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霖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那你下去休息吧。”
陈象脚步一顿，转身回头，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说：
“督公，我还有一个小道消息呢。是关于秦王妃的事情。”
李霖微微挑眉，好奇地问：“秦王妃还有什么事情？”
陈象凑近了几步，压低了声音说：“当晚秦王妃还去了右都御史林瑜生的家。”
李霖眉头一皱，继续品着手中的茶，轻描淡写地问道：
“这有什么问题吗？”
陈象突然猥琐地笑了起来，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
“听说秦王妃结婚之前就认识了林瑜生。坊间传闻，这些年来，她跟林瑜生的关系有些不清不楚。”
李霖闻言，一口茶水猝不及防地喷了出来，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手中的茶杯差点没握住，失声道：
“啥？你……你说的不太可能吧。这秦王妃还有跟别的男人有染？那她跟秦王所生儿子是不是这林瑜生的？”
陈象见李霖反应如此之大，更加得意了，继续笑道：
“这都是坊间传闻，小人也不是很清楚。督公，咱们是不是要调查这件事？”
李霖定了定神，用衣袖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水渍，问道：
“你小子怎么知道这么多坊间传闻？”
陈象得意地笑了笑，说：“督公，咱们可是东厂，这京城内那些腌臜之事，有啥我们不知道的？不过很多都是道听途说而已。当然，也有一些是真的。”
李霖点了点头，笑了笑，道：“那就派人盯着吧。”
陈象拱手一礼，说：“那我明白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正厅。
李霖摇了摇头，心中一笑，难道说那云儿不是秦王之子？
第二天是休沐日。
李霖也没去东厂办公，在府邸内休息。
他去长公主的小院子，看到长公主正在完善那幅观音画像便没去打搅。
他想起皇帝高岑拜托他准备一份玉观音送给太皇太后，所以决定出去一趟。
李霖正要跨出门槛，迎面而来的是一身华服的李锴。
李锴面带笑容，上前一礼，恭敬地说：“督公，您这是要出门吗？”
李霖微微一笑，回答道：“正是，我正要出门买一尊玉观音。”
李锴闻言，哈哈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精明，道：
“督公，是不是准备送给太皇太后作为寿礼的？”
李霖摆了摆手，轻笑道：“这倒不是，是陛下要送给太后，特地托我去寻一件合适的。”
李锴点了点头，道：“陛下真是对督公恩宠有加啊。既然如此，我就替督公带个路吧。在西门的琉璃厂那边，汇聚了京城内各种古玩玉器，您定能找到心仪之物。”
李霖心中一动，道：“那就有劳李兄了。”
随后，两人一同出了门，向着西门方向走去。
来到琉璃厂，只见此处人头攒动，商铺林立，各式各样的古玩玉器琳琅满目。
到处是走街串巷的商贩，吆喝声、买家的议价声交织成一片。
李锴转身对着李霖，道：“督公，咱们去古宝斋吧。我可是那里的常客了，那里无奇不有。”
李霖点头：“那劳请李兄带个路。”
两人步入古宝斋，一股淡雅的檀香扑面而来。
店内布置得典雅别致，各色古玩玉器摆放得井井有条，令人目不暇接。
见是李锴到来，胡掌柜笑容满面地迎了出来，拱手道：
“这不是李世子吗？有些日子没见到您了。”
李锴笑道：“胡掌柜，我今天可是带来了一位贵客。你可要好生招待。”
说着，他将李霖介绍给胡掌柜。
胡掌柜的目光转向李霖，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这位客官有些眼生，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李霖微微一笑，道：“我也姓李。”
胡掌柜嘿嘿一笑，打趣道：“这怕不是李世子的本家吧？”
李锴摇头笑道：“我哪有这个福气跟李公子是本家。”
胡掌柜哈哈一笑，不再打趣，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请。”
随后，店小二奉送了两杯香茗，茶香袅袅，沁人心脾。
胡掌柜问道：“不知两位今日要点些什么？”
“这位李公子需要一尊玉观音，将你们店里最好的玉观音拿出来。这钱不是问题。”
李锴坐下后，开门见山地说道。
胡掌柜脸上露出为难之色，道：
“哟，还真是不凑巧，本店最好的一尊玉观音被湖阳公主预定了，这两日便过来取。”
李锴听到“湖阳公主”这个名字，脸色一寒。
“怎么摊上她了？”李锴摇头晃脑地说道。
“这湖阳公主是先帝妹妹吧。”李霖道。
“可不是嘛。以前我在皇宫里读书的时候，我可没少受她欺负，那就是一个混世魔女。算了，不提也罢。”
李锴微微皱眉，顿了顿，又道：“胡掌柜，你可有其他什么适合送作寿礼的东西？”
胡掌柜思索片刻，道：“这倒是有。前段时间，大画家欧生子画了一幅千手观音画在我们店里寄卖，只是这个价钱可不便宜。他张口便要五万两银子。”
“啥？五万两？”
李锴眉头紧锁，道：“这欧生子虽然说是咱们大夏的圣手书生，可是这一幅画需要五万两银子未免太贵了。”
李霖听到胡掌柜提到欧生子，不禁好奇地问道：
“胡掌柜，这欧生子是什么人？”
胡掌柜笑了笑，带着几分敬意地说道：
“这位李公子，你就有些孤陋寡闻了。欧生子可是我们大夏最有名的画家，曾经做过画侍诏，他的画作在宫廷内外都享有极高的声誉。”
“不过，他并不喜欢宫中的束缚，便辞去了官职，过起了闲云野鹤的生活。先帝曾多次邀请他入宫，都被他婉言谢绝了。”
“他的画作千金难求，只是这幅千手观音画要价五万两银子，确实有些贵了。挂在这店里一两个月都未曾售出。”
李霖听后，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胡掌柜接着神秘地补充道：“不过这幅画还有玄机。”
李锴好奇地问道：“什么玄机？”
胡掌柜微微一笑，道：“我带你们去看过这幅画你们便知道了。”
说着，他便引着李霖和李锴往内室走去。
正当三人即将起身离开的时候，突然一道粗粝的声音响起：
“哟！这不是李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