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温以蓁的角度,可以看到傅砚辞微微弯腰,鼻梁高挺,骨相流畅到毫无瑕疵,透着一股冷峻之意。
偏偏他俯身请求时,那清冷的气质变得虔诚,像是在邀请高高在上的公主共舞。
额前最中间大片白皙的皮肤上,很明显很看到前几日磕头留下的伤痕,有些地方已经结痂。
那是傅砚辞为她祈福留下的伤,不是很吓人,温以蓁看着莫名有些触目惊心。
她长指轻轻碰了碰,不知道该说傅砚辞是真傻还是假傻,鼻尖忽然一酸,“疼吗?”
傅砚辞轻握住温以蓁的指尖,目光落在她那张略显心疼的脸庞上,“想听实话吗?”
温以蓁缓缓点了点头。
傅砚辞眸子平静地看着她,薄唇微勾着,许久才道:“其实不疼的。”
对上傅砚辞那笨拙乖乖的眸子,温以蓁喉间忽然溢出几声轻笑。
笑他嘴硬。
指尖微微弯曲,在傅砚辞高耸的鼻梁上轻弹了下,“看来是真不疼,这么久才让我知道,不长记性。”
她以前哪怕手指被轻划了一下,都要到傅砚辞面前大哭,要看着清冷高傲的好学生为她吹吹,哄着她才能好。
看着傅砚辞那未经处理过的伤痕,温以蓁微微踮脚,红唇忽然靠近,轻轻地慢慢地吹了吹。
温热的风轻拂过额头,带着些许甜甜的香味,惊起傅砚辞心底久违的波澜。
他垂眸看着眼前的女人,神色乖巧得不成样,眼眸干净清澈,眼底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眷恋。
温以蓁侧脸在他手心里蹭了蹭,语气带着些许责怪,“为什么不去医院?难道还想留下关于我们两个人的痕迹?”
傅总清隽淡漠的脸庞上要是留下伤痕,说不定网上的迷妹瞬间少了一大半。
倒不是她介意傅砚辞毁容。
傅砚辞向来是不太关心自己的身体,他去医院的次数屈指可数,大部分时间都是陪着感冒的傅太太去。
他这些天也没去管额前的伤,不知道愈合成什么样了,不过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黑眸里似乎闪过一丝光,傅砚辞薄唇勾着笑意,“要不然去纹身吧,我纹你的名字怎么样?”
总要在他身上留下属于她一个人的印记。
一想到这样清冷的傅砚辞以后脱下衬衫,左手上纹着一个大花臂,温以蓁下意识摇了摇头。
真希望傅总没有把头给磕坏。
紧闭的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人,傅砚辞更是当着所有工作人员的面将她带回房间。
温以蓁看着纪芸发来的一些议论视频,她这下是真的被贴上了“傅太太”的标签,不过她还没想过要公开婚姻。
让酒店工作人员将医药箱送到楼下的休息室后,温以蓁将傅砚辞赶了出去。
反正她没有做好面对流言蜚语的准备。
让傅总一个人在空旷的休息室内等了大概三十分钟后,温以蓁才不紧不慢到场。
傅砚辞听到声响,将膝上的笔记本电脑合上,便看见门外全副武装的温大小姐鬼鬼祟祟进房间。
全身上下被包裹的严严实实,不再似为盛珣上药时那般风情万种。
傅砚辞眉眼轻挑,带着笑意的声音清晰落入耳中,“这件衣服不像你的风格。”
温以蓁穿着大红色的棉衣在傅砚辞眼前转了一圈,“纪芸的,喜庆吗?”
她可是特意问纪芸借来的丑衣服,免得长时间禁欲的傅总,面对她这张风情万种的脸动情。
傅砚辞轻笑着点了点头,“所以为什么要来这里?”
温以蓁长指在医药箱里拨弄着,很明显来了兴趣,“当然是为了告诉别人,我与傅总之间是清白的。”
被当成病人的傅砚辞单手撑着下颌,眉眼带着笑意看着眼前的女人。
他懂了,温大小姐这是戏瘾又上来了。
为了拍那场上药戏,温以蓁特意学了专业的手法,她坐在傅砚辞身旁,一只手捏着男人的下颌,强迫他乖乖听话。
棉签抹在傅砚辞额前时,温以蓁似乎又不太喜欢这种姿势,干脆半骑在傅砚辞身上。
被按在沙发上的傅砚辞,微仰起头,缓慢地掀起眼皮,对上女人那认真不带一丝杂念的眼眸。
西装领带被温以蓁长指轻扯着,傅砚辞薄唇微勾,一只手探进了女人暖和的长袄里。
大手覆上她的细腰,轻轻一带,女人毫无防备地落入他怀中。
棉签掉落在沙发上,温以蓁鼻尖萦绕着男人身上淡淡的檀香味,眼眉微敛。
就知道傅砚辞会不老实。
她指尖搭在傅砚辞的肩上,眼眸还未来得及生气,忽然对上傅砚辞那分外暧昧的眼神。
原本清冷的眼眸此时透着些许情意,直勾勾注视着她,带着笑意的薄唇格外性感。
温以蓁没忍住咽了下口水,做好了不让傅砚辞心动的准备,没想到自己会对这张脸毫无抵抗之力。
毫无意识地、就这样轻轻慢慢地,她将红唇主动覆了上去。
轻轻贴上那微凉的薄唇,如羽毛轻触,留下一串电流般的感觉。
只轻轻的一下,她看见傅砚辞漆黑的眼眸中蕴着炽热的神采。
就着这个姿势,下一秒,男人的手掌轻覆上她的后脑,将这个吻无限延长。
两人靠得太近,鼻尖萦绕着清淡的檀香,和缠绕其中淡不可闻的烟味。
傅砚辞最近经常抽烟。
纤细腰肢上覆上的强有力手臂微缩,身子无声地贴合,温以蓁半坐在他身上,两人的姿势仿佛亲密无间。
像是终于得到了不可得之物,许久,傅砚辞终于放开了她,高挺的鼻尖相互抵着,他漆黑的眼眸晦暗不明。
微凸的喉结上下滑动,傅砚辞缓了下心神,又意犹未尽地在她红唇上轻碰几下。
不小心瞥到了角落里的监控,傅砚辞眼眸眯了眯,“还想要吗?这里有监控。”
温以蓁长指撑在他胸膛上,不断调整着呼吸,“让宋导删了。”
不是她想要,也不是这里有监控。
温以蓁从傅砚辞身上离开,目光淡淡扫过他泛红的唇角,刻意压低声音,绵长道:
“十分钟后,来我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