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探的嘴上那么说，身体却挺诚实，起身已经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见他离开，我同样没有废话，紧随着跟了上去。
他想要的是进入猪圈，而我也想知道猪圈下面有什么。
“就过去，不去不是你李神探的风格，咱们去瞅一瞅，兴许会有所发现。”我笑着搂住了他的肩膀，感受着他身上的气息。
他若是恶灵，这一刻我应该能够感觉到。
不过他身上的气息很奇特，并没有阴气。
只是我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到真诚。
但我又不敢保证这具身体不是李神探的，嘴上没说，我心里却做了全面的盘算。
两人偷偷的从车间里钻出来，我望向四周：“李神探，问你个问题。”
李神探嘟囔着：“有什么问题问呗。”
我瞄了他一眼：“你之前说的那些东西是什么？尸体，魂魄，还是两者之间？”
这是发自内心的问题，并非试探。
在办公楼里，我将纸鹤放出来之后的场面依旧历历在目。
对方踩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很重，说明有实体，但见过地上的脚印，我怀疑它是虚体，极有可能是介于虚实之间的。
魂不像魂，尸不像尸，还有那些被剁碎的猫狗绑成的东西，这些看起来本就是十分怪异。
李神探被我这么一问，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
他的眼神也在恐惧，奇怪，对于我这个问题，他的眼睛和他的脸色表现出了同样会的动作。
“我不知道。”他很干脆的吐出四个字：“说不好那是什么东西，不是阴灵，也不是尸体，更像是一种怪物，或者用怪物解释它更合适，总言而之，别贴近那种东西，不好惹。”
“你见过他们长什么样子？”我疑惑的问。
“没有。”李神探很干脆的说出这句话。
偷偷的往前走着，我压低声音问：“李耀明的情况怎么样了？”
“嗯？”李神探一脸诧异：“李耀明是谁？”
“一个乞丐，你不是见到这里的乞丐了吗？”我不动声色的一笑。
他却摇了摇头：“不知道，里面关押了那么多乞丐，我不知道哪一个是，你怎么突然想起问他来了？”
停下脚步，李神探好像起了疑心，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
好在作为守阴人，我将自己的心智磨练得十分坚韧，他这番话，他的眼神无法让我动容，表情依旧。
看我没有太大的身材变化，他挠了挠头：“那小心点。”
跟着他在杂草里摸索，我抬头又往办公大楼上看了一眼，心中隐隐有些揣测。
这食品加工厂太荒凉了，不过李神探显然还记得入口的位置。
这地方恐怖，我不敢太过托大，收拢心神，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动静。
只有我们两个人移动的声音。
沙沙的脚步声听着有几分刺耳。
一直到了一口看似水井的地方，他才停下。
这水井不浅，打着手电往里面照，灯光晃眼却什么都看不到。
挑了挑眉，我正想事情。
李神探四处张望了一番后，压低声音说：“就在这下面，这里是入口，快点下去，我感觉它们要来了。”
看向办公楼的方向，他很慌张。
我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声，不过我还是说了一句：“你先下，我断后。”
这井口很宽，下面不知道是不是狭窄逼仄。
如果真的很狭窄，下去之后我必然会受到他的制约，那个时候恐怕想反抗都是痴人说梦。
他只要把绳子隔断，上面太宽爬不上来，下面太窄往下凹陷，这样一个漏斗形状的地方是绝对致命的。
李神探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无奈的摇摇头，他知道我不相信他，索索性多余的话也不说了，直接抓住钓水桶用的麻绳一步步的朝着下面爬去。
不过他说的没错，那些东西好像真的要出来了，整个厂子里都飘着一股酸味，而且压迫感显然是越来越强。
该死！
我皱了皱眉，赶紧握住衣袖，双手抓着麻绳，脚同样缠住麻绳往下滑，这样的速度要快上不少。
落下来后，我才发现井已经干枯，但是很深，前面有一个人工开凿的管道，应该是为了让水涌进来，这里难道是曾经有地下水或者河流？
我暗暗的盘算了一声，正想着，月光已经快要遮盖住井口。
我在这井下面看月光却显得极为耀眼，银色的亮。
李神探见我还愣着，赶紧伸手抓住我，把我拖了进了水道中，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你不要命了？”
我刚想问他怎么回事，就见一个也黑色的影子已经印入了刚刚我在的位置。
看模样像是一个人，只不过显得有些肥胖。
只是这道影子出现在水井中的时候，一股极端的腥臭味也随之而来。
这东西就好像是发酵过的咸鱼，腐臭加酸臭不可闻。
吧嗒，吧嗒！
这时几滴黏糊糊的液体从上面落了下来，跟酸梅汁一样。
我们两个都没敢动，一直等到那粘液不再往下落，两人这才同时松了口气。
李神探在胸膛上拍了拍，伸手指着管道，示意我跟他走。
刚才的压迫感确实很强，让我极没有安全感，那到底是什么？
不过李神探在前面引路，我在后面跟着，也没有说什么，一路慢慢的朝着管道深处走。
“哼，哼，哼……”
刚刚到了管道尽头，我就听到一阵哼哼的声音，像极了猪圈里的猪！
李神探苦笑了一声：“现在不用我说，你自己也听见了。”
“里面有没有别的东西？”我小声问。
“没有。”他摇摇头：“白天，老黎他们这种尸体会过来清点人数，然后带走这里的乞丐。”
我眯了眯眼，这倒是有点意思。
“他们是要让这群工人做工？”我继续问。
“不知道。”他的回答还是一如既往的干脆，直接告诉我不知。
无奈之下，我也只好点头：“先过去瞅瞅，没有人，把手电打开，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到。”
把手机手电筒打开，我往里面一照，这一看也是一愣，还真是猪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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