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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公主太会撩,清冷权臣乖乖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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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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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清莹怔然,直到她的侍女在后头轻轻扯她衣袖,她才回过神,有些手忙脚乱地福身还礼。 崔湛又何尝看不出小妹的心思,他上前半步将江聿风挡在身后:“你怎么来了?” 崔清莹这才挪回目光,少女眼眸清亮,令人见之欢喜:“三哥还未回府,父亲有些担心,我就来寻三哥了呀。” 她说着上前,十分自然地挽过崔湛的手臂:“好了三哥,随我回去吧。” 崔湛不免僵硬,他回过头:“江兄,那我先……” 江聿风轻笑:“清和快些回去吧,是我耽搁误了时辰,崔娘子莫怪。” 崔清莹听着他与自己说话,声音温和清冽,不由面上微烫。她垂目,声音不自觉放柔:“哪里哪里……我并无此意。” “是三哥自己不注意罢了,江公子不必自责。” 崔湛沉默:……我? 但他也不会与崔清莹计较,便如此沉默着,被崔清莹拉上了马车。 车帘未曾放下,探出崔清莹半张脸来。 少女笑容明媚,脆生生道:“江公子,今日多谢你照顾我三哥,来日再会!” 她说完,马车应声而动。车声辚辚,逐渐行远。 崔湛想问的问题,最终还是没能出口。 江聿风耷下眼皮,眸中笑意渐褪。 活泼的崔四娘子,让他想起阿妩。 与阿妩相逢时,她也不过如此年岁,连性格也有几分相似。 然时过境迁,少女阿妩,如今…… 思及今夜云昭的异状,江聿风心头疑惑更大。 在他与她分开的那几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江聿风一顿,想自己最近总是想起阿妩,有些太频繁了。 她到底如何……眼下又与自己何干? 可心底有两个声音开始争执。 一个说,阿妩的事情早就过去,那不过是一段充斥着欺骗的往事,何必为之流连;另一个又说,可你真的不想知道背后缘由,又真的甘心,就这样放她离开吗? 那两个声音各执一词,吵得难舍难分,被江聿风强行压下。 他目中几多惘然,而身形清落,显出萧瑟之感。 嘀嗒。 一点凉意落在颊上,江聿风抬手,在脸侧触到一点潮意。 他仰起头时,正有雨丝飘下,不过几息,便连织成片,变成了绵绵大雨。 却有一把伞在此时举过头顶,替他挡住了这突如其来的夜雨。 是松山。 松山举着伞,担忧着:“郎君,现在这雨太大了,骑马回去不方便。我方才与庆楼的人说了一下,他们会给郎君准备一辆马车,郎君进去等吧?” 江聿风沉默片刻,便由松山陪着回到了庆楼内。 -- 公主府内忙成一团。 云昭强撑着精神服下汤药,便昏睡过去。 她陷入黑沉梦境中。 梦里,她回到了变故发生后的某夜。 华丽宫室内不见一位侍从,阒寂冷清。轻飘帷帐后,云昭躺在榻上,面色因未曾痊愈而稍显苍白。她垂着眼,面无表情地听太医院判与皇帝在外头说话。 他们以为云昭仍然睡着,便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陛下,公主的病……臣等已尽力了。” “如今公主能苏醒,能维持如此现状,已是难得。” 她听见自己的父亲沉默许久,哑声:“……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院判长叹,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缓缓跪下:“微臣也想治好公主之疾,然而此症太过刁钻,太医院内无一人见过。微臣只能尽力而为,试试能否让殿下在之后恢复气力。” “但要痊愈……很难。” “殿下的身子现在十分脆弱,可能……很难有孕了。” 皇帝闭一闭眼,不过半月时间,他却看起来一下子苍老许多。 他疲惫道:“……罢了,朕知道,这段时日你们也尽力了。” “只是朕不愿就这样放弃……院判若识得些江湖郎中,尽可延请入宫。” 院判应是,退出了宫室。 云昭容色无波,仿佛他们口中没救了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她抿唇,试图支撑自己起身。然而她周身无力,两条手臂也仿佛不属于自己一般,绵软得似没有骨头的烂肉。 云昭只能死死咬着唇,直至血珠滚出,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漫,才能让她迷茫意识到—— 自己还活着。 殿外,皇后来了。 她听着父亲与母亲低声说了什么,不多时,便有压抑的抽泣声传来。 云昭缓缓阖起双目。 有风吹过未曾紧闭的窗棂,呜呜作响。 冷风穿过,她无力哭泣,只能默然,发出寂静无声的悲鸣。 -- 云昭猛然从梦中惊醒。 舍中虽安静,却能听见侍女们轻轻足音和窸窣响动;窗外雨声沙沙,连绵无边。 她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现在大约已是深夜。 她轻声:“……琼华。” 榻前帷幔被撩开,一点烛灯光亮幽幽照入,云昭凝眸,看见琼华担忧的面庞。 “殿下现在感觉还好吗?” 云昭眉心微垂,她哂笑:“怎么可能会好。” 琼华蹙着眉,目中的担忧几乎要溢出。 云昭抬目:“有话就说。” 琼华微怔,旋即一笑:“殿下,婢子只是担心殿下而已。” 可这笑容实在勉强,云昭凝眸片刻,收回视线。 “扶我起来吧。” 见云昭没有细问,琼华不由松了口气,探身将人扶起。 她低眸,压下目中酸涩。 府医说,殿下的身子越来越差了。 那些药方的作用也渐渐不如从前了,因而殿下才会今夜忽然发病。 不然,怎么也还要再过两三月。 琼华回过身,吩咐侍女去给云昭倒水漱口。 廊风扫过枝叶,疾雨飘窗,簌簌作响。云昭的目光幽而凉,盯着榻边的那盏烛灯出神。 哪怕琼华不说,她也能猜到其欲言又止的内容。 无非是关于她的病。 哪怕已经过去了三年,可那日她无力地躺在榻上,听着旁人宣判自己往后结局的情形,仍旧深深烙印在记忆中。 三年……她用了三年,才勉强走出那片险些吞没她的泥淖。 三年来,她打碎自己的骄傲与自尊,混着血泪咽下,挣扎着生出带刺的脊骨,重新支撑起一个她。 那些深黑的夜里,她曾赌咒发誓,她再也不要被伤害,再也不要被无力摆布。 她要保护自己……保护好身边的所有人,更要杀死,所有曾经伤害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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