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雨萱踮着脚尖，迈着小舞步，来到小空地的中央。她扯起病服的衣角，笑吟吟地对着张阳来了一个屈膝礼。
作为唯一的观众，张阳极为认真地鼓起掌来。
没有音乐伴奏，他两手在空中挥舞着，嘴里轻轻哼着那首《天鹅湖》。这两年他在陪石雨萱练舞的时候，这首曲子听了太多遍了，哼起来完全不会跑调。
石雨萱摆动双腿，在小空地上轻轻地舞着，仿佛这里就是她一个人的舞台。
她每次转身都会看一眼张阳，每看一眼，她脸上就会露出微笑，这是幸福的微笑。
为了鼓励她，张阳与她的每次对视，他都会还以他舔狗独特的灼热目光，就像以往一模一样。
或许是心情好，石雨萱蹬起脚尖，微微一用力想像以往一样用脚趾尖发力小跳。
可惜的是，由于太久没练习，她的脚踝力量不足，她突然惊呼一声，向前倒去。
任何时候都不能让客户受到伤害！一旁的张阳早有准备，他一个箭步上前，在石雨萱倒地前一把将她抱住。
石雨萱倒在张阳的怀中，怔怔地看着他，两年了，她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近距离地看着他。
他帅，是那种纯天然的帅，那种阳光的帅，帅到她心里的帅，以前怎么就没有好好欣赏这种帅。
她的心脏砰砰直跳，连说出的话有点语无伦次：“我……我太久没跳了，刚刚是不是醜大了？“
张阳用手指擦拭了一下她额头的一滴汗珠道：“不，在我心里，你什么时候都是那只最美丽的白天鹅。”
“真的吗？可白天鹅现在没了头发，还戴着纱布。”
“那一点不影响你的美丽。”张阳的声音愈加温柔：“怎么样？有没有想起那些跟舞蹈相关的事？比如，陪你练舞蹈的人？”
他的意思是提醒她想起从小陪她练舞蹈的妈妈。
然而，石雨萱却说道：“当然啊，那些你陪我练舞的日子，我都记得，我每天晚上去上舞蹈课，你都会陪着我。”
张阳嘴角一抽：“难道关于舞蹈，你就没能想起其他人？”
石雨萱眉头一皱，表情又是有点痛苦：“我……想不起来了。”
张阳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几天石雨萱虽然也在他的帮助下恢复了一些记忆，可是怎么她记起来的都是和自己相关的事？
站在三楼窗口目睹眼前这一幕的林小婉，气得双手颤抖，将手里的圆珠笔“啪”地一声掰成两半。
她现在也不知道张阳到底是要帮石雨萱恢复记忆，还是他们之间本来就在你浓我浓。
反正从石雨萱含情脉脉的眼神来看，张阳这会儿就是她的全世界。
林小婉这会儿开始有点后悔了，那天手术的时候，自己但凡稍微做点手脚，这波狗粮她就吃不到了。
别说让石雨萱恢复健康了，现在她都巴不得把她徒手撕成两半。
“林主任，这份文件还麻烦你签一下。”一名护士给她递来一份文件。
林小婉将手里的笔扔到垃圾桶，没好气地说道：“你没看见我没笔了吗？放我桌子上，一会儿再签！”
小护士吐了吐舌头，小声嘀咕：“该不是大姨妈来了吧？火气这么冲。”
这句话被耳尖的林小婉听到，又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吓得她赶紧逃出办公室。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方才回到办公桌前准备继续工作。
桌上的手机突然一亮，她拿起来一看，是爸爸发来的信息：“婉婉，和张阳和好了吗？”
看到信息，她咬了咬嘴唇，心头没来由地一阵心烦意乱。
之前爸爸在机场的那通电话把她逼得方寸大乱，于是就想了这个把张阳带去暗夜公园霸王硬上弓的主意。
其实，那晚她并不是毫无收获！
当时她已经骑在了张阳的身上，隔着皮裙和丝袜，她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那个，她的身体并没有发生以前那种奇怪的反应。
相反，她只感觉全身燥热，内心深处似乎有种强烈的渴望，有个声音在呐喊，她就是想要！
不但如此，她也感觉当时张阳的身体也是有反应的，他也没有反抗！
其实她的计划差点就成功了，就差那么一点，要不是石雨萱带着她的保镖出现，恐怕现在张阳已经当不成她的舔狗，而是她的小奶狗了。
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石雨萱不但坏了她的好事，而且现在还在她的眼皮底下躺在张阳的怀里！
想到张阳现在每天都会来医院，在她面前和石雨萱秀恩爱，她心里就是一阵难受。
再加上手机上爸爸的催促信息，她简直都快抓狂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回复道：“我已经约了他，明天见面。”
爸爸的信息回复得很快：“你主动点很好，毕竟是你去找女人有错在先，还打了人家。
跟他道个歉，哄哄人家，小男生就是这样的，吃软不吃硬，千万别硬来……”
林小婉把手扶在额头上，连爸爸都知道不能硬来，自己到底是怎么搞的，怎么在感情上就这么不顺利。
她叹了口气，决定找闺蜜姚宁晚上一起去酒吧喝一杯，给自己排解一下忧愁。
相比起她，姚宁在感情上可谓是顺风顺水，有个很爱她的男朋友，而且两人现在已经快要修成正果。
最近这个月她都在做结婚前的准备，所以林小婉约过她几次都没约上。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男朋友不让她和林小婉走得太近，怕她也被掰弯，到时他这个未婚夫可就欲哭无泪了。
不过，今天自己实在太郁闷了，无论如何都必须让她陪陪自己。
电话一接通，那头就传来了姚宁清脆的声音：“婉婉，怎么有空给我电话？”
“什么叫有空，是你经常没空好不好？”林小婉回怼了她一句。
“嘿嘿，你都知道我最近忙着准备婚礼嘛。”
“你今天有空不？我心情不好，下班后务必陪陪我。”
“务必？哟，拿出主任派头压我了？心情不好也得说说原因。”
林小婉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宁宁，我现在直了。”
姚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又问了一句：“你刚刚说的是什么？”
“我说，我现在已经由弯弯的婉婉，变成直的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