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才不相信。
秦天舒眼珠子转了转，继续说道。
“昨天晚上我吃的太饱了，来河边散步，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秦天舒抬手一指。
“就在那儿，居然就一座山，山上还有座庙!”
老头脸色大变。
“你…你居然能看到那座庙?!”
秦天舒：“嗯哼~”
秦天舒笑呵呵。
“所以，能给我说说你们村儿的遭遇了吗?”
老宅，庭院。
怪鱼尸体全部被搬回了这里，摆成两排。
这是秦天舒第一次近距离看清这些人头鱼身怪物的样子。
就像是被严重污染导致的鱼类畸变。
脑袋异常膨大，皮肤组织透明，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白色蠕虫一般的脑花。
五官说是像人，但没有眼皮，突出的眼球眼白占了三分之二，还向两侧生长。
嘴唇凸起，嘴里没有舌头，只有两排细密的锯齿状尖牙。
下半身，一条又宽又长的尾巴......
这些东西，应该是昨晚上死翘翘的。
尸体经过一晚上河水的冲泡，到处都是石头剐蹭出来的伤口。
有比较惨烈的，肚皮开口，肠子草草地被塞进去抬回来，这会儿又流了一地。
四五个老头站在这些尸体旁，像是闻不到尸体上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臭味，一个个哭天抹泪。
时间尚早，天雾蒙蒙的还不算亮。
秦天舒从连廊掂了个板凳往院子里一坐，司译抱着双臂鼓胀的肌肉往他身后保镖站。
苏灵看了一眼这两人不怒自威的架势。
得，你们唱红脸，那我就唱白脸吧~
苏灵给几个老头分别搬了凳子，还贴心地泡了热茶。
“您几位快别哭了，忙活了一大早清，快来这坐会儿。”
“有什么事儿咱们慢慢聊。”
苏念薇因为身体的僵硬还没有恢复，怪异的造型实在不好见人，只能躲在门口关注着院子里的一举一动。
秦天舒：“说说吧。”
秦天舒冷漠开口。
“你们村子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不等几人开口，又压低声音威胁道。
“最好不要想着说谎，我了解到的东西，可比你们想象的多多了!”
几个老头面面相觑，其中哭得最狠那个老头犹疑着开口。
“小伙子，你，你真的看到那座庙了?”
秦天舒：“对，看到了。”
秦天舒没有多说，但老头的脸色已经变得很不好了。
老人：“那......那你拜过了吗?”
老人意有所指地看了苏灵的肚子一眼，又看向秦天舒。
秦天舒：“拜什么?”
“那尊送子娘娘?”
“送子娘娘”四个字，好像戳中了老头的痛楚，他表情霎时变得狰狞。
“屁个娘娘，那就是一尊吃人血肉的怪物!”
说到这里，几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你一句我一句，把当年佛西村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结合秦天舒之前从小白楼蔡老头哪里听到的，几十年前的过往慢慢浮出水面。
福溪村，最早以前叫做桂西村。
这里盛产一种叶面宽大、长像怪异的兰花。
每到中元节前后，这种兰花开放，花瓣上的图案会在夜间发出淡紫色的光亮，远看就像一个骷髅头。
村里的人叫它“归西”。
久而久之，不懂事的小孩子就认为自己住在“归西村“。
村里老人觉得不吉利，想着用佛压一压晦气，就改村子名为“佛西村”。
村子由于交通隐蔽，这里的人又排外，时间长了，便有了近亲通婚的习俗。
可谁知道，这么一来，近亲生子的弊端就显露出来。
很长一段时间，村子里都没有一个健康的婴儿出生。
那些生下来基因有有缺陷的孩子们，被村民们集体埋在村口大河中间的一座山上，那座山被人们叫做“祈童山“。
祈童山。
祈祷拥有一个健康的孩子。
老人：“祈童山上多怪石。”
“有一尊三米多高的石头，经过长年累月的风化，看起来竟然像画本子里的飞天神女，面部甚至能看出一丝人类的神韵。”
“也不知道从谁开始的，村里的人纷纷开始拜这座石像。”
“它被绝望的村民们当成了精神寄托，终日被香火供奉。”
“可是，村里还是不断有畸形的孩童降生。”
苏灵：“那你们怎么还一直拜?”
老人：“因为后来有灵验的啦!”
“我们村子里有个结婚多年一直未能有身孕的女人，上山拜石像许下求子的愿望后，回来第二个月就怀上了!”
“这事儿在我们村子里轰动一时。”
“更神的是，十个月后，那女人真的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胎!”
“这下子，村里再也没有人怀疑石像的灵验，我们统统开始尊称这座石像为“送子娘娘“。”
秦天舒：“苏春欢，什么时候来的?”
老头一惊，看了眼秦天舒，仰头回忆着。
“大概.....三十年前。”
“有一个年轻的姑娘，她来到了我们村子。”
“她说她叫苏春欢，是一个房地产开发商.....”
秦天舒：(这块跟蔡老头讲的差不多，无非就是一摞一摞的砸钱，砸晕了这座闭塞了多年的村子。)
老人：“村子的开发特别顺利，因为大家没见过那么多钱，是真高兴啊。”
“我们把苏春欢奉为座上宾，毕竟，谁不喜欢有钱和善还能带着大家一起发财的大老板呢。”
“村子重建差不多的时候，苏春欢提出了要做宣传手册，说是为了让大家赚更多的钱。”
“那传单做得精致极了，还带着莫名的香气，一发出去，全国各地的富商们都闻名而来。”
“村子一片欣欣向荣!”
秦天舒：“你们怎么知道都是富商?”
老人：“那些人是真有钱啊，出手阔绰，不拘小节!”
“我们打出生就没见过那么多钱啊!”
秦天舒：“呵，那村子里年轻的女娃娃们就更没见过了。”
老人：“是啊，村子里年轻的女娃们哪里见过世面。”
“见到那些有头有脸的大老板，明里暗里都想多瞧两眼，那不比村里的臭小子们有魅力多了。”
“所以，没多久，村子里就发生了外地人和村里人苟合的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