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也在过节,只是说法不一样。
摇曳的花灯落在河水中的倒影,一直延伸到宫墙外。
宴席已散,奢华无比的宫殿内却透着些许幽冷。
云雾纱被冷风吹起,烛光晃动。
高台之上,一道身影懒懒地坐在王座中,手里拿着华贵的木盒,只垂眸看了眼里面价值连城的丹药,便随手往桌上一扔。
正前方传来的脚步声,也没让他有任何动作,仿佛丝毫不担心被人发现。
“何人竟敢坐在——”
尖细的声音还未说完话,王座上的人缓缓侧眸,袖袍间暗纹随风而动,精致到诡谲的眉眼让下方的人神色大变。
身着龙袍,目光阴鸷的老皇帝脸上竞也露出几分慌乱。
“国、国师......”大太监脸都白了。
“我不能坐吗?”温执轻笑一声,漆黑的眸子直直望着老皇帝,漫不经心的声音像催命符。
“别忘了,你们大齐是怎么活到了现在,还有你。”
老皇帝艰难地吐出一口浊气,大太监已经领命退到一旁,不敢再吱声。
当年,外族已经打到了大齐京城外,将领死的死,伤的伤,无一人能战。
眼看就要亡国了,是刚继位的老皇帝用自己的性命做了交易,要保住大齐的江山。
从那日起,大齐便多了一位国师。
是他领兵打退了外族,那年权倾朝野的少年身着黑衣,骑在马上归京时,惊艳了多少名门贵女。
可皇帝不想死了,他宁可放弃即将收复的十六城,最后一战,大齐最好的工匠铸造的弩箭,从背后刺穿国师的胸口。
皇帝让人带走了交易信物,大齐太祖皇帝佩剑,如此一来,就没有人拿得走他的命。
他早在交易过程中发现,国师非寻常人,但也得遵循一套规则,所以,国师也会在战场上受伤。
大齐皇帝跟外族做了交易,才做成了这件事。
不是不想绝后患,只是都命人把国师封入石棺,却也还是杀不了,困不住。
“当年我就说过,这笔交易要的是命,你选了自己活,消耗的就是大齐的运,不然你以为,这些年自己为什么能稳坐高台?”
温执不急不缓地走下高台,望着老皇帝惊恐的眼神,笑道,
“你死后可要遭不少罪了,还想靠着那些水银仙丹成仙?”
“不、你没有找到太祖佩剑,你拿不走朕的命......”
老皇帝喃喃道,浑浊的眼睛望着前方,惊惧中带着一丝渴望。
国师还是当年的模样,这不就是他追寻的成仙之道!
“我们重新签订契约,你想要多少人的命都可以,只要让我长生......”
老皇帝已然激动得有些疯癫了。
温执只是笑着摇头,“若不知道佩剑藏在哪,我闲的无聊来你这里浪费时间?”
“不过,今天来不是为了杀你,我要火浣布。”
老皇帝额头上已经沁出一片冷汗,听到这话,表情愣怔了良久。
看着温执抬腿向前,急忙开口吩咐大太监,“快!去把国师要的东西拿过来!”
要的只是火浣布,不是他的命,也不是他的江山,已经烧高香了。
太监不敢耽搁,匆忙跑出宫殿,亲自把东西给拿了过来,双手都在打颤。
老皇帝望着人离开,才敢喊人进来,严查宫内所有入口,并连夜招了信任的方士过来。
宫里突然有大动作,外面的人很快也收到了消息。
来汇报的探子刚离开,李珩便派了人去查是因为什么事,居然让他的父皇调动所有禁军,刚参加宫宴回去的人今晚估计没几个睡的着。
可奇怪的是一直等到天亮。
宫里的戒备没有松懈的迹象,却无事发生。
李珩桌上的琉璃灯还没关,宫里的消息送出来了。
能在老皇帝忌惮下,保住自己太子的身份,他的能力自然不会差。
别人还没打听出来的消息,他已经从王公公干儿子那知道了。
“禁军似乎是在找什么人,王公公拿了火浣布,但后来谁也不知道那块布去了哪,宫里那边消息封锁得严,只听见王公公睡梦中提到"国师"两个字。”
李珩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大齐确实有过一位国师,他那位父皇亲自封的,死了好些年,据说是姿容无双,惊才绝艳,曾救大齐于危难。
这么多年,父皇即使在宫里建了炼丹房,给方士加官进爵,但国师一位一直空悬。
以他对父皇的了解,是因为在父皇心里,这些人根本无法与当年的国师相比。
可父皇为什么要害怕?
......
节后的第二天早上,沈柚收拾东西准备开车回江城。
正跟张先生那边联系,确认那件诰命夫人凤冠送来的时间,父母已经把家里准备的东西搬到了车上。
都是一些吃的,虽然江城也能买到,他们还是觉得带少了。
要不是沈柚拦着,得装满后备箱才会停。
“到了后给爸爸妈妈打个电话。”沈母站在车窗外嘱咐。
“知道了。”
沈柚挥了挥手跟家人告别,启动车子,跟着导航往江城方向开。
这次回来,她通过光明正大地听亲戚交谈,也在找跑路二舅的消息。
对外,那一家子是说他们也找不到人,没有联系过。
但沈柚不信,二舅真能跟儿子没有一点联系,他就是舍得儿子,也舍不得孙子。
得等个机会,他联系家里的时候。
要是让二舅知道,她能填得上那个窟窿,不知道会不会主动回来。
沈柚摇摇头,这种前半辈子能在县城里混得好的人,肯定也不傻。
——后面一百字马上改好~十几分钟
大齐也在过节,只是说法不一样。
摇曳的花灯落在河水中的倒影,一直延伸到宫墙外。
宴席已散,奢华无比的宫殿内却透着些许幽冷。
云雾纱被冷风吹起,烛光晃动。
高台之上,一道身影懒懒地坐在王座中,手里拿着华贵的木盒,只垂眸看了眼里面价值连城的丹药,便随手往桌上一扔。
正前方传来的脚步声,也没让他有任何动作,仿佛丝毫不担心被人发现。
“何人竟敢坐在——”
尖细的声音还未说完话,王座上的人缓缓侧眸,袖袍间暗纹随风而动,精致到诡谲的眉眼让下方的人神色大变。
身着龙袍,目光阴鸷的老皇帝脸上竞也露出几分慌乱。
“国、国师......”大太监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