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这里，人声鼎沸，像是戏台子下头。
刘勇站在那里，不动声色，像看戏一样看着这群人。
“各位，要买东西得按规矩来，压缩饼干和防寒睡袋，每人得拿1100克黄金，或者双倍铂金，浓香另算，每瓶400克。”
他顿了顿，扫视一周，“先验货，后交钱。”
大妈一听，鼻翼轻轻皱了皱，胸脯起伏，显然不悦：“超市里头都是先给货后给钱，你这是做啥？怕我们跑了？”
她说话间，脖颈都透着股子不满，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这儿不是超市。”刘勇面不改色，“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大妈愣了愣，脸上露出点恳求的神色：“小伙子，通融一下嘛，现金总行了吧？我们出双倍价，绝不让你吃亏。”
她一边说，一边还轻轻拍了拍刘勇的胳膊，显得有点儿撒娇的意味。
刘勇听了，却是气不打一处来，心里直骂，这大妈还真是会做生意，现金？
现在这世道，纸币能当饭吃吗？
这个小区可是出了名的高档，里头的人哪怕住个楼房，那也是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小康之家。
一般来说，这些上了年纪的人总爱显摆一下自己的金银细软，可今天这群人却一反常态，身上清清爽爽，一眼就看得出是故意把那些首饰摘了个干净！
这不是摆明了想占我便宜吗？
跟他们在这儿磨叽，简直就像给瞎子讲故事，白费劲！
我冷笑一声，心想：得了，既然你们没带我要的东西，那也就别浪费彼此时间了。“各位，看来今天咱们没得谈了，请回吧。”
说着，我就准备把箱子搬到雪地车上。
哪知道领头的大妈急眼了，冲上来死死按住箱子，一声大喊：“慢着！”
刘勇这火气“腾”地一下就上来了，手一挥，枪已经顶在了大妈的脑门上。
“哼，你这是找死！”周围的人都被刘勇这动作吓傻了，大妈更是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后面那帮大叔大妈也有样学样，一齐跪了下来，哭天抢地的，好不热闹。
“小兄弟啊，你就发发善心吧，我们真是走投无路了啊，呜呜呜……”
“是啊，小兄弟，我们这些老人在家也是冷锅冷灶，你就帮帮忙吧。”
“我们确实没带金子银子，但这肚子饿得慌，赊点吃的总行吧？”
“对啊，赊点吧，我们一定记着你的好，等天气一暖和，立马还你。”
看着领头的大妈，那焦急的眼神，微微颤抖的嘴唇，刘勇心中不禁一动。
她那焦急中带着几分哀求的眼神，还真让人有些不忍心拒绝。
但这帮人刚才还一口一个现金交易，现在却想改赊账，这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呢。
刘勇不耐烦地皱起眉头，一声怒喝试图制止这场混乱：“都给我停下！”
但那群人显然是铁了心要胡闹，哪有那么容易收场。
他们喧嚣的声音，很快就引来了楼上幸存者们的好奇围观，一个个拿出手机，边录像边七嘴八舌地议论。
就在这时，住在2幢7楼的一个家伙，大概是同情心泛滥，竟然探出头来，对刘勇说：“哥们儿，看在这些大叔大妈不容易的份上，你就发发善心吧。”
这番话让刘勇更是火上心头，心想这世上怎么这么多爱多管闲事的人。
他火冒三丈，直接把外骨骼的枪口对准了那家伙的窗户，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砰！”一声巨响，玻璃应声而碎，碎片四散飞溅。
那男人吓得脸色苍白，腿肚子发软，跌坐在地上，冷风呼啸着钻进屋内，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分不清是冷还是怕。
这一枪，让那些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刘勇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讽刺地对众人说：“瞧瞧，2幢7楼的那位多大方啊，你们不如去找他要物资吧。”
见刘勇动了真格，那些大叔大妈们一个个都成了哑巴，低下头去，用眼神交流着，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场面顿时变得尴尬又寂静。
领头的大妈再次挺身而出，脸上的不满如同涂了层浆糊：“小兄弟，我们这一大帮子人上门，不过是想跟你聊聊，掏枪这事儿，是不是有点过了？”
刘勇斜眼看着她，嘴角一抽，差点笑出声：“商量？你们这阵仗，不掏枪能镇得住？”
枪口再次对准大妈，她腿肚子都开始打颤，差点没站稳。
可身后那一双双眼睛仿佛有魔力，让她猛一跺脚，又鼓起了勇气。
“小兄弟，我可得好好教育你一番。尊重老人可是咱们的传统，你手上那些宝贝，分我们一些又不会少块肉。”
大妈挥了挥手，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再说了，我们也不是白要，先记在账上，以后肯定还你。咱们都五十好几的人了，将心比心，你父母不也这个年纪？”
她顿了顿，眼神坚定：“救个人，比盖七层塔还积德，菩萨在天上看着呢。”
“再说了，法律上都写了不能拒收现金，你非得黄金铂金，这不是难为人嘛？”
大妈一番话说得又快又急，不给刘勇任何插话的机会。
那些原本跪着的人，这时也像是注入了强心剂，一个接一个蹦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场面瞬间热闹起来。
“我们家那点家底，真的连个金边都没了，这不，走投无路才来求你帮忙。”
“炎国人不骗炎国人，我们怎么可能欠钱不还呢？你忍心看我们一把老骨头饿得慌？”那群大叔大娘一边说着，一边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挪了挪，活像电视剧里准备集体反抗的群众演员。
楼上那些平时被他们广场舞吵得不得安生的居民，这会儿都成了隔岸观火的观众，一个个耳朵竖得比天线还直。
虽然对这群老人的行为挺不待见的，可现在谁也不想出头，仿佛都在心里默念：可别开这个头，不然以后谁还掏钱买东西？
刘勇看着这阵势，气得反而笑出声来，手一伸，把左腿上绑的那把枪也给抽了出来。
他那一笑，可把这些老人笑得心里直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