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慕程远扶着她站稳，目光落在了面前有些紧张的宋昭身上。
他语气淡淡，“我是为她来的。”
慕瓷有些诧异，“你认识她？”
“陆云窈让我来的，”慕程远穿着黑色的衬衫和长裤，挡住门口进来的半缕光线，嗓音淡淡，“只是做个保释而已。”
顿了顿，“你要是不喜欢我帮忙的话，我可以当没来过。”
慕程远说的随意。
宋昭的愣了半秒，完全没想到慕程远和慕瓷认识。
他蹙眉，“慕大哥，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慕程远的手搭在慕瓷的肩膀上，语气慵懒随意，“她是我妹妹，我没理由为了陆云窈的表妹，惹我妹妹不痛快不是？”
他的声音懒散，宋昭的脸色却一寸寸白了下去。
她看想慕瓷，眼神的恨意更加明显。
“又是你！”她指节紧握成拳，“你都三十多岁的人了，不勾引男人能死吗？”
她气恼不已，抬手朝着慕瓷一巴掌甩了过去。
慕程远拦住，“看来你对你这几天做的事，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
他推开她的手，语气有些冷，“陆云窈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表妹，生怕自己被放出来。”
“你！”宋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咬牙，“你不救我我也有办法出去！反正我表姐是不会对我坐视不管的！”
“那你就等着。”
慕程远看了眼慕瓷，“我送你回去？”
慕瓷摇头，“我得去做个笔录，顺带把手里的资料证据交给警方。”
慕程远嗯了一声，“我陪你。”
两个人几乎完全忽视了宋昭的存在，宋昭看着慕程远真的不打算管她，气的跳脚。
“我要是没出去，我姐肯定会跟你生气的！”
她气恼道，“说不定还会跟你离婚！”
慕程远脚步微微顿了下，回头睨了宋昭一眼，难得有兴致的回了她的话，“你太高估你在她心中的地位了。”
宋昭脸色瞬间惨白，在确定慕程远是真的打算坐视不管之后，人彻底蔫儿了。
她跌坐在椅子里，浑身直发软。
慕瓷在慕程远的陪同下，做了笔录之后，提交了相关录音和其他证明材料。
出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
慕程远接到了陆云窈打来的电话，慕瓷看到了来电显示。
她下意识看向别处，淡淡道，“如果宋昭是陆云窈必须保的，你就保她出来吧，不用为了我跟嫂子吵架。”
慕程远挑眉，“不用。”
他接通电话，虽然不是外放，但是通话的声音也足够让慕瓷听到。
“你把昭昭保释出来了吗？”
慕程远睨了眼慕瓷，“还没呢。”
陆云窈蹙眉，“只是让你去保释个人，很困难吗？”
“保释个人不困难，”慕程远的语气散漫的很，“可我刚刚才知道，我妹妹在网上被爆出来的新闻，跟你让我保释的是同一个人呢。”
“所以，很大概率，她短期内都不会被放出来了，而且还需要承担法律责任。”
陆云窈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等等，”她深吸了一口气，“你的意思，慕瓷热搜上那些负面新闻，都是我表妹做的？不可能，她不是这种人。”
“你对你表妹了解很多吗？”
陆云窈瞬间沉默了，她干巴巴道，“……我爸亲自打电话，让我想办法把她弄出来。”
慕程远嗯了一声，“那你就自己想办法，我弄不出来。”
陆云窈原本是不太在意这件事的。
毕竟，宋昭的确放了视频，并且恶意煽动舆论。
可慕程远这样事不关己的态度，让她觉得心窝子被人捅了一刀。
“慕程远，你是我法律意义上的丈夫。”
陆云窈有些气，“是不是在你眼里，只要每次遇到跟你妹妹有关的事，你都会毫不犹豫的偏袒她，哪怕她做的是错的？”
陆云窈其实是有些吃醋的。
因为早在结婚的第一天，她就看到了慕程远手机里的锁屏。
是慕瓷。
少女时期的慕瓷，有着最清纯不过的脸庞，虽然眉眼生涩，可背着书包笑的时候，像极了校园剧中的女主角。
一开始，她是真的以为慕程远对慕瓷，只是处于妹妹的照顾。
直到后来，她知道了一个秘密。
慕瓷不是慕夫人亲生的。
慕程远很小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慕夫人到处寻医问药，可用尽办法还是束手无策。
后来，一位寺庙的主持告诉慕夫人，说可以收养一个人挡煞。
慕夫人病急乱投医，收养了慕瓷。
陆云窈知道这个秘密之后，关于慕程远之前对慕瓷所有的一切异常，瞬间有了答案。
他对她，根本就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
只不过因为慕夫人的原因，他只能退而求其次。
慕程远听着电话对面女人的控诉，下意识看向身侧的慕瓷。
“陆云窈，她是我妹妹。”
慕程远的声音有些哑，带着晦涩的愧疚，“她在慕家的那些年，过的并不是很好。”
那抹愧疚转瞬即逝，慕瓷都没能察觉到。
陆云窈气的眼睛都红了，隔着电话开始控诉，“她过得不好是我造成的吗？慕程远，我是看在慕瓷是你妹妹的份上，所以每次遇到她，我都把她当亲妹妹，可你是怎么对我的？”
“宋昭你不愿意救，我会找别人。”
陆云窈的声音也冷了起来，“我又不是没了你不行！”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慕瓷没想到自己这件事，会把慕程远和陆云窈掺和进来。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抿了抿唇，正准备开口，慕程远忽然摸了摸她的脑袋，“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陆云窈不是这么不明事理的人，你不用担心。”
慕瓷沉默了半秒，“程远哥你觉得，嫂子真的是因为你不救宋昭所以生气吗？”
慕程远怔了下，“不是吗？”
慕瓷，“……”
“她不是在因为宋昭生气，而是因为我。”
慕瓷深吸了一口气，“程远哥，你喜欢陆云窈吗？”
慕程远目光有片刻的愣怔，随即躲开了慕瓷看自己的视线，他拿出车钥匙。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