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顾辞羡问她。
沈柠曦小幅度点头，又听他问：“所以为什么说丑丑丑？还说你最喜欢丑东西？”
沈柠曦愣了一下。
那时候好像是拍毕业照期间和纪芸娇吵架了，她为了哄好纪芸娇亲手做了个小布偶，结果纪芸娇被那小玩意丑哭了并且扔回给她说：“这么丑的东西你也拿来送给我！”
当时的沈柠曦觉得自己做得很好看，被纪芸娇这么一嫌弃立刻委屈至极，便跑到凉亭哭。
明明就很好看，哪里丑了，而且她都自己亲手做了，纪芸娇竟然还嫌弃。
正巧看到一只狗在脚边转圈，她就随手抱起擦眼泪，至于说“最喜欢丑东西”这话，其实是在控诉纪芸娇眼光不好，不然她为什么会觉得很好看。
那时候委屈起来连带丑丑也被她说丑了。
想到这些，沈柠曦不尴不尬的笑笑，现在想起来还真是丢脸。
“原本丑丑是叫咚咚的，被你说丑了之后我就给它改名了。”
沈柠曦瞪他一眼：“瞎改！丑丑这么漂亮，我那时候就随口一说，你给它改名字经过它同意了吗？”
顾辞羡：“……”
“所以你那时候就喜欢我了？”
见顾辞羡点头。
沈柠曦依稀记得，当时的确是有一个人来向她要回狗，她还不情不愿，一心只扑在白团子要飞走了，根本就没注意那人的长相。
“……”沈柠曦看他，“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对我一见钟情？见色起意？”
顾辞羡停顿须臾：“一见钟情是真的，但见色起意不完全是，我是被你有趣的行为吸引到的，毕竟那时候你脸上全是泪水，妆都花了。”
言外之意，妆花了，当时的她并非是以最精致的一面碰上他。
并不算见色起意。
沈柠曦抿唇哑言。
将戒指还给他，他却伸出手来，扬着尾音道：“曦曦摘下来的，那是不是得给我戴上去？”
沈柠曦一阵语塞，他打的心思三岁小孩子都看得出来。
但是——
她还是给他戴上了，并暗中起了一个心思。
回到别墅，沈柠曦早早洗浴完躺在床上，曲着腿在空中晃悠，手里的笔在图纸上写写画画。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响了一下。
拿起一看。
顾大哥：【曦曦，晚安（摸摸头的表情包）】
沈柠曦牵起笑容，转发摸摸头的表情包回给他，丢开手机收好图纸。
一夜睡得安稳。
隔天。
沈柠曦下一楼时，顾辞羡正和一个人在闲聊，她认出，是那天去酒吧里接顾辞羡碰到的那个。
萧宗烬看到她也很意外，含着某种意思的眼眸看向顾辞羡，仿佛在说“你俩速度这么快，都同居了”？
顾辞羡没搭理他，朝佣人摆摆手。
佣人即刻用最快的速度摆好早餐。
沈柠曦看得直流口水，疑惑问：“你们不吃吗？”
萧宗烬朝她笑笑：“吃过了。”
沈柠曦一看表，将近10点，早过了吃早餐的时间，这才意识到是她起得太晚，便悻悻的坐下，独自品尝。
正吃着，却听见萧宗烬压着声音说：“姜卿潼好像要回来了。”
她咀嚼的动作顿了顿。
姜卿潼是谁？
顾辞羡神色不变，闲淡喝茶：“回来就回来，与我无关。”
萧宗烬见他没什么大的反应，又扭头看了眼正在吃早餐的沈柠曦，意有所指：“你不去接她？”
“接什么，不熟。”
萧宗烬觑他：“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
顾辞羡视线落在沈柠曦身上，深邃而温和，没搭腔。
“万一到时候……”
“你不是对她有意思吗？”
萧宗烬怔住，苦笑：“跟你聊天真是痛苦。”
尔后又道：“奈何人家对我没有意思。”
沈柠曦听得一脸雾水，这说的是什么东西？
顾辞羡垂眸，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沏茶：“指不定，我和她不过见了几面，你机会大得很，我这边还没哄到手呢，哪有时间管别人？”
萧宗烬“啧”了声，起身：“不说这个了，我今晚飞机回京城，等你们回了京城再约吧。”
“嗯。”
萧宗烬离去后，沈柠曦虽有疑惑，却不敢多问。
顾辞羡行至餐桌旁，在她身侧坐下，单手支着额头看她吃东西，睇到她眼神乱瞟，含笑道：“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知无不言。”
得他允许，沈柠曦才堪堪问起：“刚刚你们说的姜卿潼是谁啊？我听你们聊天的时候藏头露尾的。”
顾辞羡微眯眸，拿起纸巾替她擦拭嘴角：“之前在国外谈业务时偶然认识的一个人，跟你一样专于美术方面。”
沈柠曦被他动作弄得有些不习惯，眼里的光闪了闪。
他是怎么做到如此自然的替她擦嘴角的。
“她喜欢你？”沈柠曦虽迟钝却不傻，他们刚刚的话云里雾里，但她还是捕捉到一些关键信息。
顾辞羡直视她：“我那时在国外呆的时间不长，她找过我几次。”
所答模棱两可，并未说明。
听此，沈柠曦微微撅嘴。
顾辞羡将她小表情收入眼底，眸中漾出笑意，突发奇想的想逗逗她：“曦曦打算怎么办呢？”
沈柠曦拿起湿纸巾擦手，脱口而出：“我会和她公平竞争的。”
说完才意识到不对，整个人宕机。
完犊子，被套话了。
顾辞羡轻笑出声，将她一缕发丝别到耳后：“原来曦曦已经想好对策了。”
沈柠曦羞赧至极，抬手捂住他的嘴巴。
再说就要遁地了。
顾辞羡捏住她的手在手里轻轻揉着，直白道：“曦曦不用竞争，我只会是你一个人的。”
闻言，沈柠曦一个弹跳起身，欲走，却被他拉住。
“换身衣服，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
私人马术基地。
沈柠曦不明所以：“我们来这干什么？”
顾辞羡牵着她的手往里走去：“你之前不是说想骑马吗？”
“我什么时候说……”沈柠曦话到一半，突然想起之前和他网恋时，他曾问过自己有没有想做的事。
当时她的回答好像是：【骑马、放风筝、游江、观光……】
巴拉巴拉一大堆。
没想到隔了这么久，顾辞羡还记得。
“所以上次游江也是……”她揣着答案问。
顾辞羡点头：“趁着现在有时间，就尽量带你都体验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