中的豪杰都推崇他,叫他“小太尉”。 当初冯庸征讨东夷,心里知道姚平仲的本事,却又不喜欢他桀骜的性子。 冯庸实在是佩服他的沉稳勇猛,为了能打赢,便又调他同行。 结果姚平仲的功劳在全军最大,于是面见冯庸说:“我不想得到赏赐,只愿见一面皇上。” 冯庸立马变了脸,一顿腹黑,你小子野心不小啊,还想见圣上,便把他的功劳全部压了下来,直接赶出了镇西军,军中没有一个服气的。 如今被人举报,万岁营的人带着衙役来到酒舍,把京兆府有名的“小太尉”捉了,衙役们满脸苦色地打了他三十板子,已经成了笑谈。 一阵香风袭来,姚平仲顿时闭了嘴,姚平逸也站起身来,笑道:“娘,你来了。” 姚夫人一看侄子的惨像,顿时双眼一红,道:“这是怎么说的,二叔他不在家,京兆府衙直如此欺负我们姚家么?” 姚平仲有些不自在,自己这个婶子,实则和自己年纪相仿,他起身强撑着挠头道:“婶婶不必伤心,此乃小人奸诈,不干府衙的事。来日见了那厮,我必让他好看。” 话虽如此,姚平仲自己也知道,未必能奈何得了那个人。 亏自己白天还看他十分顺眼,谁知道竟然这般不厚道,你要是说关扑违禁,那你自己怎么不被打板子。 越想他越气,姚平仲一瞪眼,问自己弟弟:“他这么大的官,进了城你没去迎接嘛,怎地让他在街上如同闲汉般乱窜。” “谁说没去...扑了个空。”姚平逸摊手道,不过心里多少平衡了些。 “真是个混蛋!” 兄弟来异口同声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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