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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与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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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闻道 第五十三章 不信也得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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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笑。” 付与忽然站起身,去到鹳运旁边,给胳膊擎高,一搭肩头,扔出去三丈远…… 逼得她显出原形山雀才落稳! “就凭"她",也配和我争道?” 少年说罢,挺立脊梁,将双袖一抖。 竟似安然无恙!? 一纸符箓陡然显现,自出自绘,再折剪成巴掌大的纸人,掐腰站立原地... 不过是须臾一息之间! 距着最近的老乞儿就见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之法。 三名纸人浑然一变,活灵活现,委护在少年身旁,呈作三合鼎立。 一名去到张烈身前,一名去到苍泽身旁,一名去到老乞儿身后。 来了就都别走了! 付与再振衣袖,元身内敛不见…… 下一刻! 一纵霜锋破空有响,显现在两位法家门子站立的正中之处,如捍门飞瀑一流。 火光翕然化作角漩,炙得汗滴接连。 少年褪下半张面庞,出现在身前法家门子的肩上,狰笑无比。 他双手持刀,猛然使力共推,顺着此人的肩颈处,斜斩而下…… 这人正如年老榫木歪折两段! 旋即,付与挑刀攉起,又刎去另人... “身后!” 老乞儿抓住"纸人"颅顶,直接按碎神庭,法目升起……再提醒道: “现在是"离"字处!” “你可太会看了。” 恍然间! 两根手指显现,并伸出,正是在老乞儿眼前,"走"势亟亟如螣…… 可谓"袖中青蛇胆气粗"! 其身旁"纸人"泯然,却惜不可见。 付与褪下一具《敛身焱》,睥睨张烈之处,玩味道:“你应该找宋妍报仇。” 祸水东引后,他纳回一只纸人入袖,拢了一拢,“来找我,肯定是会死的。” 不容几人思虑是否言有所指? 一刹那! 他来到另一人身前,抓发提起,“其他人都能活,唯独你们两个必须得死。” “不、要!” 付与半分都不迟疑,只管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随即,他将血迹一抖,颤颤巍巍,悉数入刃身血槽之内…… “要饭的,告诉法家人,我等着。” 老乞儿瞎了眼,不敢再作轻举妄动,发觉少年迟迟不下死手,才欲脱身... “等等!” 少年又一甩袖,两名纸人驰援而去,堵住苍泽后路,才道:“传给法家。” 付与塞给他一块兵家令。 正是尸勿所赠,可见贵重。 言外之意,即"咱们不死不休了"。 老乞儿自不知觉,冲着山雀点了好几下头,“一定的!一定!” 说了,他转身就跑…… “无论杀不杀,都不亏,这才像是黎客行事,法家人,恐怕是左光斗引的?” 少年故作惺态,怒了努嘴。 他缓步到及近被打杀的苍泽身旁,遥遥一招手,喊道:“鹳运,过来报仇。” 山雀当即应和! 尽管是飞到一半,因为心急化形,摔在了地上,也就是快些起来,拍拍衣裳。 卯足着劲飞奔...“来了!来了!” 鹳运撸胳膊挽袖子,摩拳擦掌,好大的阵势,“终于是让我等到这一天啦!” 还好我会站队! 苍泽本就被虐杀得濒死,付与也就在一边坐下。 他掳开酒囊,豪饮入喉一大口止渴... 李老爷子家里的是啥酒啊? 这些个酒酿的劲儿,还是都太低了。 少年想不明白,也没多想,摇摇头。 只是闲看苍泽的一具谱牒金身,居然被鹳运一脚脚给跺得将及崩碎? 届时,一具原形不得不显。 鹳运气喘吁吁,却还是半点都不吝啬力气,依然连打带踢,“叫你欺负我!” “看你还敢欺负我吗?!该死!” 付与就始终打眼瞧着,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蹙起眉额,急忙拦下,“醒醒!” 他踮起脚尖,一拍女子额头。 “嗯!?” 鹳运寒颤浑圆,醒过神,变作山雀,飞去少年的肩膀,“好像下手重了……” 付与顿时发觉,其心魔便是苍泽,也就未说什么,“不轻不重,刚刚好。” 说罢,他冲着自己的肩头一弹... 一只圆滚滚的山雀顿受"天谴"! 它整个倒飞,婉如瀑布落下,在地上摔得弹起了好几回... “苍泽,聊聊吗?” 少年蹲下身,看着蜷伏的老狗,摸了摸,笑容越发纯真,“到底是只畜牲。” “蠢!” 山雀扑腾着翅膀,浑抖下一身的雪,且好似打了一个喷嚏? 不是骂我吧? 付与伸出两根手指,即给你两条路。 “你还我一朵紫莲,我留你一命。你不还我,可就是我杀人越……” “不对!是杀狗取货!” 山雀嘀咕道:“好一个"还"字!” “还!还!” 老狗吠语低迷,“我这就吐出来!” 说罢,它当真在嘴里吐出一朵紫莲。 一朵早溶于狗黄的紫莲,腥臭无比。 “就是这个了……” 老狗全身气力皆无,趴在地上喘吠... 付与拿起紫莲,在狗毛上蹭了蹭,才端详道:“真是难得你未耍心机。” 话罢... 老狗的瞳孔瞬间瞪大! 少年一拽其尾巴,随即推掌破腹。 “骗你的,你横竖是个死。” 旋即,付与炼化出一只纳【功】物。 是为一篇兵书纸卷! “拿着。”他给拍在山雀的头顶。 鹳运顿时就晕头转向……“啥啊?” 它赶紧化形,拿起来一看,由惊诧,到欣喜,只一息间,“谢谢付官!” “礼尚往来!我也送你一个!” 她又往胸壑里一掏,拿出两张十两的银票,“这是我想着藏下的!给你了!” 付与极力抑制笑意,往其胸脯上瞥了一眼,正色道:“你是不是还有啊?” “没了!” 鹳运往前两步,“不信你看嘛!” “嗐!” 少年,摆手接过银票,“不重要。” 女妖信以为真,不信也得信…… —————— “婉桥!” 黎客守候多日,才见病榻女子醒来,竟是当即与自己道:“对不起。” “无事,无事。” 男子怀抱住何婉桥,说道:“是左光斗的后手太蠢了。” “他不知道,也料想不到,付与这种怪胎一旦破开桎梏,会是如何的境地?” “一群乌合之众,难成大业。” “我也蠢,付与的师父,毕竟是你的前辈,我不该让你试的。” 他搂抱更紧,“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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