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冷静期，倒计第17天。
餐厅，沈知念正在吃早餐，听见下楼的脚步声，她赶紧找自己的包，才想起包在楼上。
她转了一圈，往阳台跑。
找水壶浇水，发现水壶还没装水，又赶紧拧开水龙头装水，看见顾景川下楼，去餐厅吃早餐，看见她忘了喝的豆浆，端了起来，尝了一口。
“……”沈知念。
不是不喝豆浆吗？
陈嫂赶紧过来说；“大少爷，给您准备好的牛奶，正在加热，不过我给大少奶奶熬了鸡汤，您要喝点吗？”
“嗯，可以。”顾景川点头，坐在沈知念之前坐的位置，转头看向阳台的方向。
沈知念吓得收回视线，看水壶里的水都洒出来了，她慌乱地关掉水龙头，提壶浇水。
倒水的角度太大，水洒出来太多，都快把花盆淹了，她又赶紧收回一点力。
又慌又乱，又懊恼自己的幼稚。
她们夫妻两人，睡都不知道睡了多少次，这算什么事呀。
阳台的盆栽都浇了水，她一时不知道做什么，又想到昨晚她做的那些事，还有说的那些话，她就想撞墙。
特别是今早醒来，发现她一丝不挂地靠在男人怀里，她觉得自己可以原地升仙。
也幸好她起床的时候，男人没有醒，要不然她丢脸丢到姥姥家！
拔了两根草，她顺着阳台走到花园，打开浇水系统的阀门，水柱向上冲，然后向四周转动，在光线的照射下出现了一道彩虹，她扬起嘴角。
“沈知念。”听见男人叫她的名字，沈知念脸上笑容僵住，僵硬地转头看站在阳台的男人，他穿着黑色衬衫，身下是一件笔挺的西装裤，穿着一双黑拖鞋，有点不太搭。
“说好了，今天带你去看高山。”
“要不，要不下一次？”沈知念心想昨晚做胡言乱语，现在又一起去玩，多，多尴尬呀！
顾景川板着脸，“可是我已经安排好了，坐直升机看风景，沈知念，你是不是怕了？”
“这有什么好怕的？”
沈知念看他脸色如常，似乎根本没有把昨晚的事放在心上，他是不是也觉得，她喝醉了，醉鬼的胡言乱语不作数？
那只要她不觉得尴尬，就没人会尴尬。
“我去收拾一下。”她跑着经过他身边，跑了几步，又转身回到他面前，“要是出去玩，顾景川，你还是换一套吧。”
“换什么？”
“衣服，休闲舒适的衣服。”沈知念转念一想，他身上的衣服材质极好，穿在身上就很舒服，只是出去玩会把他衣服弄皱。
“运动装，你应该有的。”
“是吗？你帮我找一套吧，我没找到。”
沈知念抿唇，“你有手有脚，自己找！”
“我不确定穿什么合适。”顾景川放软语气，还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沈知念，帮个忙吧。”
“你好烦，我去给你找。”
看女人跑上楼，顾景川扬起嘴角，嘴硬心软的女人。
给男人找了一套白色运动装，丢到沙发上，她回房间也换了一套运动装，背着包下楼，就接到盛祁寒的电话。
“沈知念，今年的毕业展，你有帮助什么人吗？”
沈知念疑惑，“什么毕业展，没有。是出什么事了吗？”
她听盛祁寒的语气有些不对劲。
“我发现今年研究生毕业展，有一幅你的作品，我发图片给你看。”
沈知念好奇，点开他发来的图片，确实是她的作品，不过对方是临摹，有些地方又稍微地修改。
又听盛祁寒说；“这个毕业生叫段乾，听着耳熟，想不起来是谁，你知道是谁吗？”
“我现在就过去。”沈知念听到这个名字，脸色一沉。
段乾，吴雪薇的男朋友。
他怎么会有她的作品？
是吴雪薇给的吗？
沈知念斟酌，要不要给吴雪薇打个电话，就听见换好衣服的顾景川叫她，她收敛心神。
“顾景川，今天没法出去玩了，我有事要去处理。”
“出什么事了吗？”顾景川跟着她脚步下楼，拽住她的包，让她稍等，“确定，今天不能出去了吗？”
“嗯，有事要处理，很重要的事。”
“我不能知道的事？”
“不是，是有人盗用我的作品，我要去看看什么情况。”心想浪费了他的一番安排，她愧疚地说，“抱歉，耽误你的时间，希望下次，”
“我和你一起去，”顾景川打断她的话。
“啊？”
“走呀，等我抱你吗？”
“闭嘴吧。”沈知念一听他提起昨晚的事，气得脸有些红，跑去换鞋。
等她开了车锁，顾景川很自然地坐在副驾驶，等着她开车。
沈知念也不和他废话，启动车去学校。
到学校，她去放毕业生作品的文化长廊。
“沈知念。”
听见盛祁寒的声音，她转头就看见手里拿着篮球，穿着篮球服的盛祁寒，他跑步过来，说；“我刚刚是捡篮球，意外发现那张作品，你去看看。”
“好。”沈知念点头跟着他走。
刚走两步，发现顾景川没跟上来，她疑惑地转头看了眼，就看抱着手臂的顾景川，眼神怪异地瞅着前面的盛祁寒。
“你要是不想去，就找个地方等我。”
“走吧。”
顾景川瞅着穿着球衣的盛祁寒，球衣宽大，露出他年轻健硕的好身材，在一个女人面前穿成这样，成何体统！
三人来到画廊最前端，有一张叫《初学者》的作品，这幅画是她和几个同学一起晚上跑步聊天，构思出来的想法。
一个刚学跑步的初学者，脚下是起跑线，心脏的位置，画着那人已经跑到终点，刚毅的脸上透着坚定，而他脑海里是勾勒着跑步的动作。
带一点抽象的想象力，却让人真切感觉到初学者的紧张，和渴望成功。
知道她这幅作品的人不多，除了当年一起聊天的朋友，然后就是看过成品的吴雪薇。
盛祁寒就是她聊天的众多朋友之一。
“段乾，好像也是以前一起玩的同学吗？”盛祁寒想了好久，也没想起来这是哪号人物。
“不是我们学校的，是别的学校考到我们学校的研究生，是吴雪薇的男朋友。”
“……”盛祁寒惊讶，竟然是吴雪薇的男朋友，“你是不是把这幅作品的成品，给了吴雪薇？”
“嗯。我所有的作品成品，都在雪薇那儿。”
“……”盛祁寒蹙眉，欲言又止。
他知道她最好的朋友就是吴雪薇，两人从小一起学画，差不多二十年的友谊，这要是闹僵，对她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沈知念知道他想说什么，她脸色平静，拿出手机，“我给雪薇打个电话，我相信她不会骗我。”
电话拨出去，却迟迟没有人接听。
沈知念捏紧了手机，脸色也变得难看，眼前突然一片黑暗，她慌张地伸手在空中摸索，也不知道抓住谁的手。
“沈知念，怎么了？”
是顾景川。
她手心冒汗，下意识抓紧，许久才撒谎说；“站得脚麻了，让我坐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