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萧成安长臂一勾，揽我抵墙。“你到底跟我在别扭什么？”
他压眉质问我。
我仰头看着他隐忍怒气的眼睛，很想问他为什么装傻，但我不会再像那天晚上一样冲动了。
疯一次得到的结果，已经再清楚不过。
何必再自取其辱。
“没有。”
“没有？”我此时的平静好像让他更生气了，“那你是真的想跟我离婚？”
“老板，我们当初本来就是各取所需。您忘了吗？”
萧成安眼神一滞，整个人压了上来。
“所以你现在不需要我了，是这个意思吗？”
他的目光和气势都太逼迫，我不得不想要移开视线，却被他捏过下巴。
一瞬，萧成安的脸变得阴戾起来。
我还没回过神来，他的吻像刀一样钻入我的唇齿之间。
惊吓放大我的瞳孔，
他的脸也放大数倍地怼着我的眼睛。
我本能地想要推开他，可萧成安的力气很大，他抓过我的双手按在头顶。
强烈的荷尔蒙气息像长驱直入的千军万马，碾压的我毫无招架之力！
“唔……萧成安……嗯……”
我奇怪萧成安哪儿来的那么大气性，跟他在旁还从没见过他情绪有这么大的时候。
在我窒息的时候，萧成安抱起我转了个方向扔到床上。
我惊恐地随着绵软的大床弹了弹。
萧成安扯开他的领带，整个人像中了蛊一样，眼神死死地锁定我。
我成了大灰狼眼里在劫难逃的兔子。
不对。
他看的不是我。
他眼里折射的怒火，是陈年累积的。
脑子里叮的一下，我陡然清醒。
齐悦曾经那样抛弃了他，他心里始终有一个结。
我刚刚说的话，扯到他的心结了！
“老板，你冷静一点。”转眼，萧成安脱去了衬衫，拉过我的腿。
我死死地抵住他滚烫的胸膛，颤声道：“你看清楚一些，我是江明月，我不是齐悦！”
萧成安却像听不到一样，锁住我的脖子吻上。
那密集如雷的警告和发泄，让我无力招架。
他咬我耳朵的时候一遍遍地喊我“阿月”。
我恍惚了，不确定他喊得是我，还是齐悦。
身上的裙子被他粗暴的拉扯，发出滋啦的撕裂声。
萧成安的滚烫紧紧箍住我，我动弹不得。
不占上风的力气很快消耗殆尽，我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就这样沉沦吧。
糊里糊涂地沉沦吧。
反正我也有萧夫人这个头衔，又有什么的？
这种事本来就是从新婚夜开始一直拖延了而已。
可是当他的双膝顶开我的腿时，我还是从这个念头里跳了出来。
我掩下甩萧成安巴掌的冲动，疯狂挣扎。
“萧成安！你说过要经过我同意才碰我的！萧成安！！”
终于，萧成安从浓烈的喘息声中找回了一丝理智，手上的动作缓缓停下来。
而我此时已经双眼通红，声音哽咽。
不知道是委屈，还是害怕。
在我自己无意识的时候，我哭了。
凌乱的空气，充斥着我们两个人迷乱的气息。
萧成安缓缓弯曲膝盖，直起腰在我面前侧过脸。
我抓着只挂在我一侧手臂的裙子慌张地穿好，看到微弱的光影里他落寞的侧脸。
我竟做不到恨他。
也没有期许他会跟我道歉，又或者解释刚才的失常行为。我坐着缓了缓，沉声开口：“今晚，老板你睡床，我睡地上。”
说着我拖了一个枕头和一床被子准备下床。
萧成安拉过我的手，顺势往床上一躺。
我触电般弹起脑袋。
“不会碰你。”萧成安松开手，往旁边挪了挪。
他转过身，侧对我。
“睡吧。”
恢复理智和情绪的大灰狼，背影清冷决绝，仿佛刚才对我那样的人不是他。
感应灯落下，房间里彻底熄灭灯光。
他修长的身体挨着床边一动不动，脸埋进手心。
我能感觉到他也被刚才的他自己给吓到了。
此时，语言变得很苍白。
我知道他不会再像刚刚那样对我，但我还是盯着他看了许久。
直到听到他的呼吸似乎进入了深眠的均匀，我才在他旁边缓缓躺下。
我做了一个梦。
梦到我去救齐悦，齐悦站在高高的楼台上回头冲我笑。
我冲过去救她，下一秒成了我站在那儿，然后随着风一跃而下！
我尖叫着不要，被自己吓醒。
萧成安也跟着我一起坐起来。
我大口喘气，直到发现是梦境，扭过头。
他看着我，目光幽深，若有所思。
反应过来后，我苍白地解释：“我做了一个噩梦。”
萧成安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地拥过我。
我的额头落下两瓣温热。
他轻声说：“别怕。”
我怔怔然。
回神间，他给我盖上了被子，自己出了去。
不知道他是怎么跟陆然说的，还是陆然在后半夜已经走了。
总之我下楼的时候，陆然不在。
客厅里，只有萧成安。
他给我煮了安神的燕麦粥，又做了两道小菜。
明亮的光线下，他变回那个情绪稳定的萧成安。
我看到琉璃台上放着一箱新的药。
萧成安给我一杯温水：“不必担心，那是我的药。”
“……”
陆然应该是听到昨晚房间里的动静，误会了。
生孩子这个事情，看来是怎么都避不开，板上钉钉了。
我太阳穴突突，但看萧成安没有把这事太放在心上，也不好主动提。
“顾总六十岁大寿，我们去挑个礼物。”
快吃完早餐的时候萧成安说。
我放下勺子：“六十大寿？又要办生日宴？”
萧成安抿了一口水，抬眸：“嗯，顾轻和唐书怡要趁这个机会跟公众露个脸，秀恩爱，告诉所有人他们没离婚。”
我不喜欢参加生日宴这种大型聚会，看到的都是一众穿的华丽的人，假面虚伪地互相奉承。
可萧成安把我的反应解读为：“看到他们秀恩爱，你不舒服？”
我微微一笑：“看习惯了，也还好。”
萧成安显然不满意我的这个回答，但他眼底一窝幽深，没有表露什么情绪。
我随手把手腕上的发带拿下来将头发扎起。
萧成安瞥到我的脖子，突然神色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