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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水流殇张五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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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友谊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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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友谊关 友谊关,位于芒街和东兴之间的一座桥上,以桥中心为分界线,这边是越南的通关口岸,另一边是中国的通关口岸。 每天,两国民众就顺着这座桥来来往往,走亲戚的走亲戚,做生意的做生意,也可以闲逛,杂耍,卖艺,换纸币。 越南人特别好辨认,女人喜欢穿侧开叉白裙,白裙长的能拖地,里面再穿一条白色长裤,越南男人就更好辨认。 越南男人头上戴一个竹帽子,颜色特别统一,环保色! 在三娘家里,三娘就曾拿起哥哥的帽子,要五常戴上拍照,五常说: 这帽子颜色独特,我们中国人一般不戴。 三娘说:这颜色多好呀,一看就是LV环保战士! 空心菜,芥蓝,芹菜,路边的树叶子,都是这颜色呀。 三娘说这话的时候,她一双眼睛溢满了笑意,笑面嫣然,眼睛都亮了起来,五常就严重怀疑她知道LV环保战士的真正含义。 环保战士:永远戴着环保LV帽子冲锋在第一线情场,隔壁老杨是他永远的对手,平端着一碗弱水,晃晃悠悠,死命纠缠。 其实,绿油油的青草地,内蒙大草原,确实环保。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头顶月儿也急着回家休息,天下就没有不散的筵席,饭店老板要打烊,厨师也要下班,他家里也有一亩三分地,也有老婆孩子热炕头。 火锅店的旁边,是一家小旅店,看外观应该很干净。 旅店门口,三娘一脸娇羞,拉着五常的手,轻轻的摇,摇啊摇,摇啊摇,摇啊摇: 她想摇到外婆桥。 外婆桥下美娇娥,一把棒槌敲华年。 月儿弯弯照平河,岁月无痕娇颜落。 五常紧紧盯住了三娘眼睛:三娘,我还是住店吧。 三娘也紧紧盯住了他,思索了半晌,柔柔说道: 哪你得等我一下哈,五常哥哥,我马上回来。 五常背着行囊,妹妹帮他拖着行李箱,哗啦哗啦,姐姐跑去前台办理登记手续,嘴里叽哩哇啦,五常把护照递给了她。 进了房间,三娘一头扎在床铺上使劲地嗅,五常还寻思你干啥呢,喊过来酒店阿姨,又一番叽哩哇啦,不大一会儿,阿姨抱来了被子枕头床单,全都换了一遍。 坐在妹妹自行车后座上,三娘还一个劲叮嘱: 五常哥哥,你可别跑哈,你等我回来呀! 五常心想:在这异国他乡,人地生不熟的,跑哪去啊。 人地生不熟?是不是哪里不对呀。 刚换好的床单被套,还有点柠檬洗洁精的香气,柠檬的味道,五常很喜欢。 嗅了嗅,五常先躺了两分钟,赶紧去冲了凉,顺便把衣服也换了。 洗净脸,把胡须细细刮了一遍,手一抖,刮破了下巴。 三娘再回来的时候,换上了一袭白色百褶裙,还化了妆! 她一双凌波大眼,眼皮上打了紫色眼影,睫毛仔细修整过,两条睫毛既黑且长,眉毛也特意修过,像是两道春天的小卧蚕,一双嘴唇,涂了亮红色唇膏,娇艳欲滴。 一头秀发披散着快到了腰间,就像是一挂黑色瀑布,飘飘洒洒,恍然入眼: 不用看,肯定用飘柔洗过! 你若长发过肩,我愿等你一年。 你若长发及腰,我便当街娶你,可好! 纯天然美女也得化妆啊,也得好衣衫,俗话说的妙啊: 好马配好鞍,好女穿靓衫! 她站在酒店房间,亭亭玉立,仙气飘飘,直如九天仙子下凡一般: 整个房间都因她而亮堂,五常都瞧呆了。 已是当地时间晚上八点,街边的路灯都亮起来了,长夜漫漫啊。 房间里只有这一对年轻男女,三娘上前轻轻挽住了五常。 仰头盯着五常,一双黑瞳越来越亮,估计又想温习功课。 果然,天若有情天亦老,红颜为我花开早,只不过半个时辰,再一瞅,妆也花了,口红也没啦,三娘一张脸就像秋天的苹果挂在了枝头,红中带粉,粉里有白。 轻轻挣脱了五常,三娘静静地坐在桌前补妆。 五常就静静地坐在床边等她补妆,补好了妆,回头嫣然一笑: 五常哥哥,咱俩出去溜达溜达吧? 那当然好呀,小五常还没正儿八经好好看过下龙湾呢。 再说了,你不出去溜达,你补的啥么妆呢。 下龙湾的来历有着美丽的传说:上天遣神龙降临北部湾,帮助越南民众抗击外敌入侵,神龙口中吐出无数龙珠,打击侵略者,这些龙珠落入海中,化为岩石,耸立成山。 这些小山,慢慢化成了岛,岛上一片翠绿。 实际上,下龙湾的地貌,完全是喀斯特地貌沉降入海而成。 整个下龙湾,有大大小小两千多座岛屿。 如今的下龙湾,已是越南国家公园,世界自然遗产。 下龙湾的夜景,格外漂亮,一条条游舫画船在海中穿梭往来,灯光流离,波纹荡漾,其美景如诗如画。 二人在路灯下前行,不用点灯,小丫头眼睛亮着呢。 她轻轻挽着五常一条胳臂,走的倒是非常从容。 走到路肩的时候,她还垫脚跳一下,这时候,白色的百褶裙也跟着她跳,黑色的高跟鞋就咯噔一声响。 五常抿嘴笑道:你怎么和妹妹一般调皮。 妹妹在五常跟前,可皮可皮啦,经常捉弄五常。 五常坐在她小摊上喝茶,她在五常后背贴了个小纸条,上面赫然写着:kissme≈≈≈! 五常还奇怪呢,怎么路过的越南女孩儿都捂着嘴笑他,难道是我张五常长得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三娘一跳,百褶裙一抖,露出两条长腿,可白可白啦。 不过,越南女孩确实是白,这是五常亲眼所见。 找到一处僻静的海滩,白色的沙子细腻柔软,两人依偎着坐了下来,五常就和她说家乡话,三娘就用越南话回他,也不知道双方能不能听懂,反正聊得挺投机。 就这样聊到了半夜,五常一看表,凌晨一点! 三娘趴在五常怀里,已经睡着了,又苦了五常。 脱下她脚上高跟鞋,悄悄捏了两下,咦,也是三十五码小脚,五常轻轻一笑,一把将三娘背在了后背,这里离酒店还挺远,幸亏三娘身材苗条,也不算太费事。 三娘还挺老实,不过,一路上老咬五常耳朵。 隔天早上,两人在楼下路边摊吃早餐,两碗凉拌米粉,五常吃宽面,三娘吃细面,一盘越南春卷,三娘特别爱吃,五常还吃了一个法式烤面包做的三明治。 把法式面包竖切,里面加上火腿,黄瓜,西红柿,煎鸡蛋,以及各种蔬菜配料,这是标准的越南三明治,当然,越南三明治,有着浓浓的法国血统。 吃完饭五常问她,你不去市场呀,三娘摇了摇头: 五常哥哥,你在越南呆一天,我就陪你一天。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瞳开始发蓝,温顺的像只小绵羊。 五常说:太好啦,咱俩去下龙湾玩! 两人先去找货币兑换商,换了一大把越南盾,将越南盾塞进三娘手包,五常笑道: 老子现在是千万富翁。 那时候,一美金能换两万越南盾,五常就想: 越南银行的计算机应该特别忙,普通人脑子完全跟不上。 等后来去了非洲津巴布韦,五常才知道,和津巴布韦一比,越南盾那都是小钱,津巴布韦银行的电脑经常冒烟。 所以呢,在越南,你千万别说自己是百万富翁! 你在街头转一圈,你会发现,满街的百万富翁。 坐上一辆人力三轮车,两人很快来到了轮渡码头。 不用五常说话,三娘很快租到了一艘小木船。 开船的是一对越南夫妻,五常的下巴长得有些特别,下嘴唇和下巴之间有一道浅浅的梨涡,梨涡和酒窝应该不太一样,梨涡浅浅,三娘可喜欢捏他啦。 这对夫妻一眼就能分辨出五常不是越南人,长得也不像,悄悄问三娘,你男朋友是中国人么? 三娘羞得一张脸又变成红苹果,估计还是挂在枝头,熟透的红苹果。 五常赶紧搭茬:我是中国人,中国男人,如假包换。 下龙湾景区很大,可以看山,看海,看水,钻溶洞。 三娘带他看了著名景点·中门洞,看了美丽的月亮湖。 月亮湖是个360度封闭的小港湾,港湾四周,满布垂直的悬崖峭壁,港湾里的海水,有着翡翠一般神秘的颜色。 五常还调侃三娘:海水这么清,这么绿,想不想洗脚。 一说到洗脚,她一张粉脸又红成了枝头的小苹果。 趴在五常耳边,悄悄问他:你昨天是不是捏我脚啦! 下午一点,两人回酒店先休整一下,五常说叫上妹妹,咱们去吃海鲜大餐,这边的海鲜店,五常可熟可熟啦。 他伺候了好几任韩国人,韩国人上岸必吃海鲜。 妹妹已经把手机装上了vinaphone的电话卡,打个电话,她在电话里咿咿呀呀的喊,那个兴奋劲,五常立马笑成了茄子。 五常找了一家当地最大的海鲜酒店,下龙湾的海鲜非常出名,海鲜都是养在玻璃橱窗里面,活着捞出来,送去后厨现场制作。 三娘一看价格,忒贵啦,五常就让妹妹来点。 妹妹看了看姐姐,五常大手一挥:点! 这个时候,五常猛然想起了常三儿在云霄路点澳洲龙虾,忍不住暗暗骂道: 常三儿你这个二笔! 吃海鲜当然要喝酒啦,三娘也端起了酒杯,妹妹也想喝,五常给她拿了瓶果汁,妹妹就说: 我今年十八啦! 五常说:好,好,你十八了,你喝果汁挺搭。 抓着一杯Heniken,三娘乐成了一朵花:干杯! 越南人干杯的喊法和汉语发音一模一样,干杯! 后来,五常还知道了日本人也咿咿呀呀这样喊。 吃完饭,妹妹回去菜市场看摊,五常带着三娘逛店。 五常说给你买双旅游鞋,你穿高跟鞋不累呀,三娘说不累,她说穿旅游鞋捂脚,而且呀,你买不到我穿的鞋号。 在钟表店里,五常给她买了一支天梭的石英表。 一晚上再没出去,两人悠闲地躺在床上,额头碰着额头,嘀嘀咕咕,一直在研究这块刚刚出炉,崭新的石英表。 这块表,大三针,紫色表盘,还带日历,五常教三娘如何调表,调整日历,还嘱咐她: 一定要戴在左手手腕! 三娘问为什么,五常说:你右手要干活呀。 三娘又问,哪左手呢,五常说:左手揣裤兜呀。 小丫头乐的跳了起来,扑到五常身上,要咬他耳朵。 半夜的时候,五常醒来,瞥见三娘搂着他睡得像个小猫咪,轻轻拽她一下,她就嗯嗯叫唤两声,乖巧的小猫咪。 早上的时候,窗外有卖水果的小贩在咿咿呀呀喊,叫卖声,恍然入耳,五常赶紧下楼买了一大把新鲜的荔枝。 越南的荔枝红彤彤,又甜又多汁,三娘躺在床上赖床,五常便剥给她吃,估计太好吃了,小丫头吃的咿咿呀呀。 荔枝最大的不便之处,就是不耐储藏,属于应季水果。 你今年错过了,就得等明年了,明年·说不定就减产。 也许,这也正是三娘内心真实的想法,直击灵魂: 要是我错过了五常哥哥,我就得等下辈子了。 这要是等到下辈子,那可就稀碎稀碎一辈子的遗憾。 她温顺,安静,体贴,小鸟依人,五常从未见她发脾气,这是一段注定没有结局的恋情,那么,就更加应该珍惜。 真实的感情竟然无法隐瞒,瞒也瞒不住,藏也藏不住,天高地远,有时还割舍不断,五常深深了解这一点。 转身去了洗手间,在镜子前,流下了一串眼泪。 从下龙湾坐公车去芒街,大约需要四个小时。 一路上,三娘一直趴在五常怀里,安静的像个小猫咪,五常则一直盯着窗外的竹林,看着一棵棵竹子朝后迅速退去,再瞅一眼那些平整的稻田,稻田里,是忙碌的庄稼人。 到了芒街,先打电话给秋水,秋水马上来了车站。 两个小姑娘一见面,呱呱一聊,很快成了好姐妹。 秋水问五常:哥哥,你啥时候过关呀? 五常说:已经通知代理了,明天一早。 有秋水在,五常和三娘的交流,立刻突破了一层新的境界,用游戏里面的语言,已进化到了天人合一之境。 三娘立马知道了皮脸五常经常调侃她,就作势要揍他。 这时候,五常多希望三娘她能揍他一顿呀! 打他一顿,得下重手,也许能稍减他内心的愧疚,实际上,这份愧疚感跟随了他一辈子,斩不断,理还乱。 五常不是个做大事的人,但感情之细腻,令人称奇。 我不想高头大马,衣锦还乡,但求问心无愧,平安喜乐。 不求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其实不是的呀,哪有那么肤浅,这些美好的回忆,终将成为五常人生一辈子的财富。 五常也给秋水带了礼物: 1:两个手工皮卡丘钥匙串。 2:一副紫水晶手链。 秋水带他们先住在了酒店,五常把礼物拿出来的时候,秋水高兴坏了,若不是三娘在呢,她肯定要亲他一口! 三娘没说啥,但五常觉得她脸色悄悄一变。 晚上,三人找了一家火锅店,吃越南本地火锅。 吃火锅,要喝啤酒,这样嘌呤高,容易尿酸结石,俗称痛风,要是脚背长了结石,那就一条腿吊着刮骨取石,怕痛的话嘴里咬一根木棍儿,安逸的吓人。 喝啤酒,当然要喝Heniken,欧洲啤酒之王。 但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出乎了五常意料之外! 两个越南女孩,在酒桌上,剑拔弩张,拼起了酒! 秋水挽起了袖子,露出两段莲藕一般的白玉胳臂。 三娘则站了起来,一只三十五码小脚踩在了椅子上面。 五常瞅瞅这个,再扭头瞅瞅哪个,两个丫头根本就不搭理他: 简直把他当做了空气,哪里会听劝! 俩丫头还猜拳,四个皮卡丘呀,五只大马猴啊,六六三十六呀,七头小矮人啊! 咿咿呀呀地喊。 五常还听不懂,看表情,应该喊得都是卡通人物。 这一下好了,秋水先喝多了,趴在桌上,仰头盯着五常,一双秋水般的大眼终于落下了悠悠秋水,这一汪秋水,先在眼眶里缓缓打转儿,慢慢就溢满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秋水长,秋水旺,一眼秋水让人哭断肠! 望向五常,她眼神中瞧得见一抹幽怨: 五常哥哥,你是不是不管到哪个国家,都要找几个丫头! 五常赶紧狡辩:我没有啊,我真的没有啊。 三娘虽然不知二人说的啥,但秋水解释给她听: 三娘姐姐,你家五常哥哥在新加坡还有个丫头呐! 三娘笑笑不说话,两只大眼咔吧一眨,心底则在暗想: 我知道呀,五常哥哥都告诉我啦,那又有什么关系! 她这样想的时候,暗自叹了口气,咣,又是一杯啤酒。 五常也叹了一口气:好吧,我陪你们喝。 三娘喝一杯,五常就喝双杯,直直喝了两个钟头。 三娘也多了,整张脸都红扑扑的像是太阳下的乐陵大枣。 终于喝完了,俩丫头都在咿咿呀呀说醉话,五常先把三娘背回了酒店,然后叫车送秋水回家,秋水说,我家不远,就在前面,五常哥哥≈≈你背我一下就行。 这姑娘趴在五常后背,给五常唱了一路采煤歌: 采煤球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竹筐, 清早来到煤山上,半晌煤球就采满筐! 回了酒店,三娘乖乖地坐在床边,怔怔地瞧着他,也不说话。 五常说你咋啦,三娘勾了勾手指说:你过来! 五常赶紧过去贴着她坐了下来,像个等待挨训的孩子。 哪知三娘一头扎进他怀里,在他肩膀左右两侧一阵摸索,很快就摸到了五常左肩的那道伤疤,小姑娘极其兴奋: 找到啦≈≈≈! 三娘喊得声音极大,五常则想:什么你就找到了。 抚摸着这道伤疤,三娘轻声说道: 哥哥,你这道疤是被人咬的吧,牙痕看着不是很整齐。 五常呵呵一笑:你不要瞎说,牙痕很整齐。 其实,这道疤产生的当天,五常还是藏王呐。 五常属于疤痕体质,极易留疤,他小时候调皮,四处征战,隔壁村的孩子都佩服他,至今膝盖上还留有不少的伤疤,三娘要不说,他都忘啦。 抚摸着这道疤,三娘轻轻嗯了一声,把脑袋缓缓靠在了五常肩头: 熟悉的小鸟依人的感觉又回来啦。 五常心中还暗自窃喜呢,我得说几句悄悄话! 这临行前的最后一晚,你是风儿我是沙,一刻值千金呐。 千金又难买寸光阴,光阴又似箭,五常有时候就特别纠结,特别闹心,特别迷惑,特别的想骂娘,什么玩意儿啊。 但仅仅过了三秒钟,三娘猛地扳过五常右肩,小姑娘两只手全用上了,眉头都皱起来了,五常上衣扣子也被拽掉了一颗,猝不及防啊,刚登一口就咬了下去! 五常立马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过电一般,疼的他龇牙咧嘴,右肩一抖,嘴巴都哆嗦了,却听三娘轻声说道: 五常哥哥,疼不疼啊,这样就对称了呀。 五常这才知道:原来越南女孩儿也不讲理啊。 不讲理的越南女孩儿,起身蹭蹭蹭跑到了楼下,一忽儿拿着针线盒又跑了回来,扒下五常上衣,三娘就给他补扣子,她针线活特别麻利,补完扣子,给他肩膀上药水。 五常又疼的龇牙咧嘴:什么药水这是! 三娘噗嗤一笑:红药水呀,这样才留疤呢。 抹上药水,拿纸一擦,一道吻状的伤痕,赫然出现在五常右肩,这道吻痕,牙印整齐,果然比左肩漂亮! 早上六点,秋水就来敲门,看看窗外,天还没亮呐。 秋水还没洗脸,也没化妆,两个丫头在洗澡间里哇啦哇啦,哗啦哗啦,聊到了七点半,嗯,终于天亮了。 三娘给他细细整理了行李,原来行李箱杂乱的衣服让她一板一正地叠了起来,整理半天,行李箱立马多了空间。 三娘给他合上行李箱的时候,一颗颗泪珠哗哗地朝下掉,珠泪如玉,滴落在PVC行李箱上,啪嗒啪嗒作响。 最是无情离别日,梦里泪珠黄衫湿。 两情若是久长时,朝朝暮暮苦相思! 自此一别关山外,既负卿来负如来。 身后长剑霜如雪,待我黄泉再投胎! 人生本有七苦,离别苦,是其中最让人难受的一种。 三娘手包里还剩下不少的越南盾,五常让她留着,他是故意换这么多,五常这样说: 给妹妹买糖吃。 收拾好了,五常先抱了抱三娘,再抱了抱秋水。 三娘一双大眼已经有些红肿,望向了五常,凄然一笑: 一笑倾城,一笑断肠,五常就觉得自己胸口被八磅大铁锤猛地一锤。 那种痛,非常抱歉,骚瑞,我键盘都敲不出来! 秋水轻轻抿了抿嘴:哥哥,要不我出去等会儿? 五常说不用,一手拖着行李,一手牵着三娘,大步流星走了出去,柜台上很快办好了退房手续。 两个越南女孩儿一直把五常送到了友谊关门口。 进关的最后一刻,五常回头瞅了一眼。 三娘扑在秋水怀里,已经哭成了泪人儿。 哪撕心裂肺的声音,五常老远都能听到。 深深吸了口气,五常抬头望向了芒街的天空: 瓦蓝,瓦蓝,瓦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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